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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秋神色平静。
“夫君就算双目失明,不能人道,知秋依然是你的妻子,生生世世相随不弃。敢问慕容世兄,如此解决可还满意?敢问慕容姑娘,如此,你还愿意为妾么?”
项宝贵觉得眼睛刺痛,某个幸福源泉也抽痛,捧着妻子秀发的手都抖了。看吧,还说他狠,他的娘子比他更狠!
当然,冷知秋说的不过是一个态度,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态度,只不过她的说法比较艺术,不生硬,也给了慕容兄妹台阶下。
慕容瑄当即抽嘴角:“院主真是……爱开玩笑,没有的事,一场误会。”
他到这一刻才明白冷知秋绝不可能与人分享丈夫,如果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后果会很严重。她看似云淡风轻的开玩笑,其实却是严厉的警告。
看她端坐不摇晃,脸罩寒霜,慕容瑄已经后悔挑起这桩事,他原本没想到会如此触怒冷知秋,要和项宝贵较手,方式很多,他挑了最糟糕的一种,这次事后,两家恐怕就有隔阂了。不划算!失策!
慕容青青却不懂这其中弯弯绕绕的深意,只是被冷知秋的话吓到,抖着手指道:“你怎么如此狠心?我不信,我不信项大哥会这么做……”
项宝贵当即拔出剑来,剑光生寒。“没听见我项家主母的话么?这就是项家从今往后的规矩,谁要是想让我纳妾,我就得自宫!爷当然不会自宫,为了不自宫,只能杀人。你想死吗?”
他语速缓慢而柔和,说着还冲慕容青青诡异的一笑,笑得慕容青青背后寒毛一根接一根次第竖起。
慕容瑄忙扯住庶妹的手,“青青退下!不得无礼!”
又对项宝贵道:“纳妾的事,是愚兄考虑欠周,既然项兄不喜欢我这个妹妹,那就不勉强了。”
“你能想通就好,慕容瑄,对自己家人好点,就算是个庶妹,也该寻个正经过日子的人家,何必利用她呢?”项宝贵拿眼角冷冷瞥慕容瑄,随之继续得了便宜卖乖。“我和知秋的床榻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令妹把它弄脏了,你说怎么赔?”
慕容瑄抿着嘴不说话。倒不是反被索赔区区一张床的钱而懊恼,而是项宝贵那句话让他心里一颤——对自己嫁人好点。
慕容青青跺脚。“哪里有弄脏了?便是弄脏了,也不过是一张床而已,赔就赔,你说要多少银子?”她这会儿真的一点也不爱项宝贵了,俊美有什么用,太坏了!对她太不友好了!
“哦,打造那张床花了一百二十两,现在我夫妻俩已经睡习惯,因为你把它弄脏了,我们不得不去适应新床,这个损失就大了。”项宝贵揽着冷知秋的肩问:“娘子,该赔多少银子合适?”
冷知秋低着头,默默的在额角滴着冷汗。
“也不多赔吧,爷自挖双目的事就免了,大家扯平。好了,天黑了,走,吃晚饭去!”项宝贵拉起冷知秋,笑嘻嘻的乐。好险,躲过自挖双目又挥刀自宫的灾厄,他容易么?
——
◆◆——9。诶……继续夫妻甜蜜——◆◆
当晚一大家子人分主宾用完晚宴,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散走,不提。
冷景易和项宝贝留在了项园住下。
青霜无疑成了整个项园的焦点,享受所有人的宠爱目光,尤其是冷景易老爷。本来他还不太乐意来项园过冬至,没想到会见到失踪将近一年的女儿,还见到了宝贝外孙!他和妻子一生只有冷知秋一个独女,自然是万分珍爱这小外孙。青霜和冷景易也投缘,外祖孙俩十分亲热,看得项文龙和项沈氏都嫉妒了。
项宝贝也爱这个小外甥,和冷景易一起逗着孩子,浑然忘了来之前,还在闹着要与冷兔和离。
只有两个人的心情是例外的,那就是项宝贵和冷知秋。
两人相携早早回了一叶吉屋,换上便服,披着大氅,剪灯西窗,聊起私房话来。
“夫君,那个青青的身材好么?”
“……我仿佛见一条大肉虫盘踞在我们的爱巢,当时,为夫忍着呕吐,正要挥剑斩虫……”
“少胡谝!那便是肤色白腻、春桃满握咯?肯定比我强多了。”冷知秋酸溜溜的别开脸。
“……娘子,为夫的眼睛被她奸污了,你不安慰安慰我吗?”
“我嫌弃你。”
“……不要。”
“你脏了。”
“……娘子,难道真要为夫自挖双目来守贞操吗?”
