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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呢!”她承认她有恶劣的心思,有报复的企图,难道因为她是人类就应该乖乖听命,不能去搅和搅和神之间的关系,让大家都不痛快吗?
兴非一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孩儿非常有趣,可他没有因此而发笑,脸上冰冷如旧,语声也毫无波动:“无限之主怎么会被他人算计?人类的历史有多长,容器的历史就有多长。”
“我之前是谁?”歂瑞茫然地询问。
“你父亲。”兴非一很迅速地回答,比无限之主皱眉的速度还要快,“容器是一脉相承的。你要知道,修改基因这种事在神祇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怀胎十月,已经足以完善到最微小的细节;而十年的试运行,更是足够检验修正。这时再将与无限之主契合度最高的灵魂移换过去,这个容器就完美得可以随时备用了。”
歂瑞瞬间想到了生产流水线,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句话:“世界上最精密最复杂的机械是人体”,只是说这句话的人有没有想过,换个角度来说会有多么的悲哀?她此刻已经足够清醒足够明白,原来人体也不过就是种机械而已。
而灵魂……我父亲?父亲的灵魂?十年?她猛然瞪大了双眼,一个比她的容器身份更可怕的事实已经呼之欲出了!
“没有灵魂就没有生命。”兴非一低头握住她紧紧抓着他衣襟的手,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乞求,乞求一个否认的答案,但他不会否认,“如果说类似人类的这种生命都是因身体老旧无法使用的原因而死亡,那么,你不同,你是新的躯体一旦准备好,旧的就被立刻抛弃,不管它是不是还能继续使用。”
歂瑞的手颓然垂落,不能置信地盯着他,喃喃道:“因为我十岁了,所以我父亲就必须得死?”
“这样说不太正确,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你抛弃了旧的躯体,迎来了全新的生命。”
蛊惑人心是怎么样的?大概就是兴非一在这句话字里行间所贯注的那种颠覆对方认知的意味吧?
迷茫之中,歂瑞当然很容易就接受了这种说法:“我没有记忆。”她的声音细若游丝。
“你不需要记住从被创造起的所有事情,但各种各样的生活已经在你灵魂上刻下了无法消逝的印迹,包括杨国朝说的那些事,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也是你灵魂的一部分。纯净可不是单纯和白痴,不经过历练甚至背负罪孽又怎么可能成就真正的纯净?”兴非一若无其事地瞟着无限之主轻微颤动的指尖。
天香如雾
第一百五十二章讨还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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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的母亲呢?”歂瑞从迷茫中清醒,如果说父亲的灵魂和她的是一个,死亡和重生是必须的,那母亲又为什么会离开她,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个世上?
“无限之主不应该有长辈这种凌驾于他之上的人,不是吗?”兴非一怜悯地看着身边的小丫头,语气却冰冷残酷。大文学
歂瑞握紧了双手,指甲刺破了肌肤,疼痛令她平静理智得令人害怕:“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保持的是灵魂,而不是身体?既然只是一个容器。”
“灵魂决定身体,也保证身体的纯净度。”兴非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到底,人类根本就没有自由。”歂瑞望着无限之主,冷笑,“神明终究也只是将人类当做一件物品,用来满足自己各种古怪变态的愿望。人类的生死只在神明们的一转念间,就连最最简单、最最质朴的喜怒哀乐都被控制、被操纵、被愚弄。你看着这一切觉得很有趣,是吗?”
——当然不是!无限之主很想这么说,可是,在现在的情况下,他说什么有用吗?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又怎么会在此刻被悲愤的感情所控制?因为相遇而想给她的温暖,此刻却都变成了伤害,面对她,他并不完全是无愧的。大文学
歂瑞定定地看着他深幽暗淡的眼眸,兴非一那句“你无视你所知的,无视他们的选择和结果,既然如此,你何必留在这里?”言犹在耳。是的,他知道一切,却无视一切,任一切发展,这才是他真正的态度,神的态度。
怒火在她的心里熊熊燃烧起来,化作锋利的尖刀,刺向那个伫立不动的少年:“是因为在天上看太不清楚,所以你才纡尊降贵到我身边,这样才能参与其中,将每个人当作玩偶,一边看我们傻呼呼地拿你当哥哥、当朋友,一边在心底里嘲笑着我们的幼稚和愚蠢,对吗?”
