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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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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怎么瞧见雁儿啄着人眼珠子,上面还题著名呢!”故作眺望之姿的何处雨大呼小叫的直嚷嚷。
“是挺大的雁鸟,足足有一个男人身长。”另一道男音在一旁呼应。
“终日猎雁倒让雁啄了眼,这下算不算赔了小姐又折米?”总要喂饱那只“雁“。
“米价上涨了。”冷峻的任我醉谑笑着不忘提醒这点,长江最近又泛滥成灾了。
米价一定上扬。
“是呀、是呀!好浪费哦!商人是利字为先,绝不做损人利己的事。”道义扫一边,利先行。
买人一分的货卖出十分的价格,赔钱的生意让别人去接,玉壶山庄只管赚白花花的银两。
“不赔本。”任我醉的闷笑声几乎快压抑不住。”
何处雨重点个头,“对嘛,咱们不能像某人落荒而逃,一身湿淋淋的活似溺水的鸭子,连本能都给丢了。”真是可耻吶!
“鸭子不善泳还叫鸭子吗?”溺水?亏他不怕死地敢掀陈年疤。
忍俊不已的任我醉一脸严肃不多作铺陈,难得一见的奇景只可远观不能狎玩,被讹入山庄做事少说有七、八年,他太了解失言的可怕。'
他的一双眼还没废,那向来平静无波的面容如今起了一丝小波纹,以她有仇必报的狠厉性情来说,此刻口若悬河的家伙可要遭殃了。
明哲保身是人之常情,少言寡语应该不致遭波及吧!
“鸭子不会游岂不是成了老母鸡……哎!谁偷袭我?”好大的胆子敢在玉壶山庄行凶。
“嗯哼!将我的绣鞋取过来。”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他果然是吃太饱了。
一回头,何处雨笑得有点谄媚。”小的马上来,二小姐请稍待。”
像是佞臣急于讨好主子,他将“凶器“拍干净端放在掌心平送上前。
“穿上。”细白小脚不着萝袜,玉趾嫩如春笋泛着新春光泽。
“啊,我……我穿?”不好吧!小姐可是千金之躯,擦破一点皮他哪赔得起。
“你那双大脚穿得下吗?小心我的脚丫子若着了凉,你的日子肯定会比现在痛苦十倍。”玉禅心说得好不轻快。
“二小姐……”他当然知道她的手段残忍,非一般人承受得起。
这右管事可不是干假的,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坏事做多了,夜里睡起觉来都不安稳,生怕仇家找上门捅了一刀就跑,那他想喊冤都没机会。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已经卑贱到自鄙的地步,堂堂神偷雨狐委屈于此,还得为姑娘家穿鞋,传至江湖他也不用做人了,直接一头往石柱撞去了事。
生亦何欢,死又何惧,他是生不如死呀!
“雨哥哥,江湖这一阵子挺平静的,你要不要重出江湖搅搅浑水。”水滞则生臭,肉腐易附蛆,该让江湖热闹一下。
“不了,不了,小的一向很认命。”满脸无奈的何处雨弯下身,苦笑地比对绣鞋应如何穿。
女子的绣鞋是脱比穿容易,花丛中来去自如,他还没规规矩矩的为人穿过鞋呢。
“我来。”
为难之际,背后伸来一只手抢走金线镶边的翠红绣花鞋,有人要代劳他当然开心让贤,男人际下有黄金,跪多了会漏财。
何处雨一反刚才的苦相笑得眼睛都眯了,表情换成幸灾乐祸。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古人的话真是有学问,报应果然来了,他会早晚三柱香求神保佑自己早日脱离苦海。
瞧人家多殷勤呀!长袍一撩蹲下身,轻抬千金玉足,像呵护千年灵石般来回擦拭,活似天生的奴才命这会要来侍奉观音娘娘,看得人为他心酸哦!
