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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基本已经能确定信物是莲纹的玉佩了。因为世人带玉佩和金锁片,除了装饰之外,还用以护命避邪,所以花色通共就那么多种,而莲纹一般不会用于金锁片上,君逸之现在就担心曹清儒换走的那几块玉佩里,有真正的信物。
俞筱晚想了想道:“应该没有吧,我将玉质上乘的玉佩都挑了出来,紫衣卫的信物,应当不是凡品吧。”
上乘的玉质不易被模仿,就不易仿制,紫衣卫应当有识别真伪的方法,因此当初她带不了那么多的嫁妆,就将所有玉佩中玉质最佳的打包带来了,舅父费心调换的,不过是些次品罢了。
君逸之点着她的鼻头笑道:“真是个小狐狸。”
俞筱晚起身到妆台边,从一个紫檀木的小匣子里拿出一个小荷包,里面包着三块莲花纹的玉佩。君逸之放在掌中看了看,也没瞧出什么特别之处,便道:“我收到前院书房里,那里去的人少。多宝格放了梅花盆景的那一格下面,有个暗格,你若是要用,我又不在,可以自己去拿。”
俞筱晚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既然给了他,就没打算再要了,她只要求逸之帮她查清楚父亲的死因,除此之外,前世的恩怨,她打算自己来了结
君逸之小心收好了玉佩,与晚儿一同去看望了大哥,想想觉得有些话要同母亲说明才好,便独自去了春景院。
可惜到了院门口,就让侍卫统领齐正山给拦了下来,小声地道:“二少爷,王爷在里面呢,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君逸之抬眸看了院子里的灯火一眼,平日父王回府可不会带侍卫进内宅来,恐怕是老祖宗跟父王说了什么,父王正跟母妃“谈心”呢。他挑眉笑了笑,拍了拍齐正山地肩膀道:“好,改日我们一起喝酒。”
齐统领笑得见牙不见眼,忙道:“又劳您破费……属下这几日都有空。”完全不拒绝,每回跟二少爷出去玩,总能玩得十分尽兴,还不用他花一个子儿,他怎么会不高兴。
君逸之跟着痞痞地一笑,便沿原路晃了回去。
在府中猫了一日,母妃都没来找他俩的麻烦,君逸之估计母妃是被父王好好地训了一顿,他就暂时不去跟母妃谈了,免得母妃将怨气都转嫁到晚儿的头上,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到了曹府宴请的当日,小夫妻俩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到曹府的时候,曹清儒和曹清淮的脖子都等长了,忙引着君逸之到了前院,俞筱晚则被迎入了后宅。
暑气来了,曹老太太的精神总有些恹恹的,强打着精神,拉着晚儿的手上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才笑道:“不错不错,气色真好,看来宝郡王爷对你不错。”
俞筱晚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小声儿地道:“郡王爷对我的确很好,老祖宗和公爹、婆婆对我都不错。”
曹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笑道:“不错就好,若是你婆婆对你要求得严一点,也是为你好,新媳妇哪有不受一点气的,你能嫁入皇家就是你的福气,要好好珍惜的。”
俞筱晚连连应了,又问起老太太的身子如何,她配了几张药膳方子,正是夏天用的,亲手交给了杜鹃,让她教纟给厨房,隔一日就为老太太煲上一盅
三舅母忙在一旁凑趣,“晚儿真是孝顺呐。”
曹老太太含着泪笑道:“你这丫头,有好东西就记得我这个老太婆,跟亲孙女似的,我心领了,可你也得记着你的婆婆和太婆婆。”
俞筱晚忙道:“老太太您是不知道,王府里每旬都有太医来给老祖宗请脉,这些都不用我们操心,太医开的方子,自然也比我们的好。”
曹老太太默了默,随即淡淡地笑。
曹中慈忙拉着老太太撒娇道:“好啦好啦,老太太总是霸占着晚儿妹妹,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让我们姐妹也说说话啦。”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们姐妹自己说话去。”曹老太太装作不满地挥手,到后来自己憋不住笑了。众人便笑着起身,纷纷向老太太施礼告辞。
俞筱晚同曹家姐妹出了延年堂,一同到了她之前住的墨玉居。墨玉居里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桌面一尘不染,看起来时常有人打扫。曹中慈笑道:“老太太说这里要保持得象你还在府中一样,不让人动一丝一毫呢。”
俞筱晚笑了笑,这是曹家在向她示好,不知所求又是什么,恐怕不是小事,单看老太太都不好意思开口,要借曹中慈一个晚辈来说,就知道了。若是老太太提的要求很合理,她自然会应下,但想来极有可能被她拒绝,那曹家就没有一点脸面了,若是由曹中慈来提,效果就不同,她不应下,就当没提过,应下了,自然就更好。
姐妹几人闲聊了一会儿,俞筱晚难得见到曹中雅极有耐心地坐在这里,虽然没怎么说话,但脸上也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反倒是不断地瞟着自己,她就不由得好奇地猜想,难道是因为上回给了曹中雅几张地契,就让眼高于顶的表妹这样的转变?
