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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无眼,汉仆见局势有一触即爆的危险,将侬智高拉离战场,一边小声翻译苗语,一边注意著四周,提防苗人乘机对他们下毒手。
“你再不放手,我就把你的手打断。”龙无名无视杀机,反而眼露杀机。
“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一股莫名的寒意使苗女的肩膀微颤。
“我知道,你是丑八怪。”龙无名记得汉仆是这么说的。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我!”苗女气得丑上加丑。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龙无名纠正地说。
“你看看四周,你已经被包围了,想活命就快滚!”苗女使了个眼色,手持钢刀的苗人训练有素地移动位置,在龙无名和苗女之间形成一道人墙。
这十数个彪形大汉立在个子娇小的龙无名面前,俨然有股泰山压顶的气势,仿佛他们只要倒下来就可以把龙无名压成肉泥。
贵胄公子见状,连忙劝阻地说:“姑娘你别管我,你还是快走吧!”
但龙无名毫无畏惧,反而警告道:“想死的人尽管留下来!”话毕,一对晶莹的凤目闪电似地向苗汉一一扫过去,那群苗汉仿佛中了什么不知名的蛊般全身无法动弹。
苗女悬赏道:“谁砍下这个贱人的脑袋,大大有赏。”
几个见钱眼开的苗汉,收摄心神,以钢刀劈向龙无名,龙无名脚下像踩了一朵云般,往后一飘,避开攻击,顺势踢起地上几块小石头,只听见这数名苗汉发出惨叫声,钢刀也跟著应声落地,数名苗汉可以说是动作一致,跪在地上,捂著双眼,但止不住鲜血从指缝汨汨流下……苗女吓白了脸,大叫道:“弓箭手准备!”话毕,屋脊上忽然冒出十名拉满弓弦的苗汉,看来她是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不准任何人抢走她的如意郎君。
“擒贼先擒王,无名,抓住苗女。”侬智高焦急地大喝。
反观龙无名居然还有闲功夫朝侬智高挥手,仿佛这不过是场游戏,而不是生死格斗,就在弦声响起之际,一个跳跃,身子落到苗女之后,十枝箭意外地插入做为人墙的苗汉身上,冤枉送命。
苗女性烈发狠,快速地从袖里掏出一把短刀,企图刎颈贵胄公子,她得不到的男人,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但短刀才离袖管不到三公分的距离,她的手背忽然像被毒蜂螫到似的,整只手臂一阵麻痛,手一软,短刀离手而去,反而变成抵住她的喉咙,双手同时被龙无名一只手反剪身后。
屋脊上的弓箭手见主子被擒,急忙拉弓严阵以待,汉仆见状,拉著侬智高快跑到龙无名背后,以免被乱箭射到。
“我认输,他是你的了。”苗女神色冷静,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你自由了。”龙无名一脸功德圆满的笑脸,对自己的武功沾沾自喜。
“你跟我抢他,难道不是因为你也看上他!”苗女眼中燃起怒火。
“当然不是。”龙无名据实回答。“你缠了他三天三夜,令他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形同半死,他却依然心意坚定,不肯娶你为妻,你就应该放开他。”
“我对他一片痴情,抱著他三天三夜也不曾合眼。你看我何尝不是奄奄一息……”苗女巧舌如簧,一方面是看出龙无名心肠侠义,想藉此博取她同情;一方面是想拖延时间,等她父亲带更多的人手前来。
汉仆见龙无名眉头深锁,担心事情生变,赶紧指出苗女话中的漏洞。“你不曾休息,是因为苗俗规定,一松手就视为放弃。”
“住口!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汉奴。”苗女马上变脸。
“男婚女嫁,要双方心愿,半点强求不得。”贵胄公子好言相劝。
“我这样和你身体相亲,不论是汉俗或苗俗,都算是失节,这辈子除了你以外,我是不能再嫁他人。”苗女泪眼婆娑,故作可怜道。“你若不娶我,我只有死路一条。”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看你还是另觅情郎吧!”贵胄公子无奈地摊摊手。
“我依俗行事并无不妥。”苗女见郎心如铁,毫无转圜余地,转向龙无名,讥讽地说:“倒是你身为苗人,却甘心为汉人狗腿,令人不齿。”
侬智高虽听不懂苗语,但心知苗女说了一大堆废话,无非是在等援兵来到,拉了拉龙无名的袖角,插嘴地说:“别跟她说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不行,我要她把话说清楚,我的腿哪里像狗腿?”龙无名执拗地问。
“汉人世世代代欺压我苗族,你是苗人,就应该帮我才对。”
“既然汉人如此可恶,你为何还要嫁他?”