项宝贵悲痛的举起手,食中二指对准了自己的眼珠子,用极缓慢的速度戳向自己。这么慢的速度,冷知秋当然能哭笑不得的抓住他的手,“拦住”他,保住那双似桃花又似丹凤、不大不小不单不双、深邃幽黑晶亮发光的美目。
“戳瞎了可惜,洗洗干净勉强能用。”冷知秋瞅着那双美目,撅起小嘴念叨。
“如何洗之?”项宝贵想,要不要她好好亲吻自己的眼睛?这个便宜可以占;或者叫她脱光了跳个舞,自己好好欣赏,也可以算是洗眼?啊,这个主意太好了,大福利!
冷知秋皱起鼻,斜视某人眼放绿光的样子。
“明儿个开始,夫君可到明湖居书院,誊抄藏书阁所有藏书备用,再做十份目录,供先生们使用。等抄完那些好文字,夫君想必清心寡欲、再也不记得什么大肉虫。”
“……娘子。”
“嗯?”
“你好狠心。”
“今晚你的眼睛脏了,知秋要与你分床睡,夫君在楼下,为妻去楼上。”
“……娘子。”
“嗯?”
“过分了!”
项宝贵闪身过去,一把抱起冷知秋,板着脸,一步步不紧不慢的走上楼去,故意将楼梯踩的咚咚闷响。这每一步都让冷知秋好一阵紧张,下意识缩了缩肩。他这是在宣示力量与夫威吗?
“夫君,大丈夫心胸宜宽广。”
他放她在新铺的锦被上,随着覆身,俯视她已经泛红的脸颊,“现在知道害怕了?”
憋了他那么长久,她能不害怕吗?这厮的精力旺盛,她可是领教过的。
衣衫不知不觉的散开,与他灼人的肌肤相触,仿佛在滋滋冒火花。还没怎么着,她就轻颤起来,半闭上眼睛,大大吸了口气。
“夫君,明日要去书院的,你总得让知秋能够下床。”
他封住她的唇,嫌她老提书院,明天他还要抄书呢!可恶!回头必须悄悄给慕容家那个庶女一些苦头吃,此仇不报就不是项宝贵了。
挥手间,芙蓉帐垂了下来,一声急促的娇喘随之响起。
这颠鸾倒凤的情事……
干柴烈火的小夫妻,抵死缠绵,摇晃在惊涛骇浪之巅,相拥紧密,翻滚来去,把长久以来种种波折、离合都转为对彼此的深爱与需索,恨不得融为一体,所以即便她承受不起,他却觉得永远不够深入;她也痴迷的合起白嫩纤直的腿,紧紧圈住他的猿腰,随着他沉浮。
……
项宝贵是走了心吸取教训的,只与娇妻疯狂了一次,便放过她,拥着她在怀里闭目休息,听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小脑袋一冲一冲的打起瞌睡。
“知秋,有件事我有些介意。”
“嗯?”
“为何你睡着时总背对着我?为何不能转过身来,小鸟依人 ?'…'”项宝贵玩着她的发丝抱怨。
“……”冷知秋睁开惺忪的睡眼,哭笑不得。“这是自小爹娘教导的睡姿,如此侧卧,对身体有好处。”
连这个也要计较,这人真是。
“那我们把枕头放床尾,咱们换一头睡,如此你便朝着我了。”项宝贵大喜,立刻行动,将枕头安在床尾,抱着冷知秋就调过头去。
“哪有这样倒着睡的……?”冷知秋挠着发丝抓狂。
“先这样试一晚,让我感受一下你朝着我睡是什么滋味。”项宝贵拥紧了她,嘴角勾着,闭上眼睛。
冷知秋本来还挣扎,突然一阵心酸,暖暖的,转而攀着他一边肩膀,依偎过去。
“夫君,你待知秋真好,能嫁给你真好。”
世上难得有情郎,何况是这样全心全意、爱你入骨髓的有情郎?
——
◆◆—0。上一辈的纠结——◆◆
次日,项宝贵和冷知秋将青霜交给父母和老丈人,便相携去了明湖居书院。
因为青霜的缘故,冷景易破天荒粘在了项园,不肯走了。这可把项文龙和项沈氏给气坏了。小孙子喜欢冷景易更多一些,冷景易抱着外孙从项园北逛到项园南,又从西逛到东,絮絮叨叨说一些之乎者也,说一些国家大事,说一些外祖母的美好记忆……小家伙不哭不闹,貌似老成,偶尔居然眨眨眼,点点头,把冷景易喜得眉开眼笑。
自从冷刘氏去世后,他可再也没有这样笑过。
项文龙暗自叹息:“亲家公带青霜,也不失为好事一桩,有他教导孙儿,将来必成大器。”
项沈氏怒道:“你的意思是,老娘带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