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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漫天怒道:“我要胜利,我要胜利,谁敢输掉我的胜利,我就要打死他!我要把他千刀万剐!雪恨鸥,滚开!”
雪飞沙握住雪恨鸥空空的衣袖:“姐姐,让开吧,既然我是雪家的罪人,就让爹爹给雪家一个交代,反正我们的结局还不都是一样吗?我已经没有力气自杀了,死在亲生父亲的手里,也不算是很丢人的死法。”他一边说,眼泪一边簌簌的落。
雪初蝉微微地扭过头,铁仇宗的泪也淌下了,雪初蝉的表情说明在最后的时刻,她还是会选择同雪家共存亡,她的生命要走到尽头了,他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涂冷忽然从人群中出来,拉住雪初蝉:“你,跟我走。”
雪初蝉没有动:“走到哪里?你逃得开孤竹天的追杀令吗?”
涂冷身子一震,拉着的手放开了,他是一时的冲动才过来的,他担心雪初蝉为雪家殉葬。而是雪初蝉这句话让他不能不顾忌,如果他敢在这样的情况下带走雪初蝉,孤竹天一定会下追杀令,象当年追杀普之照和康小苇一样,绝对不会留情。
他的前途、权势,最重要的是他的复仇,是不是要为了这个不爱他的女人给毁了?
阴如意站在台上道:“几百人自杀的场面,一定很壮观,我年纪轻,没见识过,只听说田横的五百死士为了表示忠心,全都自刎了。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雪家的人一个也不能留,但是雪家的狗,倒是可以放一条生路,谁爬两圈,叫两声?”
叶十三拉着雪初蝉飞身上了巨石:“阴如意,你刚才答应过和我们小姐的决斗,忘了吗?”
她们重新上台,倒是很出乎人们的意外,她们的神情,让人很容易想到一句话。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可是雪家已经输了,她们上了台还有什么意义?
阴如意笑道:“你们雪家已经输了,雪初蝉,你要有什么可以打动我的吗?没有彩头,我可没有时间陪你玩。”
寂
话音刚落,还来及嘲笑,下边有人说话。
铁仇宗道:“铁某这个人,少教主感兴趣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所有的人听到,尤其是阴令久,他盯着铁仇宗,表情十分复杂。
铁仇宗长的太像他的母亲任蓉了,任蓉在他出嫁之前,将自己完全交给了阴令久。任古今虽然拆散了他们,却没有给女儿带来幸福,任蓉在天下第一庄的铁马庄度过了新婚之夜,第二天黎明就被送到了栖骨观。
铁仇宗在栖骨观降生,然后被铁马庄的人带走。
在铁仇宗满月的时候,任蓉曾经给阴令久写封信,让他为孩子取个名字,当时阴令久忙着和雪漫天争夺归天教教主之位,无暇顾忌自己的旧情人。
直到多年以后,阴令久有过许多女人,却始终没有为他生过一男半女,他收养了阴如意后,更想拥有自己的孩子,不过当时任蓉已经不在人世了。
阴令久无法确定铁仇宗是不是他的亲生骨肉,毕竟知道这个秘密的任蓉已经长眠地下。至于洞房花烛夜发生了什么,知道的只有铁秋风了,可惜阴令久不能从铁秋风的口里知道任何事情。但是回忆前情重重,他越想越觉得,铁仇宗应该是他和任蓉的孩子。
阴如意冷笑道:“你又不是女人,我会对你有什么兴趣?”
人影一闪,苍北殷忽然出现道:“如果算上我呢?”
阴如意眼中有了杀气:“你这个叛徒,居然还敢现身?”
阴令久道:“如意,铁马庄的少庄主,这个筹码还是可以考虑的,再加上我们归天教的叛徒,雪初蝉,我们归天教接受你的决斗。什么条件,你说吧!”
雪漫天在台下狂笑起来:“愿赌服输,还罗嗦什么?”他一声大喝,声似洪钟,雪家的家丁纷纷倒地,一时间尸横遍地。为了怕人逃脱,雪漫天早在自家的水井中下了毒。
铁秋风大吃一惊,却救之不及。
铁仇宗心头一痛,如果不是雪初蝉有先见之明,去幽魂谷求来“碧水丹”,今天雪家这么多无辜的人都要丧命当场了,这样的变故本来是无法预料也无法补救,雪初蝉是如此了解她的父亲。
雪恨鸥怨嗔地望着雪漫天:“爹爹,您到底还是不放过他们。”
雪漫天笑道:“就算是一条狗,只要卖给了我们雪家,也要为我们雪家殉葬,你们,都要为我们雪家殉葬。”他笑得太冷,让围观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雪漫天手中的剑闪动着冷冷的寒光,指向雪恨鸥的咽喉,他冷冷的道:“别怪我心狠,你是我最怜惜的女儿,我不会让你死的很痛苦。”
雪恨鸥漠然道:“我相信爹爹的剑法,爹爹不过是让我活得很痛苦。”
雪漫天笑道:“那么,把这种痛苦结束吧?!”
