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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东西,从哪里学来的?”既然琢磨不透,何不直接问明白呢?
“嗯?我、我从书上看到的。”矜尘看那俊颜一片疑惑,眼眸轻转一圈,小声说道。
“何书?”那点小伎俩还想瞒过本王。
“呃?”矜尘一愣,磕磕巴巴说道,“就,就是一本古书,对,古书。”
“古书?”俊眉微皱,显然不信。
“古书,很早就失传的书,我也是偶尔看到的。”矜尘瞪大眼睛,原来“瞪着眼睛说瞎话”是真的,但为了让眼前这心思敏锐的王爷相信,她不得不胡编一通,“昔年,我随娘亲路过一家寺院,从一位师太手中看过,因是孤本,所以失传了。”
“是么?”夜银风俊眸微眯,注视眼前谎话连篇的矜尘,直到那张清颜微微泛红,才心情渐好,唇角一弯,“夜深了,去歇着吧。”
闻言,矜尘如释重负,慌忙捏着衣角退了出去。冷面王爷不由勾唇一笑,谎话编的还不错,只那清眸中的不安太明显了,既然她不说,本王就耐心地等,总有云开月明的一日。
十七 默默相随
当今在朝堂颁布治水之策,朝堂上下震惊,大宇百姓欢呼!这治水之策,虽然短期内收效不大,可是不出十年,必能克制这水患。
天下人皆叹这当今是圣君,更从心里感激出谋划策的几位王爷,更有传言说这治水之策出自北宁王府,于是,遍地百姓都对这位传言中冷酷无情的北宁王爷充满了好奇。
是以,当夜银风奉旨出京去监督春江治理之时,京城百姓蜂拥而出,直逼万人空巷,只为一睹北宁王爷的绝世风采。
“北王兄,拜托你笑一笑,好歹不能损了咱们天家的面子哦。”骑在马上代当今送行的龙域一边面带笑容地冲着欢呼的百姓挥手,一边对身旁一脸冷漠的夜银风暗示。
天知道,这京城的百姓怎就自发出来送行了呢,偏偏这夜王爷喜静不喜闹,冷脸上明摆着“不悦”二字。饶是如此,百姓呼声依旧,西安王爷只好继续假扮热心,挥手微笑。
“子矜希望王爷能令受灾的百姓安居乐业,不再流离失所,王爷保重!”方才送行之时,小丫头一脸平静,竟没一丝不舍。难道,自己在她心中竟不比这天下百姓!夜银风一脸阴沉,却是为了矜尘临别时的淡然无情。
“王兄,一路顺风,京城有我,放心。”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出了城门,过了十里长亭,龙域跳下马,郑重拜别。
“保护好皇上。”夜银风淡淡嘱咐一句,再不多言,手中长鞭一挥,策马远去。身后,几十名护卫押送着赈灾的物资亦随之远去,待一行人不见了踪影,龙域下意识摸摸鼻子,跳上马,回京复命。
一行人由金陵北上,沿途风景虽不及江南秀美,却也别具特色,可是,灾情紧急,众人无心欣赏,不时催马急行。
夜月随侍主子身边,心事重重,警惕心提高到极致,饶是如此,心里仍忍不住担忧。这些物资不比其他,这可是春江灾民的救命钱,更是国库的一笔不小的开支,虽有官兵随护,更兼夜影阁暗中追随,可这沿途难保不会有打劫掠夺的江湖亡命之徒,更重要的是……哎!夜月偷偷看一眼几日来极少说话的主子,心里默念,但愿主子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越往北走,沿途的难民越多,不时可见饿死的百姓,连一片埋骨的土地都来不及寻找就横尸荒野了。
夜银风冰眸凝着的寒意越发冰冷,夜月带人小心护着物资,但见有挣扎活着的百姓便救下,如此,行程减慢,待又增一倍多难民的队伍进入春江下游的济阳府时,已经是第五日的傍晚。早有府台州衙的官员得到消息在城外相侯。
“拜见北宁王,王爷吉祥。”济阳府台郭豪带着属下大小官员拜向已经下马的夜银风,早有侍卫将马牵走。
“传令下去,城外扎营。”夜银风并未理会跪在地上的众人,冷声吩咐随侍身边的夜月。
“是。”夜月恭敬退下,自去安排。
“王爷,城内已备好别院,王爷千金之躯,岂能在此荒郊留宿。”听闻王爷吩咐,郭豪大惊,急忙回禀,这王爷不进城,那些救灾的银两岂不是也不进城了?
“别院?”夜银风长眸波澜未动,“不知郭大人为本王准备的别院有多大?”
