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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从来都不简单!
于昭皇来说,寿宴仅仅是寿宴,而于萧翊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琊残璩将来作为昭国皇帝的他,早已开始深谋远虑。
玉郡主的话字字响亮,敲扣在月倾城的心坎上,好像一把利斧一下一下地砍下来,砍得她心扉滴血。
东方连城,你不是轻易会败的人!
初晴的阳光映在白雪上,泛着的粉红的光芒将她的小脸蛋完全的笼罩,脚下的步伐愈发的加快了。
原来,她自己从来不是像她嘴上说得那样绝情的。
“东方连城,我月倾城败给你了。”仰眸看了一眼远方的碧色蓝天,拢在披风里的素手握紧了拳,施展轻功,迅速消失在高大的宫门前。
玉郡主抱着膀子,很是惬意地看着月倾城消失在视野里,樱红的唇角勾起迷离的笑容。
“跟我抢男人,你还嫩了点!”
“是吗?”音落那刻,背后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
玉郡主的整个身子一颤,僵直了片刻,身边的宫人跪了一地,“奴婢(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这时,她方才缓缓转过身去,盈身拜了一拜,挤出一脸的善容,“宫门风大,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玉郡主不是也来了吗?”萧翊的眸眼一抬,深长地看了一眼宫门外的大街,那条身影早已消失无踪了,留下给他的只剩下心底最深处的牵挂。
“我只是随便逛逛而已。”在萧翊面前,玉郡主敛了那股子嚣张的锋芒,一瞬间温柔得像只小绵羊似的。
萧翊没有作声,依然默默地看着宫门远处,俄而红唇一勾,一个浅浅的冷眼扫向玉郡主,“刚才你说她抢了你的男人?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就算她不在这昭宫,不在这昭国。我萧翊也不会娶你!”
这一句话说得淡淡然,却透着无限的绝情,清澈的脸庞望着远方,袖里的拳头握紧了一分。
“为什么!”玉郡主又开始显露了本色,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她是魏皇的女人!是有夫之妇!这样的破鞋你也要?”
“哼,你对她倒是费了心思!”萧翊撇唇一笑,双肩微耸,道:“其实我早知道明王劝父皇办寿,宴请各国君臣是你从中使的主意!”
“你知道了不说,就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吧。”玉郡主厥着嘴,眼里积满了晶莹,她以为只要弄走了月倾城,这个男人就是他的,可是她都想错了,彻底想错了,“噢,我明白了,你是想借这个机会除掉魏皇吧,少了个情敌,你就可以跟那女人双宿双栖了是不是?”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萧翊似乎已经对玉郡主不耐烦了,理了理袖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天凉了,回去你的玉宫吧。改日我会叫父皇给你许户好人家的。”
“萧——翊——你可恶——”玉郡主跺着雪地,恨不得能刨出一个雪坑来。
“我一直没说自己不可恶。”萧翊挑了挑眉,笑颜潇洒,很是悠闲地甩了甩长袖,然后抛下玉郡主,转身而去。
背后又是玉郡主的一阵咆哮,真是响彻云霄。
只是谁也没有看到,萧翊转身那一刻的沮丧,潇洒风流的他终于为了一个女人而不潇洒了一回。
“女人,你会恨我吗?”唇角轻轻一动,说出一行轻语,似是问天问地问自己。翊单主逢皇。
只是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回应给他的只有白雪融化的声音。
月倾城离开了阳城,一路往魏国方向行去,一路上打听行人,说是有看到魏皇的仪仗车队。
有看到,就是证明无碍。于是到驿站买了匹快马,顾不得沿途的劳累紧追了上去。17。
希望在萧翊未动兵之前,赶上东方连城!16607454
这种愿望很强烈,强烈得让她忘记了这是严冬,冰冷刺骨寒风从领子里无情地灌入身体,一遍遍地刺痛仿如刀割,一天未进米水,终于在日落时分看到了新鲜的车轮印。
队伍应该就在前边不远了。
月倾城又抽快了马鞭,渐渐,山路狭窄起来,车轮印也愈发清晰起来,星辰已起,黑暗吞噬光明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魏国的幡旗高高飘扬。
“等等——”一遍一遍地喊着,马蹄的声音在空谷之中不停地回荡着,那么的清晰。
车队、马匹、彩旗,愈来愈近,只是头很晕,前边的景物愈来愈模糊,就连东边初起的星辰也成了双影。
最后的感觉,轻盈的身体像一只展翅的蝴蝶翩翩飞起,跌落,被冬天的寒风袭卷。
不知是梦,还是现实,落地的那一瞬间,腰间一热,似是有人用双臂将她揽住,接着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修长的墨眉,幽紫的眼瞳,高蜓的鼻梁,薄薄的红唇,好像天神下凡来时的神圣……
倚在他温暖的怀里,就那样沉沉地睡去。
“倾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东方连城将晕迷的月倾城紧紧地揽在了怀里,下额搁到她乌黑的发髻上,冰冷的神情被融化,幽紫的眸里是满满的疼惜。崎岖的山路上,寂静的只有雪压断树枝的脆响,她的喊声是那么的清晰,尤其是修炼过玄功的他,听力尤其的敏锐。
车队停下,他从车辇里出来,回首望去,看到山路上驰骋的身影那么的熟悉,那时,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从小到大,他都未对一个女人这么的紧张过,除了她,月倾城!
