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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蓝卿紧紧抓住扶手震撼的站起,盯着门外半天说不出话来,放置身侧的两只大手却颤抖了起来,好似天就要塌陷一般,喉头一阵滚动,一条红线自唇角滑下,却还是紧紧地目不斜视。
跳入悬崖……跳入悬崖……
“天啊!万岁爷?您怎么了?”小桑子吓得不轻,转身就要去搀扶时已经来不及。
邪魅的凤眼有过震惊划过,最后缓缓闭上呕出一口血便晕了过去。
你要我活着,为何自己却要离开人世?您是蓝卿唯一活下去的支撑梁柱,为何现在有先走一步?
“皇上!”大臣们都猛抽冷气,吓得都冲了上去,刘治最为担忧,大喊道:“太医,快叫太医!”
直到深夜岭蓝卿才在龙床上悠悠转醒,让等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都松了口气,小桑子上前慰问道:“万岁爷!您感觉如何了?太医说您不能受刺激,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弯腰恭敬的低着头,不敢去直视对方的双眸。
可半天也没见对方会话,这才胆怯的抬起眼睑,为何双目无神?不放心的再次问道:“皇上?”
“小桑子,朕没事,宣布下去,从此不再早朝,准备好玉玺,如果有人想要就给他吧!”现在已经双目都不想要了,累了,疲惫了,心痛了,说我没责任也好,丧尽天良也好,真的累了……
闻言小桑子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您说的什么胡话啊?如果真的不管了,那么跟着您的人可都要死啊!呜呜呜皇上,小桑子还不想死,您一定要振作,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小桑子愿意终身相随!”
昏黄的灯光是很温和,此刻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人,雕梁画栋,飞龙环绕,金碧辉煌,这是只有历来帝王才可住的寝房,确实,一旦岭修阎继位,那么都得死,这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谁会留寇贼在身边?
剔透的水珠缓缓顺着那洁白无瑕的肌肤滚落,目光毫无焦距,很是空洞,如同一位病入膏肓的老者,好似一夜之间白了头,太多的情绪压得他喘不过起来:“朕累了,小桑子,如果你们害怕的话,就……赶紧离开吧!”
“皇上,那您呢?听闻花错雨和龙翺他们已经进入乞丐原了,带领着十万大军,用不了十日就可到达,如果奴才们走了,您怎么办啊呜呜呜?”伸手狠狠擦拭着眼泪,自从香雾岛回来后,皇上就对大家都很好,脾气也温和了,可怎么这么快就又要变天了?
“朕……生不如死啊……下去吧!”虚弱的抬起手,示意他们走人。
小桑子见他这么说,只能哭着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带领着大家离开了着偌大的殿堂。
“哈哈哈……龙缘,你不觉得我活得很失败吗?哈哈哈……很失败……既然生不如死,何不来个痛快?你说是吧?哈哈哈!”
“喂!你能像个男人吗?我草,老子最见不得你这种把命运怪罪到别人身上的人,你起来!”
“我要杀……杀……杀了他们……全部杀……”
“你他娘的给我起来,我就日了,你有点骨气行吗?”
“我草你娘,你敢打本王,我草……”
昔日的点点滴滴陆续涌入脑中,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做那些错事,如今是否已经终成眷属?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看的了吗?我已经在改变了,期待着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可以得到一个真心的笑容,可是你却不给我任何机会。
凌非,我爱你,有些东西一定要等失去后才可以明白吗?明白了又如何?只会痛得无力翻身,,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支撑我了,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永远都会对我好,不管做了什么错事都会一而再的原谅,谢谢你……
七日后……
果然,整个皇城被团团包围,不需要打,也不需要争,因为刘治已经投降,皇上都投降了,他们还能做什么不必要的反抗?
岭修阎看向那些逆臣贼子就满腔的恨意,‘锵’拔剑指着刘治道:“说!那个畜生在哪里?”
西太后被一个丫鬟搀扶着,是的,现在她也恨透了那个丧尽天良的人,三番五次要杀她的人,如此的不孝子她是不会再心生怜悯了,一个已经永远都不会回头的逆子。
“在在御花园!”
