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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一个高高在上看着人间疾苦痛乐不停批判着的神,为什么,它要让这一切存在?目的又是什么?
神,不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不是一个拥有特异功能的,具有形象的人。
人用人的思想去想神,如何能明白,什么是神?
于是,所有人都误解了,至少大多数人都误解了。
误解了,何谓之,神。
神不是一个人,神是一个过程,神就是生命,生命就是神。
如果,把它当成特定的存在,处处都是神。
如果,把它当成普遍的存在,就并没有神。
她哭着,喊着,呼唤着神,却没有指望真的会有一个神灵显现,然后为她除去一切障碍,来帮助她。
所有人都知道,没有那样一个神,并没有。
可是,诉求神的人还是那么多,包括赫凡,包括她,在困难时,都只想到诉求神。
人们诉求神,请求神,却并不是真心的相信有神会帮助自己,会为自己披荆斩棘,真是讽刺。
然而,人都需要这种讽刺。
平平如水,太平淡了,人们会抱怨人生未免太乏味。
激荡起伏,不能自控,人们会抱怨人生未免太艰难。
她曾经问耿诺,信神吗?信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吗?
他说,如果这世间真有神,神一定会看着世人,感叹一声,做人,真难,还是做神好。
她说,他不正经。
他说,确实,正经的女人也都不会真的喜 欢'炫。书。网'他,只会迷恋他。
他能言善辩,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次,他却对她沉默以对。
她宁愿他说她,骂她,质疑她,也不想他这样的沉默。
哭过了,喊过了,问题不会过去,还是需要面对。
他将她扯出杜予纬的怀抱,直拉回房。
夜已经深了,房间里,只有她和他。
哭累了,哭倦了,温思璇没有力气说话。
耿诺敛眸注视着她,自始至终一语不发,高深莫测的表情教人看不出喜怒。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他们就这样,一坐一站,一整夜。
天破晓,鸡啼鸣。
诺爵府外,杜予纬静静伫立。
“主上,我们真的不能再逗留了,荒废了——”
“别说了,你要说的,我都明白。”
在杜予纬身旁的欧莳弼还未将话说完便被杜予纬用手势制止。
“去备马车吧,一个时辰后启程。”
“是,主上。”
杜予纬不再犹豫,走进诺爵府。
门僮没有阻拦,不敢阻拦。
杜予纬很快便在指引下,找到温思璇和耿诺的所在。
敲了门,许久才有人出来应门。
应门的是耿诺。
两个男人用眼神对恃,不分胜负。
“思璇,你出来。”杜予纬在门口,大喊。
耿诺不由分说,就是一个拳头。
不过,他的拳头被一个飞速过来的女人挡住了。
那个女人就是何沁舞。
何沁舞啧啧而笑,“耿诺,你就那么点风度啊?”
耿诺悻然然收回拳头,甩袖而走。
何沁舞看着耿诺的背影。
许是,他身着白色的缘故,仿佛会消散飘离。
这样的想法让她竟有一丝心酸。
多久以前,赫凡也曾给她这样的感觉。
那时候,她拖着赫凡陪着自己在八卦林里散步,想着能与他那样并肩走多远。
就算,她可以从他冷沉的脸色看得出来他极不乐意,她也无所谓,只想把握着每一分,每一秒可以与他在一起的时光。
赫凡就宛如高傲的孤狼般冷绝而且不可亲近,似乎能够甩开她,他就连一刻也不愿意将她留在身边。
她和赫凡走过来了,薛枫和纪双双走过来了,耿诺跟温思璇也一定会走过来的……一定会的。
就算跌进坑里沾染泥泞满身,只要奔走的脚步不停止,只要生命还继续着,总有一天会见到与众不同的,更美丽的风景,会庆幸自己从未停下,从未放弃过追寻的脚步。
收回视线,她把目光放在杜予纬身上,“我本来是想来陪小姐聊聊的,既然你在这里,那我就放心了,你一直都知道怎么让小姐打起精神来,在这个时候,比起耿诺,我想,你陪在她身边也许更适合。”
耿诺没有走远,把何沁舞的话听进耳里,记进心里。
他知道何沁舞曾经是温思璇的贴身丫环,对于温思璇的想法有一定的了解。
他却不知道,这个时候,他陪在温思璇的身边不如杜予纬来得适合。
为什么?为什么何沁舞要这么说?
