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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怎么可能有机可趁?!我告诉你,我跟耿诺去大漠那两年,耿诺根本没碰过我!你与杜予纬同床,耿诺尚且相信你,可你,却因为我有心机的几句暗示便毫不怀疑的怀疑耿诺!你配得到他的爱吗?你配吗?!”
铁南芯的话一出口就刺中温思璇的心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他有那样的过往,我不知道他有那样的童年……我不知道。”温思璇茫然重复,胸口紧得无法呼吸,“他有前科,他背叛过我,负过我……太多次……我怕了……我——”
“你只是一个胆小鬼!”铁南芯吼道,“温思璇,你只是一个不能坚持到底的胆小鬼!”
温思璇白了一张脸,像被刺着最痛、最脆弱的那一处,倏然掉了泪。
铁南芯深吸一口气,说道,“树大招风,圣上对耿诺几分忌惮,我是圣上安排到他身旁的,诚然,我爱他,但,我并非全心全意,或许,这也是你赢我的一个原因,我没有办法像你一样毫无保留的去爱一个男人,去追求一份不知道会不会开花结果的爱情,我没有那样的义无反顾,我讨厌你的义无反顾!”
温思璇僵了一僵。
铁南芯看着温思璇,一句一句的说着,“耿诺是被陷害的,被我,被我爹,被郎中令秦郎,被我们陷害的,他可以不选那条路的,只要他爱我,我就不会把钥匙交出去,一切发生得很快,在你离开之后,以让人难以料想的速度顺利地发展,后来,我才发现诡异,他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问了他,他笑而不答。我问他有什么遗愿,他说,他答应他娘的使命已经完成,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我问他,‘那温思璇呢?’。他答我,‘没有我,她也过得很幸福。’”
温思璇陡然起身,就要走。
她不能再听下去……再听下去,她会崩溃得疯掉。
铁南芯不让她如愿,铁南芯拦住她,硬让她听完,“圣上实际上并未要置耿诺于死地,是耿诺自己硬要把脖子往前凑,不给圣上留任何余地,到那一刻,我才明白,他所谓的没有牵挂是什么意思。”
温思璇奋力挣扎,“我不要听了!我不要听了!”她不停摇首,泪如雨下,“请你,不要再说了!”
铁南芯却残忍道,“不行,重点还没说呢。”
温思璇一动不动,眼泪却一颗又一颗的落下。
铁南芯凑到温思璇耳边,轻声道,“温思璇,接下来的话,你听了之后,别太感激我。”
温思璇没有回话。
铁南芯目光痴迷的望着窗外斜阳,“我怎么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呢?就算是掘地三尺,我都要他没有全尸。”说着说着,她的声音竟哽咽了,“在夜里,我用铁铲挖了将近十个时辰,终于把他挖了出来,他身上到处皮开肉绽,我准备要把他丢到海里去喂鱼的时候,惊异的发现,他还有鼻息,虽然很微弱,很微弱。我背着他,他身上的血染得我的衣服全湿了……”
“我害了他,我也救了他,温思璇,如果你是真心感谢我的一时心软,那就自此终身都不要再跟耿诺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尽你所能给那个家伙幸福吧。”
离去前,铁南芯轻轻地说,“他还活着,而且,一定就在你的附近。”
那样轻的一句话,那样重的撞击温思璇的心。
脚一软,她再也站不起来。
他还活着,而且,一定就在你的附近。
为什么不出现呢?
为什么不出现在她面前呢?
“为什么?”
睡梦中,她喃喃泣语。
有人为她轻拭泪珠。
他没死。
是的,他活下来了。
月光飘然洒落,银白得不似人间。
耿诺看向床上正熟睡的女人,心再次悸动。
铁南芯找她,跟她说了什么?
思至此,他的剑眉微蹙。
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脸颊,缓缓滑动。
他想将她拥进怀里,他想吻她,亲她,抱她。
然而,他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在这样的夜晚,偷偷的,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出现,他的爱,只会带走她的笑容。
门外传来轻微的骚动。
耿诺的冷眸一眯,手迅速收回,破窗而出。
床上的人儿,长睫眨动一会儿之后,缓缓睁开,美眸清明。
她的手紧紧地揪住身下的床单。
寂静中,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激动狂烈,快得几乎要跳离出胸。
那她从沧骊回到京城之后就开始感受到的无数次被注视的感觉原来并不是思念的幻想,是他一直在她身边,跟着她,看着她,守护她。
她泪眼模糊,喉咙一阵酸楚。
“笨蛋……”
她轻轻地,轻轻地,笑中带泪。
河边。
这条河,她和耿诺曾经来过。
在这里,他问过她,为什么爱上他,选择他,认定他?