“一会再来收拾你!”龙翺也上前踹了他一脚,转身跟着岭修阎大步走向了仇人的目的地。
而一个四人抬的椅子上,有些脱水的人如同即将要走入地狱的孤魂野鬼,脸色惨白一片,薄唇干裂,七天,只吃了一顿饭,喉咙彻底嘶哑,有一种痛,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从此失声,不用大哭,只要不断的忍着眼泪,一天十二个时辰咽喉处都会像有几万根针在同时冲刺一样。
仰头望着那一只最漂亮的风筝,和凌非当时送的一模一样,翱翔在高空,美极了,这是你留给我唯一的礼物,不知你在天上是否看得到?
“呵!皇上,玩得挺恣意嘛!”
充满了讥讽的味道没让岭蓝卿转头,几乎连眉头都没挑一下,伟岸的身躯此刻也虚弱得连走路都走不稳,加上风寒和嗓子里的刺痛,也许真的有点快要崩溃的错觉,只是看着风筝,好似正看着那个女人脸庞一样。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我岭蓝卿定会事事都听从于你,可是一切都无法回到从前了,在岭岚殿打打闹闹的日子已经随风而去,相识的日子那么短暂,记忆却如此的清晰。
‘砰!’
西太后伸出双手捂住小嘴,周围的人也是一阵惊呼。
因为岭修阎走到那个将死之人身边一脚狠狠的踹向了椅子,‘咚’,伴随着木料一同滚落在地,浑身抽搐了一下:“呕!”鲜血又一次的喷出,染红了一身的黄袍。大手却还紧紧拽着那根线。
“怎么?我还等着你来正式对决呢!这就不行了?”岭修阎鄙夷的上前狠狠的踹了对方的后背一脚,眼里的阴骜令人不寒而栗。
软弱的身躯上有着鲜明的脚印,长发黏贴在嘴角的血液里,万般凄凉。
大大的御花园寒风刺骨,大家都穿上了棉衣保温,只有地上的男人只穿了一件属于夏天的单薄衣料,双掌冻得发紫,可还是没放开那根线,紧紧护在怀里,没有吭声。
龙翺捏紧长剑阴冷的冲那背脊砍下。
“唔!”已经是惨不忍睹的身躯开始冒出涓涓细流,嘴角痛得泪水狂飙,没有任何的力气做反抗,或许根本就不想反抗了。
西太后捏拳将头偏向一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泪水也打湿了比往日老却许多的脸庞,为什么你可以狠成这样?无论如何怀胎十月,难道你就没一点感激吗?
“起来,你给我起来,别他娘的像个孬种一样!”岭修阎见他不反抗就很是生气,他要打败他,然后再一刀毙命,奈何怎么提对方都像毫无生气一样,浑身虚软,望向空中,几下将线撇下来把风筝胡乱撕碎。
岭蓝卿瞪大眼,终于爬起来把地上的碎片都惊慌的收进怀里。
‘啪!’
龙翺一脚用力的踩在那只颤抖的大手上,狠狠的扭:“原来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人也有在乎的东西啊?在你杀我全家时,是否有想过他们也是我在乎的全部?”
‘喀吧喀吧’骨头碎裂,痛得岭蓝卿直打颤:“啊……!”很想懊恼的叫他滚开,奈何已经真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此粗哑的嗓音让西太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跑了过去推开龙翺,哭着捧起儿子的脸擦着嘴角的血液道:“快道歉,跟哥哥道歉,好不好?”
一把推开她,捡起所有的碎片护在怀里,跪坐在地上拿起风筝的架子,用那正在肿起的五指抚摸着,没了……唯一的礼物也没了,凌非,你知道吗?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期望有一个风筝,为什么不能一直给我做呢?
“呜呜呜……”西太后哭得也快沙哑,转身望着岭蓝卿那绝望的模样就心如刀绞,我是你岭家会这样?为什么?
岭修阎见他还冥顽不灵就狠狠的把那破玩意抢过来不断的折磨,扔到已经结冰的荷塘里,大脚将他踹倒,踩上了对方的胸膛:“为什么不反抗?呵呵!还想看看你如何调兵来围攻我们呢,可惜没用了,你输了,不管你如何反抗到最后都是死路一条,当初不是很神气吗?怎么现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真他娘的让我看不起!”咬牙切齿的抬脚猛烈的踩下。
“呕……噗!”仰头喷出一口妖异的血花,胸骨好似也在碎裂,痛得浑身都在痉挛。
“不要呜呜呜放了他吧?阎儿,你放了他,会死的呜呜呜会死的!”太后爬过去推开岭修阎抱起儿子护在怀里:“为什么就一定要这么倔强?”
母后,不是我倔强,每个人的童年都是一生的梦,而我的梦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