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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婶了解的一笑,对这深宫中养大的皇子倒是多了分好感,至少他不会死撑着,对着她一个下人也能客客气气,不管是得了卫孚提点还是他性子真有这么能屈能伸,都不让人讨厌。
“是奴的疏忽,奴马上安排。”
“劳你费心了。”
阙晓潜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脚步却极其轻快,脸上都带着笑意,不知道这是表像还是这柳府好到连个下人都有这般快活。
正屋最中间的门从里打开,一身白衫的柳卿走了出来,院子里的人不论是在忙着还是闲着的都齐齐屈身行礼,“公子安。”
“都忙去吧。”柳卿眯眼看了眼天空,阴沉阴沉的,今儿个只怕会有雨,再一看那头的某皇子,很好,她的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了。
“三皇子,休息得可好。”
“难得的一觉到天明。”阙晓潜仿佛没听出来这话里的尖锐,从从容容的回道,柳卿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比之昨天那受伤的小兽似的眼神,满身的暴戾,恨不得挨着谁伤谁的模样,今天这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一派贵公子作派,唔,不错不错,柳卿收起了自己的成见,“继续保持,若是能把自己也骗过去,便没有人能再打击到你。”
阙晓潜脸色变了一变,终于还是破了功,那么重的心伤,哪是一个晚上便能恢复过来的,现在表现得再平和也不过是在硬撑罢了。
“柳公子是一定要看我狼狈的模样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装得还不够好,真遇上老狐狸,他三句话便能逼得你摔脸,那才会让你更狼狈。要么不装,要装就装到底,装得让自己都相信就是这么回事,那样的话,谁还能伤到你?”
突然,阙晓潜笑了,“这是我的第一课吗?”
柳卿哑口无言,她这是吃饱了撑的,不,她还没吃早餐,果然还是气儿不顺。
“吃早膳了,我上午会在私塾,闻听应该有提醒过你,那边你不能过去,我的书房你也不能进,要怎么打发时间,你自己想办法。”
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阙晓潜还带着稚嫩的脸上笑意真了些,这人就像皇叔说的那般,活得很真实,真好。
第二卷 第一一七章 大龄学生?不收
第一一七章 大龄学生?不收
贺敏之的到来一点也没让柳卿吃惊,不过当她客气的邀请了一句共进午膳而他同意了时,她是真惊了,这位贺公子不是该不屑一顾的放下话来就离开吗?
看他吃得斯斯文文,柳卿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按她的了解,这样的人应该是挺古板的,被护得太好了,连怎么和人相处都不知道。
好在全婶现在每次准备午膳都会多准备些,公子这里总是会有些不请自来的人,红玉接手后也是完全照着全婶的份量来的,所以两人吃倒也差不多。
端着茶杯看着浑浊的茶水,柳卿后知后觉的有着嫌弃,最好的茶砖泡出来的茶也抵不上后世十块钱一包的绿茶泡出来的好看好喝。
不知道能不能在茶叶上做点文章,压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柳卿抬头望向贺敏之,被他直勾勾的盯着打量这么久,够了吧,“贺公子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
贺敏之也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坦然的说明来意,“我今天来之前去徐先生那里看了你留在那里的字和诗,昨天原本是不相信的,今天我信了。”
真是坦率得可爱,柳卿放下茶杯,两腿相叠,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托着腮,慵懒得像是吃饱了的猫,“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人真奇(提供下载…)怪,怎么只是换了个坐姿,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贺敏之心里如此想,口里却一本正经的回柳卿的话,“我想让你写一幅字给我,我想学。”
这人的思想是走直线的,柳卿肯定了,能教出一个这样的孩子也不容易,柳卿特别想知道贺先生究竟是怎么想的,这样一个单纯的孩子以后没了他的庇护如何在京城这潭浑水中生存,“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以后得向我执半师礼的。”
“我当然知道,”贺敏之有被看低的不悦,“既然想学你的字体,向你执师礼便是应该的。”
她还能说什么呢?柳卿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她不该拿自己的别人的想法安在贺敏之身上,她认为无法接受的事情,人家接受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你父亲知道你的想法吗?”