当时,她说,因为他很美。
她看到他的脸色变得铁青,却不明白原因。
缓缓地,她取下腰间的小铁坠,打开铁坠下的木制小盒。
她将里面的尘灰全部洒入河流之中。
她大声喊道,“耿诺,我要嫁人了,再嫁了,如果你在天有灵,要让我幸福哦。”
然后,温思璇扔掉了铁坠,也扔掉了木制小盒,大步离去。
不远处,耿诺僵立地站在那里。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风,轻轻地吹动着他的黑发。
略微凌乱的发丝拂过他的面颊,遮掩了他的眼,他的颊,他的表情。
温思璇离开了京城。
京城是一个繁华的地方,但太过复杂,不适合她。
这里,叫焰炎镇。
好山,好水,好秀美。
焰炎镇,似乎不错。
她就在这里停下来了。
第二日,她便上街求亲。
来来往往的路人是那么的多,看到一个还算顺眼的男人,她把人拦住,劈头就问,“你愿意娶我吗?”
嘎?
对方很显然,像木头一样,一怔。
“你愿意娶,我就愿意嫁!”温思璇说。
男人看着眼前容颜秀丽恬美的女子,他的黑眼珠瞬间瞪大。
不敢相信,天下竟有此等好事。
机会稍纵即逝的道理,还是懂的。
男人赶紧忙不迭的点头,“当然……当然愿意。”
没想到,第一个就成了,温思璇露出笑容,清艳美丽,“谢谢。”
瞧见她的笑,男人俊秀的脸竟然红了。
“我叫温思璇。”她轻快地道。
男人也赶紧报上姓名,“在下柳孤城。”
这一切都被另一个男人纳入眼里。
俊美的白衣男子,虽然面容略显冷清,却掩不住眼中所流露的震惊。
他全身紧绷而轻颤,这热腾腾的转折,像个地震一样,震得他思绪空白。
她……认真的吗?
她是认真的。
柳孤城,口碑不错,是这个镇上的大夫,二十又九且并未娶妻。
她的运气,很好。
耿诺喝醉了。
喝了一种掺杂嫉妒的女儿红。
他消失不见了。
她感觉不到他的注视了。
她心慌不已,会不会没逼得他现身,却把他逼走了?
在床上,温思璇辗转反侧。
直到她即将出阁的前一天深夜,温思璇再也捺不下性子安心等待,准备收拾包袱款款而逃。
毕竟,她并未打算真的嫁给柳孤城。
如果她要嫁给别的男人,耿诺都无所谓,她……砰!
门被撞开。
熟悉的气息飘过来。
温思璇禁不住满心酸楚。
她赶紧闭目假寐,嘴角不自禁的微微上扬。
耿诺颠簸的来到床前,那一袭披挂在床边的红色嫁衣刺得他眼睛生痛,负气的将其挥开,却是一个踉跄不小心绊到椅子,狼狈地往床板倾跌而去。
他倒在她的脸侧,透过迷蒙的醉眼,他还是认出她嘴角的笑。
她的笑狠狠的刺伤了郁郁郁寡欢的失意人。
这几日,他夜夜失眠,她却好梦方酣。
要忘了他,要嫁给别的男人,这么幸福吗?
她要与别的男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吗?
说嫁就嫁,他的思璇很狠,很无情。
燃起熊熊妒火的如玉黑眸划亮了深沉的夜,那原想掐死她的洁白玉指,不自觉改以恋慕游走在她的粉唇上。
不!
他不能忍受她属于别的男人!
“思璇,起来……”过度的借酒消愁,醉出耿诺难得的孩子气,难以克制心中那股翻腾的醋意,他试图摇醒她,“起来,你不可以无忧无虑的做着再嫁的美梦,起来……起来……我不准你做那样的梦……给我起来……”
她可知,他好痛苦!
不许她与别的男人沉浸在欢愉里,放下他一人!
他不许!
不许!不许!不许!
屏息了好 久://。的温思璇听到耿诺孩子气的支使,心好涩,涩得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