英雄折腰的下场通常死路一条,他会顺便祭拜他,多烧点纸钱让他一路好走别来索魂。
“我说关雷哥哥你是在穿鞋还是调戏我的小脚丫子,人家可是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呢。”好讨厌哟!轻薄到她的脚了。
话一出,两道呛咳声同时响起,瞠大了眼像是受到惊吓。
“知书达理会跑去看男人净身?你的话留待半夜里说给自己听。”也许鬼会相信。
秦关雷笨拙的为她套上绣花鞋,心中惊艳于她玉脚的纤美,宛如一只精致的玉雕沁着凉意,无预警的钻进他心底深处。
不能怪他爱不释手的一抚再抚,是她先来招惹他,后果她该自负。
“迷路这个借口你接不接受?”玉禅心横眯着闷笑出声的左右管事。
你骗鬼呀!何处雨的表情是充满忍耐的紧闭着嘴。
而任我醉是翻个白眼转过身,将背留给她忏悔。
“等我哪天胡涂到不明事理再来问我,保证有满意的答案。”那一天永远不会到。秦关雷自信的想着。
艳阳天,群蝶飞舞,桃花正着上绿衣。
白云朵朵不分贫富地微笑以待,悄然飘过山庄上空,俯看小儿小女的人间情事。
花香,草绿,人成双。
“我有没有赞过你看来俊逸非凡?”人还是要有一张好皮相看来顺眼。
“嘎?”她怎么突然转变话题。
“穿上这身衣裳真是出色耀目,如云中之龙下凡来。”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果然猴子穿上衣也有七分样。
像人。
“你……”她的赞美令他有点腾云驾雾的感觉。
玉禅心捂着胸口佯羞。”哎呀!我的心跳得好快,你让人家好着迷哦!”
“禅心……”奇怪,他怎么有点轻飘飘的?
一旁的何处雨和任我醉内心惊恐不已,二小姐的专长是将人捧到云上,然后再一脚狠狠的往下踹,鼻青脸肿算是小事,就怕粉身碎骨。
观音本无心,何来多情。
飞鸟在天,游鱼在水,指望她一夕识情是缘木求鱼、木笛开花,轮回十世都不可能发生。
被骗多了早就学聪明,他们已经摔到无骨可寻,只靠两根竹子支撑,名为气节。
“秦关雷,你不穿衣服时我还真看不出你是个人耶!”玉禅心眼眉含笑的勾转着眼波。
冷雷一记击入脑门,轰得秦关雷耳边隆隆作响。”你刚说了什么?”
“嗳!口好渴,去弄杯冰镇莲子吧!”玉手轻扬似柳枝般轻柔。
服侍的丫鬟一接到主子的命令,步伐急促地往厨房走去。
小桥亭阁,清风流水,蔚成一片详和,如果没有稍后的吼声,这日子悠闲地让人不知人间岁月,红尘俗事尽付酒一酸。
“玉禅心,你敢戏弄我——“颈侧浮动的青筋代表秦关雷气得不轻。
白玉手心向上一翻盛起一隅斜阳,那双剪剪寒眸没有暖意。
“来到我玉壶山庄你还能不认命吗?两个活生生的例子在你眼前怎么会看不清楚呢!”
干笑的两人投给他一个沮丧的目光,似在说早点认清真相别抱太多希望,凿冰取心之举实属不智,早晚冻死他。
秦关雷不怒反笑的将她拉入怀。”娘子娇媚好似春泉,我怎会不认命的一饮甘泉琼液。”
玉禅心态度一转,“啧!我的好相公,你当真了呀!”难得有个好对手,不收为己用是会便宜别人。
眼波流转,不远处那抹情影岂能逃得过她的眼,纤手一双能掌控大半江南商运,靠得可不是运气而已。
玉芙蓉,芙蓉胜玉,一朵残花。
她玩得过她吗?
寄秋《公子别嫌弃》海遥扫瞄妲己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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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王爷,这下该怎么办?咱们雷儿不知上哪去了,你快想办法找他回来呀!”
由菩提寺礼佛归来的王妃一回府头一件事便是瞧瞧她心疼的幺儿,两、三个月了她可想他想得紧,最后几乎无心听菩提大师讲道。
想当年老大、老二刚出生那几年,太宗皇帝忙着为高祖打天下,王爷也跟着东征西讨居无定所,夫妻俩是聚少离多,连孩子的面都很少见着。
玄武门那件事后,太宗皇帝即位才稍微安定几年,没想到又是北征突厥,西制西域,通吐蕃,服天竺,四夷皆平数个年头过去。
那时两个大儿随着丈夫披戎袍上战场,独留幼儿陪她数过春秋四季,母子俩的感情自然亲过长年在外征战的儿子。
小时候雷儿身体弱常哭闹不已,奶娘拿他没辙,还是得她这亲娘抱在怀里走了大半夜才肯睡,折腾得她把这块肉看得比生命还重。
母疼幺儿是常理,幼时的他多惹人疼爱,白白胖胖好不逗人,她夜里磨来日里捏,就怕他受了寒、跌了疼,巴不得兜在手掌心护着。”
而她盼着望着早点能回京看看儿子好不好,谁知偌大的王府居然没人知道小世子的去向,叫她急白了发干著急呀﹗
这么大的人怎么会看不住,王府的侍卫全是木头人不成,世子不见是何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