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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欺瞒皇上,是!”穿好龙靴,低眉顺眼的跪在脚踏上。
“老十三?”康熙试问。
我抬头,心里打鼓,康熙怎么知道我是和十三爷喝的酒?低头颔首,算是默认。
“你跟老十三和老十四的关系很好?”
暗中揣测,康熙问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和十三爷和十四爷的关系很要好,那他会不会还知道其他的?
“回皇上,是!奴婢跟十三爷和十四爷是朋友!”
“朋友?”
“奴婢该死!奴婢越矩了!”我一个宫女,怎么能跟两位阿哥是朋友呢?“因奴婢刚进宫时在德主子身边侍奉,故与两位阿哥较为熟络!”
康熙半晌不说话,托起我的下巴,“这次,不要再隐瞒朕!”
“奴婢不敢!”我深吸口气,想到了救下仓津的那晚,他也是这么问我的,康熙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啊!
收回手,放开我的下巴,道:“朕相信你!起来吧!”
“谢皇上!”磕头起身,原本也就没有瞒他什么,我们本来就是朋友!若是康熙现在问的是九阿哥,我估计就不会回答的这么坦然!
康熙站起,我忙从衣架上取下藏青色便服。为康熙穿衣时,他的眼睛便一直盯着我,我尴尬的笑笑,“皇上,奴婢脸上有花吗?”
康熙不语,俯身在我额上印上一吻,道:“以后不准再饮酒,不管是跟谁!”
“奴婢遵命!”我的脸霎时红了,这是他第二次吻我了,我感觉到危险地气息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
今日康熙一时高兴,便到了景阳宫后的御书房内看书,康熙对这里有着深厚的情感,因为他就出生在这里!只可惜,他的额娘孝康章皇太后在他刚坐上皇位没多久便去世了,只当了短短几月的太后,顺治在位时,心里只有董鄂妃,夜夜留宿,其他的后妃便成为了虚设。刚熬到该享福的日子,便去了,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呐!
秋风乍起,吹起一片片落叶,引来丝丝凉意!
快步走回乾清宫为康熙拿披风,随着年龄的增长,康熙已经有些怕冷了!
经过御花园时远远地看见一棵枫树,那数不尽的红叶就好似栖满枝头的红蝴蝶,顿时心生喜爱,不由得驻足观望。春夏季节,它是多么不显眼,在百花齐放时,它只是默默地绿着,留在一片树荫,而到了秋天,便是它的天下了!漫枝的枫叶全红了,红得像晚霞,像火烧云,更宛如一堆淋不灭的火焰。‘霜叶红于二月花’真是一点也不假啊!
一阵风吹过,撒下几片那彩蝶似的红叶,轻飘飘的落在我的脚旁。心中不由的一阵欢喜,弯下腰伸手去捡,却看见一双黑色的官靴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带你去看香山的枫叶可好?”
我笑着起身,道:“奴婢却是懒得很,片刻也不想动,香山又远些,便就在这看看吧!”
“如我想去,你可愿陪我?”四阿哥从地上捻起一片枫叶,放在手里把玩着。
“四爷,您若想去,还怕没有人陪?”暗想,只要他随便说一声,他府里的那个福晋不屁颠屁颠的跟着啊?
四阿哥不说话,目光由我的面庞转到了我的头上。我顺着他的目光,摸上发间的那支蝴蝶银簪,兜兜转转又换来了!
“你还是选择了他!为什么?”四阿哥脸色阴沉,眼角微垂,浮现出淡淡的哀伤!看着他的表情,我不知道他真的是淡淡的哀伤,还是在尽力隐忍着,只从表面上看来,真的是淡淡的,淡到可以付之一笑便能过去…我的心,猛的一下针扎似的疼痛,稍后便过去了,怎么会这样?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四爷不懂,若真的爱一个人,怎会说忘便忘,说不念便不念呢?当仓津郡王向皇上要我的那一刻,我才真正体会到害怕,体会到失去!那时我便在想,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便不会那么计较了!不管初衷是什么,只要现在两情相悦,最开始的动机是什么,便没有那么重要了!”
四阿哥望了我一会,几欲开口,却不言语,最后把手中的那片枫叶塞到我的掌中,向我来时的方向走开了。
摊开手掌,那五指形态的枫叶宛然成为了一片心形,边缘是清晰地指甲撕裂的印记,此刻,躺在我发白的掌心中,似血染过一般,慢慢地开始变得发烫,强烈的跳动着…
丙戌十月十三日,十四阿哥又得一女,听说这个消息时,我忍不住想笑,成婚四年的时间,有了六个孩子,这个十四爷,可真是不能小觑!十四阿哥见了我,脸唰地就红了,估计是想起来我之前问他的话,果然,十四爷的夜间活动量很大!