无限之主抿紧嘴唇,克制自己不因心底的疼痛而呻吟。他是理应承受她所有怨恨的吧?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天起。
“尊敬的崇高的伟大的无限之主,”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清晰地从歂瑞的齿间牙缝中挤出,“我鄙视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一起游玩一起生活的平凡日子中了,作为一个可怜容器的人类,应该永远与“伟大”的神明们划清界线,不是吗?愤怒的火焰被渐溢上来的悲伤一滞,歂瑞的身体终于扛不住情绪的极度状态,颓然倒下。大文学
“小瑞!”
“站住!”
无限之主踏出的脚步此次是被兴非一所喝止。
子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兴非一的身后,先向对面的少年躬身为礼:“吾主。”然后才从兴非一怀里接过歂瑞,象来时一样离去。
“您不觉得应该回到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去了吗?无限之主。”兴非一低眉顺目,唇间却是冷笑。
一个人影忽然从门口掠入,一道变幻莫测的绚丽光芒直奔少年胸口而去。
这种攻击对无限之主来说本来根本算不上什么,可是,没想到他忽然眼前发黑,全身无力,而且似乎原本充盈在这颗行星上的大地之力也在那一瞬间被抽调一空,无论物质还是非物质的自我保护机制都骤然停摆,尽管只是刹那之间,但已经使他无法躲避那道光芒了。
“白淏清,让开!”
兴非一的身体不易察觉地摇晃了一下,但他仍紧随在人影之后,轻喝一声,手掌拍在那枝已经刺入无限之主胸口的试心箭上。那枝流光溢彩的利箭立刻如熔化般从少年的伤口处渗透进去,在他指下幻化为一轮奇异的纹样。
“你……”无限之主后退两步,靠在墙上,轻微喘息着。
“没想到吧?你所用来遴选的试心箭,有一天会刺在你的身上!”白淏清暗蓝的眼眸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恨盯着他。
他追着乌狄妮的气息而来,可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没有来得及为她善后,接二连三来到的人令他不得不隐藏到外面,然后,他听到了使他无比震惊的话语。无意中拯救了自己心上人的女孩子被神明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命运,让他已经遗忘的憎恨再度生发出来。不管所谓的无限之主有多么强大,他都要从他那里为自己、为她讨回公道!
兴非一拦住试图再次接近无限之主的鳗妖,说道:“他交给我来处理,你还是赶快去找乌狄妮。你不是受托带她回家吗?另外,帮忙把那两人丢到水里去,在这种地方溺毙就变成离奇事件了。”
面对救过自己的人,白淏清忍下了心中的**,瞪了无限之主一眼,挟起两具尸体闪身出门。
阳光明亮耀眼地洒在房间里,在剩下的两人之间划出清晰的明暗分界线。
“你不是曾经说过‘无论对手是谁,我都会将一切按她的要求来改变’吗?”无限之主的视线暗示性地跟随离开的白淏清。
“那句话的前提是‘保护她’,他们死了并不影响对她的保护,不算食言吧?”兴非一拉过一张椅子舒服地坐了下来,唇角微微挑起,但不是在笑,“我想,你也不至于真的认为我是为了她而来。”
无限之主用非常陌生的眼神望着面前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
兴非一轻嗤:“你还是快点解开自己的禁制,一点钩吻之毒虽然耗不尽你的残余力量,但它终会因你无法控制而彻底消逝,到时你想看都看不到了。不要沉浸在你的人类之梦里,睁开眼睛看看清楚吧!”
时间开始倒流,空间开始逆转……
……俯视着被箭射中的男人无力反抗军官的暴打,持弓的少年露出没有温度的微笑,对身后侍立的人道:“子雅,将‘试心箭’乃无限之主遴选神侍的说法传入天界。”子雅尚未回应,少年又接道:“别忘了,还有最重要的那个,你一定要亲自去见阎魔,顺便也借一下化魂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