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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大着肚子,似乎很难受。
她赶紧冲过去,没注意到杜予纬的身子僵硬。
耿诺的声音很轻很柔,“再忍一忍,何沁舞,我们已经到京城了,你很快就能见到凡了,再忍一忍。”
耿诺把下了马车的何沁舞抱起,即刻不停地飞离。
“客倌,您还没有付银两——”
当车夫的声音落下,哪里还看得见耿诺和何沁舞。
车夫顿时气得跳脚,“明明是自己说他的夫人有孕在身,要慢点驶,现在还敢怪我驶得太慢,还不给银两!还有没有天理?!我从——”
杜予纬往车夫的手里放入几张银票,“这些够了吧?”
“够了!够了!”
车夫眉开眼笑,什么抱怨都没有了。
杜予玮环视着,找寻温思璇的身影。
温思璇不在了。
他自嘲一笑。
应该习惯了,不是吗?
那个人一出现,她的视线,她的注意就不会再分一丝一毫给他。
为什么,他还是容易得意忘形?
“莳弼——”他说,“去备马车,咱们即刻启程。”
一直离杜予纬有数尺的欧莳弼随即领命,照办。
是因为还有期望吧……人,才会一再绕着同样的问题,打圈圈。
渴望的,不过是获得一个不同以往的答案,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去尝试。
即使,知道,那么做,只是受伤而已。
“予纬……”
杜予纬以为是幻听,不予理会,往前走。
走了几步,他的手被抓住。
熟悉的柔软,熟悉的温度,不一样的她。
“你——”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温思璇说,“你陪我回诺爵府好吗?”
“为什么?”他的心一凉,她是不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耿诺和那个女人,所以,需要他的陪同。
她回答,“因为予纬就要离开了,我想把握跟你在一起的每个片刻,我不希望自己后悔错失与你相处的时间。”当她跑到诺爵府门前,才想起,她又把他遗忘了。
她是跑来的,气喘吁吁。
本是凉了的心沸腾起来,他说,“耿诺呢?他终于回来了,你却跟我在一起,你不怕他会生气吗?”
闻言,她的身体颤了一下,轻微的,“我倒希望,他能够给我一点生气的时间。”她幽幽道,“恐怕,这一点时间,他都没有时间给吧。”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倒忘了,你明日便要启程,该是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似乎不应该再耽误你的时间了,明天我不能去送你,我怕自己会难过到哭得让你为难,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思璇……”
“予纬,忘了我爹的话吧,你可以为你自己而活,不需要为谁的幸福负责,不必为我的,也不必为任何人的,只要为你自己的幸福负责就可以了,把我从你的包袱里懈下来吧。”
她转身离开。
跑过一条街,她回首,又哭又笑。
完美,这样很完美。
杜予纬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直到欧莳弼来到他的身旁。
效率就是一切。
欧莳弼恭敬道,“王上,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即刻出发。”
好 久://。都没有等到杜予纬的回应,欧莳弼也不敢催促。
然后,他听见杜予纬说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杜予纬说,“缓缓吧,今日已经太晚,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去办,照原计划就好。”
平静、冷淡、生气什么的,再也摆不出来了!