苗女一时语塞,看了一眼侬智高,大笑地说:“跟你一样,贪恋他的俊。”
这时,苗女突然像要吐口水似的啐了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一支毒针从她口中射了出来,直朝侬智高的心窝射去,龙无名急声大叫:“侬智高!小心!”
但侬智高不会武功,根本无法闪躲,站在他旁边的汉仆一个纵身,以后背挡住毒针,临死前仍然忠心耿耿地说:“请保护我家公子……”
龙无名大怒道:“我有心要放你一条生路,你居然敢偷袭我的朋友!”
“可恶的汉奴,坏了我的好事!”苗女突然牙齿一咬,嘴角流出黑血,宁死不屈地说:“只怪我武艺不精,栽在你手里,无颜见父,但你有胆就报上名号,他日我爹好替我报仇。”
龙无名朝著屋脊上的弓箭手叫道:“你们听著,冤有头,债有主,我叫龙无名,若有人想替她报仇,就叫他来找我龙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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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女自杀和汉仆殉道,这两件事如压在他们心头的大石,三人一路无话,来到一水溅飞瀑前,这才停下脚步,喝水解渴,稍作休息。
虽然三人皆面色凝重,但侬智高和贵胄公子伤心的是汉仆忠肝义胆,龙无名则是难过苗女没把话说清楚,她的腿哪里像狗腿?不过三人同时为汉苗不两立的局势感到忧愁……一声喟叹,贵胄公子收敛悲情,匆匆双手一拱,诚惶诚恐地说:“瞧我真是失礼,在下沐剑英,竟然忘了多谢龙女侠和英雄仗义相救。”
“沐公子不用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龙无名以礼回报。
“应该是我向沐公子一拜,叩谢忠仆舍命相救。”侬智高躬身礼拜。
“英雄不必多礼。”沐剑英急忙扶起侬智高,问道:“敢问英雄尊姓大名?”
“英雄不敢当,小弟侬智高。”
“原来是京城三公子之财公子,久仰大名。”
“浪得虚名,不过是我爹会赚钱罢了。”侬智高谦虚地说。
“两位慢慢聊,我去找些野果填腹。”龙无名一个飞身,立刻不见踪影。
“这种身手,百年难得一见,在下真是有眼福。”沐剑英赞叹地说。“若是龙女侠肯收徒儿,在下一定要做她的大弟子,只要学得她功夫的一半精髓,日后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沐兄的心愿,我会向她提的。”侬智高大方地允诺。
“侬兄来苗疆所为何事?”沐剑英好奇地问。
侬智高耳根一阵燥热,窃笑地说:“不瞒你说,我是来找老婆的。”
“待会儿见到龙女侠,我是不是该改口叫她嫂子?”沐剑英促狭地问。
“万万不可,我和她还没成亲。”侬智高很难解释清楚,索性转移话题。“看沐公子一身富贵逼人,想必家世不凡。”
“小弟不才,是黔国公之子。”沐剑英毫不骄傲地说。
“太好了,我们正要去黔国公府拜访,今日相遇真是天助我也。”
“侬兄既然要去黔国公府,怎么会走反方向?”
“苗人指路,看来是摆了我们一道。”
“唉!”
“沐公子为何叹气?”
“最近苗人浮动,恐有乱事将发生。”沐剑英愁眉不展地说。“我奉父命,带了十数名家将以商旅的模样到处走走,探查苗情;谁知诸事不顺,来到黑龙寨,也就是刚才那个苗寨子,连最后一名家将都没保住。”
“沐公子可探得什么眉目?”侬智高关切地间。
“红发罗刹作怪,鼓动苗匪打家劫舍。”沐剑英沉恸地说。
“有这种事!”侬智高双眉深锁,心知有人冒名,欲陷红发罗刹于不义。
沐剑英看出侬智高有心事,正想问个究竟,忽闻茂林深处传来沙沙踏叶声,原本坐在石头上的身子,突然腾空跃起,侬智高吓一跳,不知发生什么事。只见沐剑英抽出腰带,原本是一条软布的,居然变成一把硬剑似的充满杀气。
看来沐剑英武功不弱,但侬智高不明白刚才在黑龙寨时,凭沐剑英的实力,甩开苗女应该不是难事,为何他不那么做?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有人朝我们俩过来。”沐剑英小声地说。
“会不会是那个苗女的父亲?”侬智高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