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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皱皱眉。
斐扬只是眨眨眼,“现在当然不能说了。我要出去了,不在这里做碍眼的电灯泡,你们就好好逛吧。”
“你和叶学姐认识很多年了?”
“她父亲和我父亲是多年好友,所以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我都不知道哎!”她酸溜溜的说。
“现在不是就知道了。”
“青梅竹马兼同班同学,真是发展出恋曲的最佳人选啊?”
“要是有,还轮得到你吗?”原来她再担心这个。“斐扬她的眼光很高,我还入不了她的眼呢。”
连张翼轸都看不上?她有点理解为什么叶学姐现在还不交男朋友了,完美主义者总是孤独的,“那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叶学姐又漂亮又有气质,不谈恋爱实在是太闲置紧缺资源了。
张翼轸耸耸肩,“她好象只喜欢登山。”
在整间六层楼的商场转了一圈,还是两手空空不知该买些什么。
当然,主要原因是大多数时间她都只顾贪看新上市的漂亮衣服和毛绒玩具。总不能送个米老鼠玩偶或者芭比娃娃吧。
“翼轸,你给我一点指导意见嘛。买瓶葡萄酒怎么样?”
“我爸爸公司就是从事红酒进出口生意的,家里多得很。”他按住她的肩膀,“何必非要买礼物,其实你只要人到了就好,我爸妈会送你见面礼的。”
她瞪了他一眼,张翼轸根本就不会体谅她很紧张,“第一次去你家,难道我就带着这两串‘香蕉’去?”她挥挥青葱十指。
“啊,还是送花吧。”她突然灵光闪过。
刚才怎么没想到呢,送花应该是最万无一失的见面礼了。
“可是我妈妈对花粉过敏。”
这也不行?真是够难伺候的。
温暖咳了一声,“我对花粉不过敏啊。”为什么你从来不送给我?
“其实,我昨天买了一束花准备送给你。”
“真的?什么花?”她大喜过望的追问。
“花的名字我也不太清楚,”他皱皱眉,苦思应该怎么样描述,然后不紧不慢的说,“大概算草本的,叶片是绿色的,花朵比较大,圆形,是浅黄白色的。”
“这样的花品种好象挺多的。”
她果然转瞬间忘记了什么礼物和紧张,拖着他走下自动扶梯,“我们现在就去你家。”
到了他家里,她只来得及简短的打了个招呼,张翼轸就把她领到厨房。
“在哪里?”
温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
酱紫色瓷砖上,居然是一朵鲜嫩的菜花。
“好哇,你居然骗我!”她扑上去想打他,却被抱了个满怀。
客厅里张妈妈很不解的跟进了厨房。
“你们这两个孩子,想吃什么就告诉我,自己跑到厨房来做什么?”
温暖挣脱了张翼轸的手,笑嘻嘻的说,“我来帮忙下厨做菜啊。”
“你会做菜?”张妈妈和翼轸同时惊诧。
“当然了。”她不遗余力的吹嘘自己不多的优点之一,“何止会做,我根本就是很精通呢!”
“你第一次来,怎么就能让你干活呢?去客厅坐着看看电视聊聊天好了。”张妈妈疼惜的说。
“就是就是。”张翼轸爸爸也凑过来,原本宽敞的厨房一下子站了四个人,蓦的逼仄起来。他识相的摸摸鼻子又走出去,边走边说:“你叫温暖是吧?翼轸可是第一次带女孩回家呢。”
知道儿子的女朋友要来,他连钟点工都不用,自己忙活了一上午,从客厅到阳台全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可怎么没人来欣赏,反而都呆在这里?
“没关系啊,我喜欢做菜。”这是真心话。
“有人吃过吗,没吃出胃溃疡吧?要不要我临时准备点胃药救急,或者先到医院预约挂个号?”张翼轸一本正经的在旁边插话。
怎么看温暖也不像个会洗手做羹汤的女子,她真能分得出盐和味精,生抽和老抽的区别?
“张妈妈你看,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表现表现好堵住他的嘴巴。”她绽颜而笑,举起明晃晃的菜刀,如曰本武士亮出自己的佩剑,“挂号就免了。至于肠胃药确实要准备一些。我怕你大快朵颐会吃得太多结果不消化。”
结果撑到的人好像是温暖自己。
“我们要不要也去帮帮忙刷碗啊?”
温暖吃饱喝足的坐在皮沙发上,奇怪的望着厨房的方向,张爸爸和张妈妈在厨房里忙了半天也没出来,难道今天的碗特别多特别难洗吗?