因为赫凡没有想过耿诺带着何沁舞来到他面前,竟是何沁舞要生了。
“你不是神医吗?自己的妻子要生都没法接产?”耿诺完全无法相信。
何沁舞在房内痛苦地大叫。
“叫你把产婆叫来就快去,我不行!”赫凡烦躁地抓头发,“我不能看见她的血,我的心会颤抖,我的手会颤抖,我会没有办法帮助她顺利生产。”
“产婆来了!产婆来了!——”
诺爵府成了战场,在打一场迎接新生命的战争。
所有人都忙做一团,温思璇在一旁,也不由得感染到那份紧张。
自始至终,耿诺都没有看她一眼,似乎,她并不存在。
温思璇要自己忽略,越是忽略,却越是在意。
她的眼,她的心,随着耿诺转。
杜予纬闯进了诺爵府,耿诺看到了他,除了冷冷的与他对视了一瞬,并没有命人将他赶出去。
人们忙进忙出,温思璇什么忙也帮不上。
耿诺的冷淡刺伤了她。
他还是在意的。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她连做一个女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样的她,确实,已经不配得到他的注意。
她的脸色一片苍白。
她的心,血肉模糊。
何沁舞在里面,不止温思璇和耿诺被阻隔在外,连赫凡也一并被阻止入内。
从中午到日落,再到月上枝头。
在外面,可以听到何沁舞一声声凄厉的吼叫。
赫凡再也忍不住了,闯了进去,无论谁的拦阻都没有用。
耿诺妄图阻止都被赫凡直接用力道颇大的手劈了过去。
温思璇也冲了进去。
赫凡握住何沁舞的手,看着何沁舞发白的脸,除了握紧她的手,他什么也干不了。
赫凡的痛苦是明显的,那是一种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难受,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赫凡在何沁舞耳边低语呢喃,“你知道的,我从不信神佛,这一瞬间,我真心祈求上天不要让你离我而去,沁舞,我真的承受不起一丁点你会离开我的失误。”
这场面是动人的。
温思璇泪如雨下,“沁舞,你一定要挺住。”
何沁舞的眼角落下泪珠无数,晶莹剔透,她咬牙点头,她是微笑着在努力。
孩子终于出来了。
洪亮的哭声划破晨曦第一缕阳光。
何沁舞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她听到孩子出来时那一声响亮的哭声后,松了一口气,眼睫毛不停颤抖,闭上了眼睛,似乎就要长睡不醒。
无论旁人怎么嘶声厉吼,何沁舞还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自从何沁舞闭上眼睛,赫凡就一直无法冷静,整个人处于癫狂的状态。
那个孩子,被温思璇抱着。
是个男孩子。
温思璇逗弄着孩子,好不开心。
赫凡却连一眼也不敢看。
耿诺亦是如此,他不敢去看温思璇的表情。
只因,他知道她有多么想要一个小孩的。
那未曾出世的胎儿成了她的心伤,这样的心伤绝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去。
她说他无情。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亲手杀死的。
他知道自己的无情。
他却不知道,事后,他有多么后悔自己曾经那么做。
他从未主动提过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那个尚未成型的胎儿。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惶恐不安,他害怕她提起。
他甚至总是小心翼翼避开孩子这样的字眼。
心悸常常伴随着心惊而长久存在。
难道孩子就那么重要吗?
当她出现那一副只要有孩子,什么都可以放弃的表情时,他自问。
孩子在她心中是否已经重要到超过与他相携走完一生的诱惑?
他不敢深究这个答案。
何沁舞醒了,在午后。
杜予纬早就该离开了,却无法对温思璇说出那一句再见。
何沁舞一醒来,看过孩子,便担心温思璇。
赫凡虽是不闷,还是听话的为温思璇把脉。
医具齐全,赫凡为温思璇做了最全面的检查。
“没有问题。”赫凡第十次这么说,“她的身体没有问题。”
没有人相信。
赫凡本来就很累了,不禁咆哮,“我说了——”顾及到何沁舞,他的音量赶紧降下来,“她很好,她的身体没有问题。”
何沁舞相信了,然后其他人也开始相信。
赫凡说,“她不适合怀孕,我不是告诉过你,给了你药草要你褒给她喝吗?坚持喝两年,自然就可以再受孕。”他看向耿诺,“照她的身体状况,应该是一直在喝药草,她的身体除此之后,并无大碍,那你还有什么问题?”
温思璇一惊,“药草?”
赫凡看向温思璇,“你不知道?”
耿诺有些不自在,“我让红叶褒成汤味给她喝的,她怕苦,知道是药草一定每次喝之前都要皱一皱眉头,还要每次都回想起失去孩子的痛苦,更何况要坚持喝两年之久,那对她是一种凌迟,你这种冷血动物是不会理解的。”
温思璇心一窒,有酸楚,有甜蜜,又夹杂着痛感,不知是何种滋味。
“那……她中了玉女清心针……”虽然非 常//。难以启齿,耿诺还是当着大众,问出这个问题,“不能与我同房,不能接受我的吻和爱抚又怎么解释?”
温思璇的脸霎时红得像番茄,垂下头,她不好意思抬起来。
赫凡若有所思,“玉女清心针早就因其失去效用而失传几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