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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箭擦过他的胳膊飞了过去,他依旧不躲不避,只是那样高举着缨枪,迎风而立,
那如雨般的箭突然一下子就全部都消失了,栩廉的眉头稍稍得舒展开来,手放了下来,眼睛平视着那紧闭的大门,
门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打开,一个人独自骑着马飞奔而出,
马还没到栩廉的跟前,那人就勒住了马,还来不及等马完全停下,他就从马上翻身而下,在地上滑了一截才停住自己的前倾,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洪亮的声音喊道: “将军!”
栩廉下了马,亲自弯腰去扶起了那人,满怀感慨得说: “袁将军,快请起。”
袁将军满脸喜悦之情看着栩廉: “当日那一役,末将以为将军……”话说到这里不说下去了。
栩廉的眸子闪了闪,有一抹失落的神色,他看了看袁将军,转而泛起一阵苦涩: “没想到,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你。”
多年的出生入死,袁将军都是跟在栩廉旗下的一员大将,当日那场败仗,栩廉生死不明,众多兄弟追随栩廉而去,而他被捕,不得已只得降了栩勉,想到这里,他不禁涨红了脸: “将军我……”
“不必多说,你的苦,我也是知道的。”栩廉看着他的神色,也知道了他心里所想,本就是大月的士兵,定然是为大月效忠,而不是忠于一个人,他理解,在当下他们有多难抉择,而自己,不也是忍曲求全,才最终在沉国站稳了脚跟,搅乱了沉国这淌水后才能腾出手来夺回大月,
袁将军看着栩廉,哽咽了,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噎得说不出话来,
心里那阵见到故人的唏嘘感慨过去了以后,栩廉的神色冷了下来,他看着袁将军: “兄弟,你我现在是敌人,拿出你的枪,我们好好较量一番吧。”
袁将军的眸子看着栩廉,喉头哽咽了一下,红了双眼,静静得立在那里,
栩廉将他的手握住,迫使他握紧自己的枪: “现在我们,只是敌人。”
袁将军的手被他硌得生疼,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依旧是那个叱咤风云的人,自己誓死跟随的人,这样的人,自己真要与他为敌吗?
栩廉的目光沉静而坚毅,他重重朝袁将军点了点头,然后,手紧紧得握住枪杆,沙哑着声音说: “动手吧。”
袁将军的手慢慢得举了起来,枪尖朝着栩廉,栩廉手一张,示意后面的人群停下,眼睛如此坚定得看着袁将军,
枪尖一点一点得朝着栩廉刺了过来,袁将军的嘴唇哆嗦着,手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栩廉的手也慢慢将枪举了起来,只觉得手臂无比沉重,
突然,袁将军的手猛得往前一递,栩廉挥枪拨开,身子一矮,然后习惯性得回枪一扫,却听到了枪落地的声音,
他手上的动作来不及撤回,枪尖划破了袁将军的脖颈,洒出几滴鲜血,而袁将军,竟然闭上了眼睛。
栩廉手猛得收回,厉声问道: “这是为何?”
袁将军睁开了眼睛,满脸苦涩道: “属下,怎可与将军动手,昔日将军的好,属下怎能忘,属下愿降将军,望将军成全。”说着他就要跪下,
“胡闹!你当将军的如此,怎么对得起那些为你卖命出生入死的兄弟!”栩廉的眼睛里面满含怒气,却也有着一丝动容,
袁将军的身形顿了顿,哑声道: “属下只愿追随将军!”说罢,他单膝跪下,久久不起,
城楼上的士兵见此情景,纷纷议论不已,自己的主将已经投降,那自己该当如何?
有一部分的人也是栩廉的旧部下,见此情景,纷纷高举起了手喊道: “属下也愿追随廉将军!”
这声音,渐渐越来越大,加入的人也渐渐越来越多,栩廉看着这城上的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些本来有些动摇的人,见此情景,也决定降了,廉将军,哪个大月的人不知道的,看到这些心里不禁也有些动容,如果不是一个好将军,怎会如此招人爱戴,
一些人飞奔而下,将城门大打开,高喊道: “恭迎将军入城!”