想也不会可能,她给了地契,只怕曹中雅还觉得少了呢。
俞筱晚不动声色地陪着几姐妹闲扯,就是不问今日让我回府省亲,可有什么喜事之类的话。聊着聊着曹中慈的神情间就有了几分焦急,连连看向曹中雅,可是曹中雅却在直着眼睛看俞筱晚身上精致的衣裳和闪闪发光的头面,心底里忽然就各种妒嫉恨,冷不丁地插话道:“表姐,你身上这块玉佩真漂亮,应该是一对的吧?我有一色茜色的绢纱裙,配这样的玉佩是极合适的
这块玉佩玉色温润如脂不说,还是石榴蝙蝠纹的雕件,喻意也吉祥,曹中雅大概是想要另一块,俞筱晚淡淡地笑道:“是两块不同的,不是一对,这是王爷赏的玉佩,我本应高高供奉着,可郡王爷一定要我戴上,我又怕有闪失,所以才只佩了一只,另一只藏着,不敢动用。”
曹中雅听了就直撇嘴,“赏给你了就是你的,你干嘛不戴。”心里直哼哼,王府果然富贵,一送就是这种成色的玉佩。
曹中慈听雅儿妹妹将话题拉到天边去了,不由得暗急,忙笑道:“今儿难得阴了天,去池边小亭里坐一坐吧。”
肯定是有什么大事了,俞筱晚瞟了几眼曹中贞和曹中燕,两人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看来知情的只有曹中慈和曹中雅而已,可她却偏不想顺着她们走了,于是便笑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大热天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日头就出来了,又是一身汗。”
曹中慈不好勉强,只得讪讪地笑笑,转头看向曹中贞道:“贞表姐不是说,你的嫁衣还有些没绣好吗?快些回去绣吧,下个月你就要出嫁了呀,若忙不过来,还可以先请燕表妹帮帮你呢。”然后看着俞筱晚笑了笑,“一家子姐妹,一会吃完饭还能聚聚的,是吧?”
曹中贞是个惯会看人眼色的,忙拉着曹中燕起身,朝俞筱晚施了一礼,“那我和二妹妹先回去,一会宴时再来陪郡王妃。”
俞筱晚轻笑道:“还是叫我表妹好了,上回就说过的呀。”
两人改口叫了表妹,又福了一礼,才告退了出去。
不知情的人都走了,曹中慈才一脸为难地笑了笑,清了几下嗓子,却是有话吐不出口的样子。俞筱晚反正不急,装作没瞧见,捏着茶杯盖子,轻轻刮着泡沫。曹中雅忽地有些脸红,不自然地道:“我去看看母亲,告诉她表姐来了。”
说罢便转身走了。
曹中慈有些恼火地瞪着她的背影,待转回头来,正看见俞筱晚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脸上不由一红,咳了咳道:“表妹知道的,我……咳咳……我就是个直性子,有话呢……我……咳咳……”
俞筱晚不由得蹙起了眉,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开不了口?
看着曹中慈为难的样子,她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正想直接问到底有什么事,却听见江枫在外面禀道:“小姐,江兰有事求见。”
江兰是俞筱晚留在曹府看守财产的丫鬟,曹中慈知道这是有私房话要说了,只得起身告退,说好一会儿来请晚儿去延年堂用宴。俞筱晚含笑目送她离去,才轻轻扬声道:“让江兰进来。”
原本安排的江枫和江兰一同守着那十几口箱子,可是重要的东西已经被换走了,俞筱晚回门那天便换走了江枫,只留了一个曹府赠的粗使婆子和江兰,在曹府里守着。在这里没有管事,江兰就更加无所忌惮了,只是她却不知,俞筱晚早就收买了曹府不少的下人,让人盯着她呢。
江兰进得门来,小心翼翼地跪下磕头,“奴婢见过郡王妃,郡王妃安好
俞筱晚打量了江兰几眼,当初文伯选人时,是用了心的,这小姑娘模样儿生得很俊,身段也极好,难怪东西到手之后,睿表哥还在跟她来往……“有什么事就说吧。”
江兰有些怯怯的,“是、是这样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