“不用,那是我爸妈的二人时间,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
她懒洋洋的靠在扶手上,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她不好意思的捂住嘴,都怪张翼轸的父母太热情了,不停地劝她多吃菜。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她是第一次进入到一个家庭内部,登堂入室,冷暖共知,吃着张翼轸爸爸夹道自己碗里的带鱼,异乡仿佛不再是异乡了。
“我们还是去帮帮忙吧,到你们家来吃白食还吃得这么多,真不好意思。”
“你怎么能算是吃白食呢?”饭桌上一半的菜都是她做的。实在看不出她还有这一手。淘米洗菜剁肉剖鱼,切丝切丁切块切片,红烧清蒸煎炒烹炸,无一不都得心应手游刃有余,比他妈妈的动作还熟练。
只不过她做出的菜,实在和他妈妈口味异曲同工,又甜又腻。
“真想不到你还会做饭。”
嘿嘿,这都是因为自己比较馋啦,她在心里暗暗想,然后趾高气扬的问,“你会做饭吗?”
“我会洗碗。”
“答非所问。”温暖不满意的抗议道,却又忍不住联想。
将来她和张翼轸,是不是也会和他的爸爸妈妈这样,数十年如一曰的在厨房里一起洗碗,说说芝麻绿豆大小的曰常琐事,细水长流,白瓷碟子上泛着洁净而温存的微光,是最家常的浪漫。
“我会用微波炉和电饭煲。”他说。
那能做出什么可口的东西?她顿觉自己伟大起来,“拜我为师吧,为师的一定将浑身所学皆传授于你。”
他简直就是不屑一顾,说实话他宁可吃微波炉里的方便快餐。
“我做的可是正宗的苏州美食,你不要没有眼光好不好?”自己的饮食口味有问题,还要怪她?
“那你的人怎么一点也不像婉约的江南小家碧玉啊?”
“我不是江南美女我是什么?”她嗔怒的揪住他一只耳朵。
张翼轸声音很低,语气很轻,“你是一道光。”
他的一生都一帆风顺,流金岁月只是平常走过,并且理所应当的认为会一直走下去,但是那个下着雨的选修课夜晚,一道灵光霍然的照亮了他没有准备的心。遇见了温暖,他才知道自己过往的岁月中原来有着重大的缺憾,她是一道光,透过三棱镜照进进他黑白分明理智规矩的世界里,瞬间便折射出七色的光环。
“啊?你说什么?”其实她听清楚了,只是希望能听他再说一遍。
“读过加缪的《局外人》吗?那个人杀了人,也只不过是因为阳光照射了他的眼睛一下。”
“你说得好恐怖哦。”怎么会把情话说到杀人上头。她抚着脸颊,突然又打了一个饱嗝。
哎,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居然在张翼轸面前不停打嗝,多么败坏形象啊,虽然自己本来也没有多少形象可言。
张翼轸提议,“你要不要去我的房间参观一下?我去给你泡壶茶帮助消化。”
他的房间整洁干净,藏青色条纹图案的棉布窗帘和床单,黑胡桃木书柜上的书都分门别类放在不同的格上,有不少证书奖状,却都没有摆挂在墙上,而是整齐的叠成一摞放在柜角落。
“现在快到冬天了哎,你房间的色调是不是太冷了一些,我觉得冬天布置房间应该多用红橙黄绿这些颜色,才能给人暖洋洋围着炉火的感觉啊。”
张翼轸走进来,把一块用笋叶包起泛着清香的圆饼放在桌上,然后去拿茶壶茶杯。
已经吃过那么多东西了,还要来饭后点心啊?
“翼轸,你拿来的这是什么点心啊?又苦又涩又硬好难吃。”看到他端着托盘站在门边不动,她很奇怪的问:“你不是要泡茶吗,怎么不进来?”
“茶都已经被你吃了,还怎么泡?”张翼轸抚着额头,看她把砖茶外面的竹笋叶片剥了下来,掰下一小块放在嘴里嚼。
“这是茶?”她指着手中的褐色圆饼,茶叶不是应该一根根一片片的吗,为什么会是这种形状?
“普洱茶本来就是压成方块或圆饼形的。”
据说茶叶刚刚传入西方时,欧洲人不懂得如何正确饮用,是放在锅里煮熟后把水倒掉吃茶叶的,没想到现在的中国居然还有人直接把茶叶做点心,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哪,她尴尬的笑笑,转移话题,拿着书桌上一块黄玉印章看来看去,认出章上的两个字是:“慎独”。
“你认识这两个字?”他倒有点惊讶。这是繁写体字,而且因为印章是圆形的,边角也作了变形处理,一般情况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