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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的凤眸陡然睁大,钟离夜看着他,语气冰冷严肃:“你可瞧仔细了?确定是本村人?”
被他凛冽的气势吓倒,船夫不jin双腿再次发软,声音有些颤抖:“公,公子,小人只是瞧着,瞧着此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并,并不敢确定,他就是本村人。”
沈小禾不jin微微叹口气,妖孽王爷这张脸虽好看,却也慑人的紧,赶忙开口替船夫大叔解围:“快到河的尽头了,你们看,那里地势有些隐蔽,尸体应该是从那里被丢下的。”
听得此话,船夫大叔赶忙加快船速,片刻便将船靠在岸边。
钟离夜摔先跳下船,伸手将沈小禾接下,此处地势较高,河水缓流而下,恰好证实了他的猜测。
只见河岸周围种着几颗大树,地上更是杂草丛生,想必平日里定然人迹罕至,若是从此将尸体抛下,亦不易被人察觉。
加之这一路的河道两旁,都布有芦苇荡遮掩,村民们很难注意到里面漂浮过尸体。
“你们看,前面有一座房子。”沈小禾忽而惊喜地叫道。
二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见树后隐约露出一座简陋的房屋,船夫大叔微微一愣,道:“那是张伯的家。”
“张伯?”沈小禾一惊,难不成他所说的张伯,就是赖在王府的老头子。
“就是那个妻子归天,儿孙不孝的张老头?”想了想,又继续追问。
船夫微微有些诧异,不知她怎会识得张伯,点点头,回道:“张伯的确是命苦之人,早年死了发妻,如今连儿子与儿媳也都扔下他跑了。”
看来,他们说的果真是同一个人!
“过去瞧瞧。”钟离夜冷声道,率先朝房子走去。
船夫大叔一愣,看看船上的尸体,心里不jin有些打悚,急忙询问道:“公子,船上的人,怎么办?”
钟离夜顿住,回头看了看四周,又道:“先将尸体放于舱内,此处地处偏僻,不易被人发现。”
船夫大叔领命,刚忙跑去干活……
沈小禾随同妖孽王爷先行来到房子的小院外,入眼便是两间破瓦房,院内更是简陋,见不到丝毫摆设,唯独左边的一个类似猪圈的的地方,旁边堆着已经有些发黄的青草。
岂料,破瓦房的门突然从里打开,二人微愣,张伯现在王府,此处又怎会有人?
二人定睛看去,却见自屋里走出一名衣着朴素的少fu,看相貌大概有三十几岁,手里正提着一只大水壶。
刚走出小院,便瞥见旁边的沈小禾与钟离夜,微一惊,看到他们道:“请问两位有何事?为何站在我家门前?”
而此时,处理好尸体的船夫大叔恰好赶了过来,看到门口的女人,顿时一愣,惊讶道:“这不是张家儿媳吗?你何时回来的?你家男人和老爷子呢?”
张家儿媳?莫非就是那个扔下公公不顾,跟随丈夫跑了的女人?
“原来是付叔,我与相公刚昨日回来,却未曾见到我家老爷子,这不那死鬼已经出去找了一天一夜,到现在还没回来。”张家儿媳叹口气,回道。
“是吗?前几日我还在村子里见过老爷子,怎么……”船夫大叔说到此处,突然顿住,双目陡然睁大,激动地问道:“弟媳,你可记得张老弟出门时所穿的衣服?”
“记得的,付叔此话是何意?”张家儿媳微一愣,不解问道。
船夫大叔瞬间为难地看看旁边的钟离夜与沈小禾,刚yu开口询问,不想妖孽王爷却先于他开口,冷声道:“不妨带这位夫人过去瞧瞧。”
张家儿媳又是一愣,奇怪地看着三人。
既然公子已下令,船夫大叔赶忙说道:“弟媳,你随我去屋子后面看看。”
沈小禾瞬间了悟,莫非船内的死者,就是张老伯的儿子?
