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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不许我生病?”她没好气地说:“我就要生病,就要生病,病死也不要你管……”
“住口!不许你再胡说八道——”他冲动的攫住她的唇,粗犷伟岸的身躯紧搂著她,叫她一动也不能动。
他炙热的舌尖像团火似的探入她唇齿之中,瞬间夺去她所有的呼吸与意识,她什么也不能再想,只能任由自己酥软无力地攀住他高大刚挺的身躯,任由夜风吹起他俩的衣衫,翻飞飘扬……
喜儿蓦然惊醒坐起,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著,口鼻激烈而混乱的喘息著,双颊艳红得惊人,她下意识地摸上热烫的脸颊,被那铁烙一般的温度吓住了。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地自语,脑中一片混沌迷离。
好真实……被他吻过的感觉好真实,一点也不像只是个梦而已,她似乎还感受得到他刚猛的侵略。
她下意识地以舌尖润了润唇,竟感到双唇略微肿胀……老天,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只作了个梦吗?
她回想著奇异梦境发生的时间,记忆追溯至她请笔仙的那一晚,那晚之後,她都没有作过梦,事隔月余便是七夕,而她就是在那天开始作起这场可以连贯的绮梦……
为什么老天要让她这个平凡的小女子作这场梦?是不是有什么喻意?
她觉得经过昨夜梦境的“初吻”,她的心智好像不再懵懂,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
“他们”明明是互相喜欢的呀,却碍於她表哥的存在,无法向对方表白,实在是太可惜了。
如果世上真有那么狂野的一个简翼,他会喜欢的也是梦里的她,而不是梦外这个小迷糊一般的她吧?
她幽幽地叹息一声。她要怎么改变自己才能令简翼在梦里梦外都一样喜欢她呢?
这样幽然的叹息声……她像被唤醒一般地眨了眨眼,蓦然感到自己已经感染到几分梦里喜儿的气质了。
今夜,这场美好的梦还会延续吗?她好想再回到梦里……
第五章
简翼一如往常地将庄内事务处理告一段落,时间已经近午了,婢女在书斋隔壁的芳菲阁摆上清淡的午膳,阁里轻轻巧巧来了位佳丽。
“少主,大人执意不让下人先行给您通报……”张管事为难地急急步入芳菲阁,後头跟著一名高挑秀丽、丰采迫人、浓眉大眼的健朗女子。
“千万别怪张管事,是我的意思。”孟君仪一脸笑意地踱入,看见雅致的菜色,不由得胃口大开,她目不转睛地盯著简家主人。“我说简少主,不介意下官陪你一起用膳吧?”
“大人请便。”简翼落坐,婢女马上俐落的添了副碗筷。“今天是什么风把大人吹来寒舍?”
当今圣上英明开通,只要才华过人,不问性别,一律重用,而孟君仪便是其中最好的例子。
她出身名门,是状元榜首,文藻无双,原是太子属意的太子妃,她却不愿入宫,甘愿为官,目前是京城开陵府的知县大人,和简翼的交情源自两年前的一场狩猎,两人同时射中一只大鹰,因此惺惺相惜,时有往来,京城也飞满他们过从甚密的绯闻。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对政绩斐然的她却是从没有非份之想,两人的情谊确实只仅於好朋友,只是外界不相信罢了。
“你不去看我,只好我来看你喽。”孟君仪笑嘻嘻地说,希望他能自己感到惭愧。
“庄内事务繁多,一时之间走不开。”他知道自己在推托,如果有心,就算事多如山,他也是可以走一趟知县府。
他们之间的互动向来是——她来探他,或者,她命他去探她。
他从来不主动探访她,不是因为流言,而是没有那种想见她的感觉,而且近日京城劫案频传,疑似同一大盗所为,她也够忙的了,便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少主所言有理,”孟君仪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下官也知道身为京城第一大庄少主人的你,不比下官清闲多少,自然能够体谅。”她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少主你坠马昏迷的那段时间,下官天天上门关心你的身体,前几日下官身子不适,特意派管事来知会你一声,没想到少主你无情无义,竟然置之不理,实在叫人寒心。”
“如果大人昏迷了的话,在下绝对不会置之不理。”他知道她酷爱水仙,那种时候最起码会命人送十盆过去。
“好毒哪!”她做了个箭中心脏的动作,随即哈哈大笑。
看著男孩子气十足的孟君仪,他想起另一张清灵的雪白小小面孔。
如果是喜儿的话,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和做这样夸张的表情。
如果是喜儿的话,对於男人的亲近,应该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如果是喜儿的话,要笑也只是露齿一笑,他没见她放肆笑过。
喜儿、喜儿,为何今日他份外牵挂那位梦中佳人?