为什么连何沁舞都这么说?!
当温思璇能接受杜予纬的亲吻,却无法接受他的,是不是已经说明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大到无法再弥合?
那瞬间,他知道自己心里有某个角落一点点被击得支离破碎了。
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
什么时候开始回应她的爱?
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她之间已经无可挽回?
失去了温洛锋做她的屏障,她的脆弱需要有人呵护,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后盾做她新的屏障。
因为想要成为她的后盾,成为她的屏障,所以,他与她成亲。
他爱她,为了将她搁在自己身边,为了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为了不让她再掉下一滴泪水,他皆尽全力去弥补自己曾经狠狠划下的伤口。
可是,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他却总是见到她在掉眼泪。
那一滴又一滴的泪珠像是在控诉他,控诉他负了她,揪得他心烦,让他心痛。
为什么?
他们之间是否真的,只能落得分开的结局?
站在这里,他看见温思璇出来了。
她和杜予纬说了什么。
她的泪又开始往下掉,掉得越来越凶,越来越猛。
明明知道哭泣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明明知道焦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明明就是知道的。
他痛苦难抑,手抓树枝,紧紧拽着。
枝岔握在掌心,随着她的情绪起伏,他感觉那棱角分明的枝岔刺痛掌心的肉。
好痛。
不是手掌在痛。
她笑了,破涕而笑。
那笑容在阴雨过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灿烂。
没想到,她的笑容会比她的泪水更刺痛他的心,痛得教他难以忍受。
杜予纬可以让她笑。
这是他一整夜都想努力达成的事。
这么艰难的事,杜予纬不到三柱香就搞定了。
他仿佛可以看见鲜血从心口处不断地流淌出来,止也止不住。
但是,他只是沉静地看着,默然地看着,不哀号,不声张,就像是负伤的野兽舔拭着伤口,尝着从自己的伤口处流出的鲜血那股腥甜味道。
除了哀恸与痛楚之外,他的眼中还有着一种被背叛的愤怒,一种被扔下的寂寞。
人能看到别人眼中的自己,却无法在自己眼中看到自己。
所以——哀恸也好,愤怒也好,还是寂寞也罢,这些,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只是觉得痛,好痛,好痛。
只是被她需要,他就神采奕奕。
只要看到她的笑容,他就心花怒放。
他是,那么,爱她。
而,却也是他,一直在伤害她。
她是那么容易满足的女人,而他却一点一点,亲手毁了她的笑颜。
最后,他闭上双眼,松了手,听见树枝砸落在地面上的刺耳声响。
他一点都不想放开。
即使,有一个男人比他更适合她……他也不放手。
……还放不开她的手。
脚尖轻点,耿诺,离开了。
杜予纬的笑容微带苦涩,“真的没有机会?”
“对不起。”温思璇说,“给你希望再将它狠狠掷碎,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做不来,所以,对不起……对不起……予纬,对不起。”
杜予纬道,“你想过没有,对有些人来说,等待希望总是比没有希望好?你这样的体贴,有时候,是一种残忍。”
温思璇的泪水悬眶而挂。
杜予纬眼神黯然,叹息道,“在我还放不下你之前,不会再跟你见面,不会再关注你的任何事,不能够保护你,不能够帮助你,这样,也没关系吗?”
温思璇说不出话来,摇头,再摇头。
没有关系。
她的表情,她的动作,在这么说着。
杜予纬笑了,笑容里满是无奈,“我明白了。”
她不敢说话,怕泪水滑落。
她望着他,心脏不停地收缩,再收缩……她不想掉落的泪水还是在一瞬间决了堤。
“予纬,谢谢你。”
她朝杜予纬鞠一躬,哭得梨花带雨。
“真的,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喜 欢'炫。书。网'那么差劲的我,谢谢你愿意包容那么差劲的我,真的……谢谢了。”
杜予纬嗤道,“思璇啊,你就只会使哭招来逼我就范吗?下次使点新花样好不好?”
她强忍泪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将她拥入怀中,“这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