这声音,让栩廉的属下有些人也热泪盈眶,曾经都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剑拔弩张本是不愿意看到的,如今不用动干戈便可以化解,怎能不激动,昔日的情分,今日终究又可以站在一起共同进退了,
栩廉扶起了袁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兄弟,为难你了,既然如此,就不辜负你一番心意了。”说罢,他就朝着城门内走去,
“将军!”刚走进城门,便看到有一骑人飞奔而来,为首的那人高喊着,
栩廉听着那声音,朗声道: “可是秦兄弟?”
来人的马冲到了栩廉的面前,他一只手勒住了缰绳,然后几乎是直接跳下了马,握住栩廉的手,看到了袁将军,笑着打了他一拳,然后朝向栩廉说: “将军,属下迎接来迟。”
袁将军笑着回了一拳: “你小子不在原州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秦将军正色了,脸色变得有些沉重: “属下是来助将军的,怕你老袁,跟将军死磕。”
话题一到这里,就凝滞了,栩廉一手握住了一个人的手,满怀感激: “好兄弟,从今以后,我们共进退!”
“誓死效忠将军!”似乎什么都没有变,跟以前一样,只是,还是有什么变了,人变得沧桑,变得老了,也更加珍惜,曾经这份共同打拼的情谊,
三人来到了袁将军的将军府,共同围坐着桌子开始畅饮起来,
“想当年,那时候粮草被劫了,我们没的吃的,那滋味真不好受。”秦将军一只手扯过一个肥得流油的鸡腿,笑着撕下了一大口,
袁将军给栩廉斟好了一碗酒: “可不是,当时那样子,可真狼狈,要不是冲出来了,怕都得饿死在里面。”
栩廉端起了酒,止住了他们的话,说道: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来,喝酒!”
秦将军放下了鸡腿,端起了酒,豪爽得一碰,然后咕噜咕噜一碗就下了肚里,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说道: “今儿我是真的高兴,将军,你不知道,现在大月不满皇上的人那可是……”
“秦兄,喝你的酒吧。”袁将军喝住了秦将军的话,看了看周围,
栩廉笑了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端起了酒,饮尽了,
三人一直喝到了面红耳赤才罢,栩廉的兵已经进了城内,他婉拒了袁将军的好意,自去住了一间客栈,
喝了醒酒汤,又沐浴了以后,栩廉觉得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他刚收拾好,门外就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他走过去,看到军师在外面站着,让他进来了。
让军师在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下,他动手将头发擦了擦,
“将军这酒,喝得是有些痛快。”军师捋着胡须,点着头,
栩廉的动作停下了,扯下了头上的毛巾,说道: “军师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军师摇了摇头: “我有什么看法不重要,将军对那两位副将军,以前是再熟悉不过了。”
栩廉将毛巾抛到了一旁,也坐了下来,双手交握着搁在桌上: “饶是能想到今日之事,却是心里有些不忍。”
“将军,两位副将军,一时冲动也罢,思前想后也罢,均已经表示了明确的态度,在下倒是觉得,这两位,确是难得的助力。”军师看着栩廉道, “将军与太子约定的为原州,其实,乱乱不也无妨?”
栩廉的眼睛看了看军师: “昔日情谊自是难忘,军师可看准了?”
军师摇摇头: “看准与否倒是不重要,将军赌的不就是昔日同僚之情吗?不管何心思,四处起火,倒是也难收拾。”
栩廉点点头,目光落在那跳动的火苗上,久久没有转开,
诶…飘过…
第二卷 旅程 第一百六十三章 起火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大月各城纷纷被扰乱,时不时有一队兵这里窜一下,那里打一场,偏偏都不是什么主力,整个大月闹得人心惶惶,
这些士兵打是打,见到百姓却避开,也不扰民,粮食这些也全都是军队里花钱去买,从不掠夺一分一毫,这有点让人看不懂了,这是什么流寇?
“将军,过了这座城,就是京城了。”军师看着地图上的红点,这些标注出来的红色,分明就是这大月被扰乱的各城,
栩廉靠在圈椅里,这炎热的天气让他将厚重的铠甲换下了,他坐直了身子,看着军师: “太子那有没有什么消息?”
军师在地图上指着一个点道: “烈国大军有一半已经混在了这些士兵中,还有一半,正悄悄得赶往京城。”
栩廉听得以后,皱起的眉却没舒展开: “京城派了多少兵出来?”
军师的手捋着胡须: “如论精兵,倒是派出不足两成。”
两成?那闹得乱哄哄的场面,全都是些散兵?栩廉的眸子深邃了些: “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