她来找他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见到她是一种无比的激动!她从马上跌下的那一刻,他奋不顾身地奔上去,接下住了她!
四个多月了,这是第一次这么亲近地抱着她!
“太医,快!”一直发愣在旁的东方亦鑫这回反应敏捷了一回,连忙叫了太医。
来昭国之时,东方连城就派了东方亦鑫事先在昭国边境接应,这位琼亲王虽然不明其意,但还是依照皇令守候在边城。只是闲来无事时,策马深入昭境看看,路上不巧就与东方连城的车队遇上了。
更叫他没想到的是,居然还看到了失踪多日的皇嫂,这是喜事,大喜事啊!
东方连城赶紧将月倾城抱进车辇,太医连忙跟上前,刚刚把过脉不及说,皇帝已经迫不及徒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无碍,只有路途劳累,又米水未进,体虚严重造成的。待休息一阵儿,老臣开副汤药,喝下便没事了。”太医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你马上去准备汤药!”东方连城摇手示意,神情十分急切。
太医退了,车辇里亦安静了,车厢顶上挂着的夜明珠在夜色里明亮起来,柔和的光芒照在月倾城的脸颊上,白刷刷的一片,睡着的模样就像是冰封在雪山里多年的玉女。
快五个月的光阴未见,她的容颜依旧,甚至更美丽了几分,瘦削的脸颊证明她这些日子一定经历过苦难。
昨日,他的确太莽撞了!
本来一腔的思念却变成了刺痛对方的利器。
什么时候起,他,东方连城也变得这么不理智!
呵呵——他笑了笑自己。难怪情爱之事叫多少英雄折了腰,从前,他觉得不济,如果他终于懂得那种辛酸苦辣。
手指轻轻划过月倾城的脸颊,一遍又一遍,“倾儿,这一回我绝不让你离开我身边。”
可能是感觉到东方连城手指的余温,紧闭的长睫一颤,缓缓地睁了开来,首先映入眼瞳的还是那张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东方连城紧紧地拥住,“倾儿,我不会放开你了。”
看到月倾城醒来,那张冰封的脸上有了笑容,他的笑很美,美得跟二月的暖风一般。
难得一见,她却见了好多回。
熟悉的笑容映在她的心里,那么的暖,没有再挣扎,只是彼此地对视,吃力地抬起手来,轻轻抚过他的脸颊,铜黄的颜色,分明的线条,每一点滴都是曾经的熟悉。
“连城,昨天我不该说话气你!”哀怨的眼神里卸下属于她的高傲,其实她心里何曾不明白,东方连城对她的那份情,只是心里一想到他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她生气,她吃醋。
自从遇到他,她变得愈来愈小心眼了。
“没有,我也不该。”东方连城握住了月倾城的手,让她贴他的脸愈紧,“对不起!”
三个沉重的字眼从这样一个叱咤风云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是稀奇,大稀奇!“其实我娶青槐是——”
他想解释的,很想解释给她听。
话到一半,月倾城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用说了,我都懂。”
这其中的原由,萧翊已经告诉她了。
不管真假,她选择了相信。尤其是看到他眼底沉沉的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