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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是不是冒犯您了?”
“没,没有。那个男孩行事偏激,长大之后不见收敛多少,我们以为问题出在他身上。”爵士夫人神色不宁地调整披肩,惭愧笑着:“长久以来,我们一直在弟弟身上寻找问题的答案,没想到……小艳,按照你的思维模式你再帮我想想,弟弟对哥哥有心结,真是因为他碍于太多因素不能公开承认两人的关系吗?”
长大?为何夫人说的好象这位弟弟尚在人世?他不是爵士的祖先吗?
艳将心中蓦然窜起的怪异感觉迅速压下,不愿深入细想,就事论事说道:
“不认哥哥,一方面可能是弟弟自尊心作祟,假如他是心高气傲的人,这是可以想象的。是我的话,我会把对哥哥的手足亲情深放心底,却很难对本人说出口。
也许,我会一方面怨恨这位一样流有爵士家族尊贵血脉的兄长,恨他得天独厚、养尊处优,不必为了生计在花街柳巷的环境中逞凶斗狠,不用让他深爱的母亲为生计操劳成疾;一方面对世上唯一的血亲有着矛盾情感,既爱他又恨他。既然那个男孩深爱他母亲,表示他是看重亲情的人,他坚持不认处处帮助他的兄长,我想会不会这是他身为弟弟的一片心意?他不想害身分尊贵的哥哥为难?”
爵士夫人只能哑口无言,眼眶微湿。原来如此吗?他们好自私竟没想到这个。
艳被爵士夫人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一头雾水。“夫、夫人?”
“欢迎你加入我们家族。”笑语绵柔,一语双关真诚道:“欢迎你,小艳。”
TC所以独钟这女孩,不选薇妮,是因为她知他懂他、与他心灵相通吧?
本来还有些顾忌丈夫的耳提面命,犹豫是否要将年仅二十一岁的小丫头扯进这团乱局中,现在,就算不为心爱的丈夫,她也得为无法公开相认的小叔做点事情。
“都是些教人不开心的往事,我们不谈了。下个月,你和白瑞跑一趟南亚帮我们救位老朋友好吗?这次开始你正式成为“族谱”一员,夫人保证不会亏待你。”
艳诧异不已。爵士遭绑架的意外让她怎么都走不开,无法依从爵士的愿望负笈他乡求学。在他老人家有生之年,她不愿离他太远,可是她又无法拂逆他希望她回归正常女孩生活的希冀,这一年来她就这么卡在英国不上不下,进退失所。
“可是爵士反对我进入这一行,他说太血腥了。”
“我们可不是洋娃娃,一点血就吓得不省人事。我家爵士观念太古板,由我负责疏通。”爵士夫人恢复小女孩样的俏皮眉色。“先不要管爵士的想法,告诉我,
你自己希望怎么做?就当是我们之间的闲聊,你说说看。”
“我希望能够学以致用。”
“成交。”爵士夫人对她眨眨眼。“瞧,我不是说了是人都有弱点,这时候“弱点”的甜言蜜语就很好用。男人呀,有时候好象小孩子,哄一哄就没事的。”
与艳对视一笑,两人亲密挽着手往地平线底端的大宅慢步走回。“每个优秀男人身旁,都有一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女人,爵士是这样,他旗下的孩子也是如此。”
艳绝美脸上浅噙的笑靥微微一凝,感觉她脚下坚硬的地面又化成流沙。
“让我家爵士最烦忧的人,其实不是你.”
“夫人很抱歉,我没办法!”艳没头没脑仓皇地低嚷。
爵士夫人为她敏锐的心思惊叹。既然如此,也不必绕圈打迷糊仗了,单刀直入
最好。
“嘘,你先听我说。前天有一则新闻,在“莱斯特广场”的地铁站有个狱警撞车自杀,当时曾经引发一场虚惊。这名自杀的狱警和TC曾有一段过节。”
“您、您怀疑是他杀了……”艳喉咙艰涩得说不下去。
“不,他没亲手杀他。”爵士夫人语带保留地点到为止。“爵士和我很担心,TC是优秀人材,为这种人葬送他的一生划不来,这孩子糟就糟在专挑险锋走,有着超乎常人的耐性与执念。危险的小把戏他愈玩愈得心应手,这次没玩出破绽,难保以后不会呀,一意孤行下去,我们很担心他万一走上黑路会回不来,必须有人适时拉一拉他。这是爵士不断派人说服TC,希望他为他工作的原因。”
“我们的关系很表面,我无法左右他的决定!”感觉愈抗拒,双脚下沉愈快。
“只要女人够好,再顽强的男人也驯化得了。他会听你的,我换个说法,他只怕你不开口向他要求。适度的要求,有时候是一种在乎的表现。小艳,你不想和他陷入肉体之外的承诺关系,对吗?不想被人理所当然地认定你们是一对,是吗?”