“知道,父亲很支持。”
这两父子都不是寻常人,柳卿习惯性的摸出扇子把玩着,脑子转得飞快,要说真接受这么一个学生她是没胆的,她还没有脸皮厚到做一个同龄人的先生,再说了,若是真做了他的先生,她岂不是和他父亲那一辈平起平坐了,那她和方熙锦那边的辈份该怎么算?
“你不愿意收我吗?”
“不是不愿,是不能。”柳卿瞟他一眼,对着这样一张求学若渴的脸却生不出气来,单纯点有什么不好,这样的人想要的东西简单,快乐也来得简单。
“别问我为什么,动动你的脑子,我的先生和你父亲是好友,同辈,我哪来的资格做你的先生,若是你真想学也简单,不管什么字体都靠自己多练,我写给你看,你回去多练就是,全叔,给我准备笔墨。”
“喏。”
很快,在书案上便准备了一应物事,柳卿走过去,拿起笔蘸了墨,在丝帛上一挥而就,整首关雎除了换行外所有笔划连成一体,缠缠绵绵的,真要说起来,少了锋利和狠劲,太过柔软了,柳卿知道这点,也做好了以后迎接喷击的准备,没办法,她本就是女人,字体里总会带出来的,她不敢把这手字露出来其实就是在藏拙,只是最终还是泄了底。
“看到了吗?这字其实很容易写,只要写得没正形点就成了,传言不可信。”
“但是也不可不信,这字……很有韧劲,怪不得徐先生说你没有用心,你这字完全可以写得更好。”贺敏之话接得很快,显然对这学问范围内的事,他的反应要快得多。
柳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徐先生这么说?”
“对,还说你根本没把这当成多了不得的一件事在对待。”
那个看着无比轻狂放纵的人看得真透,她只不过是习惯性的把这当成速写,写了太多年了,在私底下的时候根本不愿意用小篆和隶书去记录东西,那写得太累,说白了,她就是懒筋发作,若真把这当成一种字体,那也是她懒出来的。
“能再写一次给我看吗?还写这首关雎》。”
这当然没问题,柳卿笑笑,拿起笔又写了一遍,看他的手团成握笔的形状在旁边跟着写,便又写了第三遍……直到第九遍。
“我来试试。”
柳卿爽快的让开位置,撇开这个人的白目性格不说,其他方面她还是挺欣赏的,毕竟京城的世家子中这么大能不去狎技的真的不多,她不都去了两次吗?
平日里习惯了写小篆和隶书,一落笔贺敏之便感觉到有些把握不住,写隶书时横是横竖是竖,下笔收笔都是干净利落,而写这个,每个字都是拖泥带水的,横不平竖不用直,写出来歪歪扭扭的,怎么看都不对劲。
再一看柳卿写的,那字像是活的,缠绕着落于丝帛上,好看得很,完全没有可比性。
自己重新铺开一张丝帛,贺敏之完全忘了这里是柳府的花厅,而不是他贺家的书房,柳卿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个根本不懂世事的二愣子,要是和他较真,估计吐血的会是她。
也不去打扰他,柳卿带着柳全来到外面,“阿未,你去多拿些丝帛过来,然后就先在这里伺候吧,需要什么你都满足他,若是贺公子想要见我,派个人去书房找我。”
“喏。”
也不去管这样合不合适,柳卿回了无尘居,边听全叔汇报酒坊的情况,卫孚倒是自觉,今儿就派了管家过去,说酒坊前期需要的粮食全由他们送来,这给全叔争取了不少时间。
“趁着这段时间,你派人去多收收粮食,别压价,我们不缺这点钱,老百姓可拿这点钱过活。”
“喏,还有一事要报出公子,家具坊那边收到几府人家送去的好木材,若是论单独的份量,不足大用,但是他们送的种类多,不乏有贵重的,拢总拢总便能起作用。”
“哦?他们倒是不愿意白拿,不错,收着吧,他们不愿意白收我还不愿意白送呢”心知肚明是哪些人送来的,柳卿一点也不客气,好不容易收集来的梨木十张书案做下来便清仓了,她正心疼得紧。
“书案若是做好了你亲自跑一趟给他们送去,若是问起我便说我最近不适合出门就是了,他们能明白的,要我看,你不说他们也明白,我现在这处境不就是他们有意为之?”
柳全不吭声,这些人把公子捧到现在这程度,也许有人是真心,但是他也不得不往最坏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