“回王爷,此处别院虽不及京都王爷府,却宽敞明亮,是下官们尽心布置的,王爷定会满意。”郭豪急于表示衷心,竟没看到那凤目中暗怒。
闻言,夜银风冰眸微眯,忽而轻扯唇角,“如此甚好。来人,将这一干难民送往别院安顿。”
什么?!郭豪愣着一张胖脸,看向夜银风,却在那冰冷的眸光注视下微微颤抖,素闻这位北王爷心思难测,如今这般,是何意思?
“你们回吧。这几日有事,本王自会召见。”夜银风挥一下手,不再看那些面上或惊讶或惶恐的大小官员。
“王爷,这救灾物资……”郭豪犹不死心,吞吞吐吐,“在城外,怕不太平……”
夜银风冷冷一笑,语气却平淡之极,“既然郭大人有意陪着本王守这赈灾之银,那就留下。来人,给郭大人备营帐。”不再看目瞪口呆的郭豪,径直走入已经搭建好的主营帐中。
这,郭豪胖脸一阵抖动,却只能将那说不出的怨恨憋在心里。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守在夜月的帐篷边,一身随从装扮的矜尘呆呆看着那撒着余辉的夕阳,想及沿途所见的灾民的凄苦生活,一时心中五味俱全。
“你愣在这里做什么,快进帐中。”安顿好一切的夜月回到营帐,就见被自己偷偷带出来的矜尘正傻傻站在,饶是一身男装,也掩不住那股清雅绝俗。
“主子那边安顿好了?”矜尘急忙问道。自那日无意中听说他曾经差点被害身亡,心中那股疼痛如同一根稍触即动的弦,竟让她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原来,情不自禁竟是如此,无论如何提醒自己,却仍旧深深陷落,无法摆脱。
矜尘知道,如若看不到他平安无事,自己怕等不到他回来,于是暗中苦苦求了夜月,偷偷随他北上。
“王爷一切安好,倒是你要小心。此处不比京城,不说灾民,单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就不知打什么主意,想来少不得厮杀,你最好不要离开营地,也不要让王爷分心。”夜月一一嘱咐,竟不知自己何时有如此多的话。
“夜统领,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矜尘见夜月满目关切,心中感动。
“哦……我去巡逻了……你待在这里歇息吧。”看到那清眸中感动,夜月忽然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匆匆奔出去,剩下矜尘眨眨清眸,满是不解。
一夜倒平安无事。第二日,夜银风吩咐侍卫将春江水患中被淹的农户统计清楚,又安排相应的赈灾事项。夜月一早匆匆过来看矜尘一眼,嘱咐几句,就奔到主帐中听候差遣。
矜尘一个人待在营帐中很久,想着这春江下游遭受水患的无辜灾民,想着临行时从夜月那儿听到的赈灾事宜,心下终究不安。犹豫很久,悄悄走出营帐,却见王府侍卫四处巡逻,气氛紧张严肃。
营帐离济阳城楼不远,远远看去,本该繁华热闹的城楼边,如今都是等着救济的灾民。不知不觉,矜尘已走到了城门口,但见灾民成群,衣衫褴褛,面色蜡黄,显然都很久没有东西吃了,城门边新设的米粥铺供不应求,更有饿昏的老人和孩子凄惨的哭声,夹杂着苦苦哀求和真诚的感激。
从未亲历过的震撼刹那间让矜尘泪流满面。无情的灾难面前,生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却又如此执着地挣扎着,不止为了自己,更为了亲人。
几个中年人将讨来的粥捧在碗里,小心翼翼地送到父母和孩子面前,瘦弱的母亲满眼爱怜地安慰着满是恐惧的孩子,这些卑微的人们身上散发出那种对生命的追求和执着让矜尘忽然看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懦弱。
曾几何时,因为那些痛苦和折磨想放弃娘亲用一生换回的自己,到此刻,矜尘忽然明白,自己,不仅仅是自己,更是娘亲在这个世上爱的延续和生命的寄托,从此以后,绝不轻言生死。
我一定,能够做点什么。矜尘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四下看去,匆匆奔向那些饿昏的灾民面前,扶起一位瘦弱的书生,矜尘将得来的粥捧到他的手里,又回身去拿水将一位昏迷的老人家救醒,扶到无风的墙边安顿好。
几个安排在这边施粥的侍卫见矜尘身着王府随从衣着,只当是北王爷派来的人,倒也配合着矜尘。如此忙忙碌碌,不知不觉已过晌午,矜尘抬头擦擦汗水,看着稍微有些气力的灾民,不由嘴角上翘。
忽然忆起,这次出来,竟忘记告诉夜统领了,矜尘急忙向营帐奔去,转过几个帐篷,就见夜月正焦急地来回踱着,身边一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