艳脸色苍白,惊惶抬眸看着洞悉她心情的晶灿杏眸,无法反驳。
“你不是性行为随便的女孩,女人和男人不同,我们的感情和肉体是无法拆开看的。你真的不受那孩子吸引吗?不觉得他的强悍很吸引入吗?”
停!她不想听这个!他们和其它人一样只是床伴关系,没别的呀!
“你也听见了,爵士疼爱你,不想为难你,这些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不忍心我家老爷卧病在床却无法安心静养,他老为TC的事情愁眉不展,我看了真心疼。”
不!别说出来,夫人明知爵士是她唯一的罩门,她无法拒绝呀!别说别说!
“假如夫人代爵士恳求你帮这个忙呢?小艳,你愿意帮我们这一次吗?”
艳只觉身陷沙砾中,剩下一颗头颅在不断下沉的流沙之上,呼吸困难。
※※※※※※※※
简直无法无天!扑克牌室猝然寂静无声,只剩一堆急促不稳的呼吸声。
被分派到最差方位的某小子背门而坐,俊脸酷酷地垂下看牌,满室杀气腾腾中他硬是处之泰然,呼吸平顺得让人很想在他裤裆来上一脚!最教老大哥们面目狰狞的是,每次比赛这位老弟把刀子反手一扔就算了事,他从头到尾没回头检查结果,完全不动如山。这个猖狂动作的背后只意味一件事——小混蛋认定就算他蒙着眼睛乱射一通,也不会输给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大哥!
他是没被心情很烂的大哥们围殴过啊?!
“坏孩子们,晚餐在厨房!要吃自己去端!”久等不到人,姆妈火大狂催。
“垣次换年纪最小的的混球跑腿!赞成的握拳!”
八比一,TC在英国皇家特别空勤队一票菁英战士瞪眼威吓下,懒懒踱出牌室。
“垣个夏天真热,混小子!顺便拿几瓶冰啤酒过来!”
TC到吧台拿酒,适巧看见姆妈把几个胆敢在她店里吸毒的小鬼丢出门外。
姆妈叉腰将四个好吃懒做的小鬼头痛斥一番完,回身将跟出来凑热闹的客人们赶回店内,她忽然听见一声示警的惊呼,接着她后颈一凉就被一枝金属物抵住。
“小鬼!年纪小小不好好回家念书,你学人家拿什么枪!”姆妈怒斥。
砰!对空鸣枪完,混混头目又将枪口抵住姆妈:“死老太婆!你再说嘛!”
见苗头不对,众人准备入内搬救兵,就听见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喀嚓!
这里的酒客十之八九在特种行业工作,这种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那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痛毙了!
“啊——”反应稍嫌迟钝但很凄厉的痛吼蓦然叫起。“啊啊——”
围观的人群见TC如见瘟神,纷纷退散回酒馆,而引发众人抱头鼠窜的元凶神色冷峻、眉眼阴寒。不管小鬼痛得跳脚、哭号声多么凄厉可怜,TC一掌将他痛得抽颤的手臂反折在后,取走小鬼用来耀武扬威的手枪静静研究。
“好孩子,他们还小,稍微教训就好。”姆妈帮顶多十五岁的小鬼头求情。
“没有小到不会玩枪。”丢开痛到全身抽筋的小头目,TC脸上毫无怜悯之色,缓缓抬起眸:“下次拿枪指着别人之前,不妨想想这种后果你们能不能承受?”
说完,手臂冷淡横举——砰砰砰砰!
小鬼们仍搞不清划过耳边的风声是什么,四人颊上已各多了一道沭目血痕。
“好了好了,给过教训就好,你们还不快点送他就医!”姆妈推走TC,挥手让总算反应过来也尿了一裤子的小鬼头快点滚蛋。
跔到老妈妈地头撒野,简直活腻了,这里可是凶神恶煞的大本营呀!傻蛋。
“哈啰,TC兄弟。”巷底有一个身影远远走来。“大猫兄弟在这里吗?”
“在里面输牌。”TC进门前,朝白瑞身后迅速瞄一眼,像在搜寻谁的芳踪。
“小女孩呢?”老姆妈替TC问出心中的渴望,深知小两口从年初一别,现在已经七月中旬,还未见上一面。这么久没见,难怪TC这热恋中的孩子显得有些心浮气躁。“你不是和她一块出门工作,怎么没把我的小女孩顺便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