四人来到屋后的河岸旁,船夫大叔带着张家儿媳走上船,进入舱内,妖孽王爷与沈小禾紧随其后。
不想,张家儿媳刚看到尸体,顿时全身一颤,表情瞬间大变,一把扑倒在尸体上,哭喊:“相公……是相公,是我家相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我家相公会躺在这里……老天爷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船夫大叔见此,脸上溢出些许悲伤,缓缓蹲xia身,拍拍张家儿媳地肩头,安慰道:“弟媳啊,别太难受了,人死不能复生,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出杀害张老弟的凶手,以慰老弟在天之灵。”
张家儿媳止住哭声,忽而转向船夫大叔,激动地叫道:“付叔……付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家相公为何会躺在这里?是谁杀了他?是谁杀了他……”渐渐地,已然泣不成声。
船夫大叔不jin为难地看看地上恸哭的女人,又为难地瞧瞧钟离夜,不知该如何解释。
凤眸幽深,盯了张家儿媳片刻,攸然开口道:“夫人,为了尽快查出杀害你夫的真凶,请随我等回衙门一趟。”
运尸回衙探案情
当四人赶着一辆牛车,运送尸体来到衙门时,不jin吓了守门衙役一大跳。顾不得行礼,匆匆忙忙跑进去,将蓝思尘与几名捕快唤出来。
“苍玉,三妹?”蓝思尘微微诧异,眼光撇到车上用草席盖着的尸体,询问道:“发生了何事?”
“大人,大人,我家相公死的好惨,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为民妇做主,找出杀害我夫的真凶……”张家儿媳突然扑上前,凄哀地哭喊道。
蓝思尘转头,看看地上的女人,又瞧瞧牵着牛车的船夫大叔,似有所了然,高声道:“来人,速将仵作请来验尸。”
旁边衙役领命,赶忙跑去找仵作。
张家儿媳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见她两眼哭的红肿,沈小禾心有不忍,走过去扶上她,轻声安慰:“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好好打起jing神,配合官府尽快抓住真凶,告慰你夫的在天之灵。”
“走吧,先进去听听仵作是如何说的。”见她双眼依旧湿润,想是悲伤过度,一时也难以消去她心中的痛,沈小禾只得扶着她随着众人进入衙门。
半个时辰后,仵作验完尸,来到书房,对自家大人拱手行礼,恭敬道:“回大人,死者乃溺水而亡,且双拳紧握,脚趾蜷曲,由此可见死者在落水前,曾拼命挣扎过。”
张家儿媳瞬间更加激动,yu说话,却早已是泣不成声,只得将头抵在沈小禾肩上,不停颤抖着。
蓝思尘点头,又道:“死者身上有无其他伤口?”
“回大人,除了一些被河藻以及枝叶划破的小伤口,没有其他伤口。且,死者鼻内存有大量海藻泥沙,定然是在河中浸泡了八个时辰以上。”仵作摇头,再次回道。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刀刻般地眉目紧锁,似在沉思。忽而转向旁边的妖孽王爷,见他面容冷峻,凤眸深邃,朝自己微微点头,瞬间似有所了悟。
对着仵作一挥手道:“下去吧。”
仵作领命,行礼退下……
旁边的船夫大叔犹豫片刻,想到家中妻儿还等着自己,便大胆上前,道:“大人,小人昨日一夜未归,想必妻儿早已等的心急如焚,能否容小人先行回去报个平安?”
蓝思尘听此,眉目微敛,沉声道:“昨日为何一夜未归?”
“大哥,昨夜大叔和我们在一起,死者也是我们今天早上一起在河中发现的。”沈小禾一愣,赶忙解释道。
钟离夜亦点头,冷声道:“不错,我们昨夜一直在船上。”
刀刻般的眉目微微一展,似隐隐带着些许笑意,蓝思尘了然,却也不多问,昨日他二人急急忙忙离席,想必大家都猜出了大概。既然是他们fu妻之间的事,他这个做大哥的,也不便多问。
于是点点头,放船夫大叔先行回家!
不想,船夫大叔刚离去不久,宁少与其他两位风云公子却来了,见到旁边哀恸的妇人,不jin奇怪。询问过方知,城外又出了命案,但此次的凶案限产,却是在河里,而死者亦是全尸。
“夫人,不知你家夫君昨日何时离家?”蓝思尘看向张家儿媳,问道。
“回大人,民妇昨日同相公赶回家中,却发现老父不在,一直等到巳时末也未见老父回来。我夫君不放心,便出去找寻,岂料直到今日也未见他回来,夫君往日就喜欢瞎跑,民妇也未曾多想。不料,却在家门前遇到了付叔和这两位公子与夫人,方才得知夫君……夫君他,他已归天……”张家儿媳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却在想到夫君死去的消息,瞬间有土崩瓦解,俯下头痛哭。
沈小禾叹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背,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苍玉是何时发现的尸体?”蓝思尘转而看向妖孽王爷,问道。
“今日辰时初。”钟离夜沉声道。
刀刻般的眉目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