就算真有喜儿此人,他也不会有所行动吧?他毕竟不是梦里的他,拥有狂野不顾一切的性格,而且他很实在的知道,梦只是梦,不能当真,当梦过境迁,现实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回想起昨夜的梦,他激切的吻了她,那种激情的滋味直到他惊醒过来,仍深刻、逼真得不像场梦境。
不知道他强吻了她之後,她会有什么反应,应该是愤怒的推开他吧?毕竟她是别人的未婚妻,而他明知这点却还是冒犯了她……
“你在想什么?”孟君仪没想到有人会在她说话时进入一个人的世界,好歹她也是个知县大人不是吗?
“没什么。”他回神,若无其事的用膳,当然不会把他奇异的梦境告诉孟君仪。
会接续的梦境虽诡异,但至今他没向任何人提过,反正他不信神怪、不信走刀踏火的法术,他认为梦境不可能一直接续下去,天下本无事,不必庸人自扰。
“一定有什么,只是你不肯说罢了。”她细细端详他宽广的额角和疏朗的眉目,暗暗赞叹起。难怪他有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称,不是浪得虚名。
“是不是有意中人了?”她试探性地问。
好朋友这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足够让她不著痕迹的亲近他,就算他不懂,也是装不懂,男女之间哪有纯友谊呢?
她看不上鲁钝愚昧的太子,独独对他倾心,这份太过明显的心意,他不可能没感受到。
“大人也有兴趣打听小道消息?”他并不将她的探听放在心上,或许又是哪家名门托她问亲了吧,这类事情层出不穷,他也懒得搭理。
姻缘天注定,他相信该来的,哪天自会来,不必刻意经营。
“那是因为是少主你,下官才有兴趣问。”她直直地盯著他,意味深长地说。
他看了瞅视著他的她一眼。“不谈这些乏味之事,朝廷要盐商运粮至边防,大人不会太清闲吧?”
孟君仪苦笑一记。
竟说她的问题是乏味之事?这人,真不知她该哭还是该笑。“朝廷自有主张,我们拿人家官禄的,只需听命办事即可,没资格插手,但像简少主你就不同了,毕竟是首富,朝廷怎么说也会礼遇三分。”
听出她语气中的冷淡和讥讽,他敏感地问:“是否太子又骚扰大人了?”
她看不上太子,众所皆知,而太子莫名其妙的痴恋著她,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总不能叫人把太子给做掉吧?
“或许要到我嫁人那天,那个家伙才会认清事实梦醒吧。”她好无奈好无奈的叹息一声,摸棱两可地说,顺道暗示她想出阁的心愿。
他莞尔的笑。天下也只有她,会称当今太子为那个家伙吧?
“昨日边塞进来数十匹好马,我们到马厩看看,若有中意的马,大人尽管要了去,就当我没去探望大人的赔罪之礼。”他说。
她唇际逸出笑,“谢谢了。”
真可悲,她堂堂呼风唤雨的美丽知县,太子殿下垂涎不已的目标,竟与心仪的男子要以好朋友相称才得以自然相处。
哪天,这人才会明白她的心呢?
他的大手圈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他的唇火热缠绵地吸吮她唇瓣,天旋地转的感觉令喜儿快晕了,她的心跳狂乱,他像一团烈火,正在焚烧她的每一寸,她无助的发出嘤咛……
“喜儿——”一声又一声,他热切的低唤著她的闺名。
她的青涩令他更疯狂更心驰,他尽情地掠夺她檀口中的芬芳,怀抱著她柔弱无骨的娇躯,几乎令他全身血脉偾张,他忘情地爱抚著她,满含情欲与爱意的举动却吓坏了她。
她推开他,就在他自以为两情相悦之时——
“喜儿?”他微微一愣,不懂她为什么要推开他,她也同样沉醉其中,不是吗?
“这样是不可以的……”她失神的摇著头,看了他一眼,满眼痛苦,转身就跑。
“别走!”他几个大步便追上了她,他不容她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