手起。
剑落。
雪漫天的剑落到了地上,叶十三飞起的石子点中了雪漫天的穴道,剑,落到了地上。
叶十三愤怨的道:“雪漫天,就是死,你也给我看清楚我们小姐是怎么战胜阴如意的。不是上天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刚愎自用武断专横,才错失良机。”她说着拍了雪初蝉一掌,雪初蝉悠然的纵上了巨石。
阴如意笑道:“你要什么条件?”他不在乎铁仇宗、苍北殷的命,却不得不听阴令久的命令。
他心中有底,在他被雪初蝉救治的过程中,他探出雪初蝉没有内力,她敢上台,所倚仗的只能有两种,暗器和毒,这两样,正是归天教的惯用技俩。
雪初蝉淡淡的道:“我想要你们的命,可惜,你们归天教的人还没有学会一诺千金。我要你们放过在这次决斗里,雪家可以幸存下来的人。”
阴如意道:“好,来吧。”
雪初蝉神情黯然的道:“我要你们归天教的魔王兄弟们一起上台,我要天下的人都知道,雪家有一套独步武林的剑法,叫秋水寒神。”
阴如意一示意,柳沉烟和艾狂歌全上了台,阴如意笑道:“雪姑娘,今天这场闹剧看来要你来收场了。”他一声令下,三个人一起攻击。阴如意和柳沉烟根本没用力道,他们在防范雪初蝉用毒,倒是艾狂歌用了七分力道,他没有用尽全力,是觉得三个人一起攻击一个女子,多少有些难堪。
三个人天罗地网的围上来,雪初蝉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起来,她在半空中曼妙的回旋,抖出一串剑光,清吒一声:“回眸一笑百媚生。”凄冷的剑光全击打到艾狂歌的身上,艾狂歌的身体坠落到台下,虽鱼跃而起,却怔在那儿,被钉住了一样。
落魂崖上,鸦雀无声。
雪初蝉一招之下,就将艾狂歌打落巨石之下,连铁秋风、孤竹天都为之动容。
雪初蝉飘然落地,捏着剑诀,身姿袅娜,倩影翩翩,她口中道:“蜀江水碧蜀山青。”身影绵绵也地飘过来。阴如意和柳沉烟不敢掉以轻心,均用了十成的力道打过去。雪初蝉不进反退,剑若鼓锤,直拍过去。
她清吒一声:“渔阳鼙鼓动地来”。
话音未落,剑脊拍打出惊雷巨响,别人犹可,阴如意、柳沉烟只觉得耳边炸雷阵阵,不禁心血沸腾。柳沉烟连拍数掌,本是潮水样层递的力道,雪初蝉的剑偏如破浪之船,轻易化解,剑尖直点柳沉烟的眉心,凌厉之气不逊于离弦之剑,柳沉烟喷出一口鲜血,从巨石上跌落,半晌没有起来,他伤得不轻。
台上的阴如意骇然的站在哪里,不敢妄动。
他不动,雪初蝉也不动,静如止水。
静。
静的听到阴如意的汗水摔到石头上的声音,阴如意觉得自己是个无路可逃的羔羊,雪初蝉是伺机而动的豹子。
豹子静的时候,象只灵猫,可是要发起未来,会要命的。
阴如意的手心中都是汗水。
雪初蝉缓缓抬剑,好像要翩跹起舞,又仿佛要振翅飞去。她傲然道:“阴如意,你可以选择继续,不过你的武功、性命,都会陪进去,怎么样?”
阴如意颤声道:“你会武功?”
雪初蝉道:“这是我们雪家的传世之迷--秋水寒神剑法!”
她说这句话,震惊全场。
没有人知道,其实秋水寒神剑法是套极为奇怪的剑法,它把后发制人发挥到了极致。这套剑法有些象少林的“沾衣十八跌”,又有些象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同的是,雪家的剑法练起来更难,如果无法冲破第九重,就只能自卫,不能主动伤人。也就是说,在没有冲破第九重之前,只有当敌人痛下杀手时,这套剑法才能发挥威力,对手内力越强,下手越狠,受创也越深。
阴如意忽然冷笑道:“是,你赢了,我输了,可是,雪初蝉,你赢了有什么用?你们雪家输了,输得还特别惨。雪漫天啊雪漫天,你本来有机会杀了我们父子,成为归天教的教主,可惜,你是天生的笨蛋……”他仰天大笑,笑得万分得意。
雪初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