十一月初八日,胤禟得第一子,康熙赐名弘政,生母妾刘氏。我淡然一笑,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今年真是热闹的一年,一连三位格格出嫁。在静怡之前,皇十女和硕纯悫公主,嫁于蒙古博尔济吉持氏喀尔喀台吉策凌。出嫁时已经是22岁,这样的年龄才出嫁在这个时代是罕见的!
第三位出嫁的是皇十五女和硕悫靖公主,嫁与散秩大臣一等男孙承运。
大年初一,照旧受收到了他们送来的礼物!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太子的礼物还是按时送到,想起在草原时太子说的话,心里泛着恐惧,太子,每年如此,他到底是何意?
康熙四十六年正月,康熙开始了他的第六次南巡。这次,我并未跟去,只因我这破身体竟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再次病倒了。我是多么的渴望出宫转转啊,可是,我这身体,真会拖后腿,悲哀!
从去年一病之后,身体的抵抗力就越来越差,稍有不慎便伤风感冒,我开始怀疑,历史没有瓜尔佳。曦锦这个人,是不是因为英年得病早逝。
开了春,天气暖和了许多,我的身体也已经好利落了。康熙已经去了两个月了,估计下个月就要回了!
康熙不在,我每天的日子过得很是颓废,诳打着生病的名号,整日里卧床不起,要么便是等天气非常好的时候,躲到御花园的角落里晒晒太阳,看看书,偷偷懒。其实更想的是找人带我出去踏踏青,当然了,骑马还是算了!但是我熟悉的皇子们都随康熙出去了,这个念头还是打消了!
真是很是怀念现代的电脑,不然在这样好的天气里,只身坐在亭中,听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或随意地翻着几页书,或与友人愉快的聊天,再来杯卡布基诺,那样的生活,简直享受啊!
‘得失不计,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虽然没有那些东西,但总的来说这样的日子,已经算得上惬意了!
'炫'舒'书'服'网'的日子过了近小半月,便接到前方来报,说康熙三月底回到皇宫。我又开始忙绿起来,吩咐着备好各种东西,千万不要在康熙回宫后要什么没什么,出了什么差错。
闲散了近三个月,身体里的懒细胞全被我唤醒了,为了在康熙回来时恢复以前的状态,我决定,亲自打扫东西暖阁!
端了盆,拿了抹布,开工!哼着小曲,唱着小调,这乾清宫里,皇上和李德全不在,我最大,这种感觉很好!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扫的,平日里都有人收拾。我也很是多此一举的过一遍!
抬头望着东暖阁里后墙上那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从炎黄二帝,到上古先秦,延至汉武盛唐,再到元曲宋词,上至为君之道。下至玄黄之术,无一不有!
看着琳琅满目的书籍,不由皱眉,康熙每次让我找书时,我总会翻腾好大一会,到最后还是找不到,可康熙却能准确无误的说出书放在哪一层哪一格第几本。记得第一次时让我找一本大学》,我从这头扎找到那头,又拐回来,可还是没找到。估计是康熙等得不耐烦了,直接自己去拿,站到第二层的第一个格子前,顺手一捻,书就出来了!我讶然得望着他,心里那叫一个崇拜啊!
康熙举起书向我示意着,还很无奈的摇摇头。“皇上,奴婢知道奴婢会是怎么死的了!”
“呵呵,是笨死的!”康熙说着还笑笑。我心里开始窝火,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书架上的书都记好位置,可没办法,书太多,记了那么久也只知道皇上常用的几十本书在那,偶尔让找一本不常用的,我就蔫了!
有心给它分分类,可又怕我一分类,康熙便找不到书在哪,我又是个懒骨头,这事也就作罢了!
“我是一个清洁匠,清洁本领强,我要把那书架子擦得很漂亮,擦了上层擦下层,抹布飞舞忙,哎呀我的小鼻子变呀变了样…”踩在梯子上,很不老实地边唱边擦,我是很乐意,可下面扶梯子的小公公可吓坏了!
“我的姑奶奶,您就别在乱动了,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奴才可担待不啊!”下面传来欲哭无泪的声音。
我拿着抹布低头看看,笑咪咪地道:“小贵子,扶好你的就是了,姑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