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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元公主坐在女儿的床边,泪水一直不停,“我可怜的朵朵,你怎么就能撇下娘,那么狠心就割脉自杀了呢?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娘是白疼你了……”忍不住骂了女儿几句,眼泪却是不要钱般地掉下来。
拓跋晏随明祯帝走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隔了将近有十年光阴再见这姑姑,他的瞳孔就是一缩,嘉元公主老了些许,只是凌利的眉眼仿佛当年初相见,她现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看了也只是觉得可笑至极。
他不知嘉元公主这一套,却有人会吃。
明祯帝有些怔怔地看着妹妹,她这般嚎啕大哭,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现在见着心隐隐地抽痛,仿佛看到母后临终时拉着他们兄妹俩的手说着临终遗言的样子,她再不好,不也还是他嫡亲的妹妹?
想明白这心事后,明祯帝上前心怜地给妹妹抹去泪水,“哭什么?朵朵如何了?”
嘉元公主感觉到兄长给她擦泪水的轻柔动作,不可置信地抬起泪眼缓缓回头看着他,这回流下的两行清泪真实了许多,“皇兄,您终于来了?妹妹以为……”未竟的话语却道出了她的小心翼翼。
明祯帝的心中一酸,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你再不济也还是我的亲妹。”
陪在一旁的杨右相面庞不由得抽搐起来,拳头却是暗暗地握紧,好一副兄妹情深的画面,真是看了令人恶心。
在床上躺着的杨朵朵似乎被人遗忘了,她悄然拿眼提醒母亲别忘了她,无奈母亲的眼里只得到皇舅没有她的存在,她的心又是一阵懊恼,微微扭头,看到拓跋晏时,绽开一抹虚弱的微笑,“五表哥,你来了……”
拓跋晏听到这虚弱的声音,方才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一张白如纸的脸丝毫没有让他产生同情之感,只有深深的厌恶,他到底哪里让她产生了绮念?如今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她非要用这样下三流的三段来逼他?
没错,就是下三流,初初听闻她昨儿夜里割脉自杀今晨被救的消息时,他有几分惊愕,随及很快就想明白了,她在耍什么伎俩,被人算计的滋味不太好受。
他不去理会杨朵朵期盼的目光,而是执手向明祯帝道:“父皇,您让我来看表妹,我已看了,儿臣受封开府在即还有要事处理,请恕儿臣告退。”说完,转身欲走。
杨朵朵一看到他不留情地要走,挣扎着从床上想起来留住他,哪知身子弱起不来,只能趴着床沿,哑声道:“五表哥,别走,别扔下朵朵不理,五表哥……”声音渐渐悲凄。
若不是坐在床沿的嘉元公主听到她的声音回过魂来拦住她,她必定要摔到床下,那张小脸越发苍白,紧皱的眉间,两行清泪,将一个为挽留爱人不惜一切的女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朵朵?”嘉元公主惊呼一声。
“娘,您去跟五表哥说,让他不要走,好不好?娘,朵朵救您了,救您了……”杨朵朵声泪俱下地求着她的生母,随后又转向一旁的明祯帝,“皇舅,皇舅,您一向最疼朵朵,您帮朵朵说句话好不好?五表哥他一定会听皇舅的……”无力的手急切地去拉她舅舅的手。
杨右相看到这样低到尘埃的女儿,竟是满脸怒火地上前拦住拓跋晏的路,“五皇子,你这样就想走了吗?”他的语气不善,他的朵朵那儿不好?长相也不输那个南齐女人,依他看配给他已是委屈了,他还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拓跋晏的表情一冷,本想早早抽身早了事,哪知有人却见不得?
明祯帝看到如此可怜的外甥女,一颗男人心变得柔软了许多,安抚地握住了外甥女的手,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儿子的背影,“阿晏,别急着走,过来陪你表妹说说话,她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
父皇开口了,他身为人子此时倒不好趁机走,拓跋晏惟有回头,“父皇,表妹不过是一时糊涂,只要没见到儿臣,她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表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好,你不要我,朵朵也不活了——”杨朵朵发疯似地扯下那裹着纱布的手腕,使劲地抠那擦了药止血的伤口,没一会儿,血水又流出来。
嘉元公主与明祯帝原本一愣,看到她的血水很快回过神来,明祯帝大吼,“你这是干什么?”
嘉元公主技巧地挡住兄长的身子,看似扑上去按住女儿冲动寻死,实则却是方便杨朵朵行事,嘴里骂道:“你这个不肖女,早知道你是这般不爱惜自己,娘当初就不该生下你,你这不是想要娘的命吗?为了一个男人连爹娘都能抛弃……好,好……娘陪你一道去死……”
嘉元公主摘下头上的簮子往自己的心窝处刺去,“娘也不活了——”
“她疯你也跟着疯?”明祯帝看到妹妹也冲动起来,一把抓住她握簮的手怒吼道。
“皇兄,放开我,放开我,我就只有朵朵一个女儿,她若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有意义……”嘉元公主挣扎着,目光越过兄长落在拓跋晏那张冷峻的俊脸上,“当年我欠了你母妃一命,今儿个我们母女俩都陪给你母妃,阿晏,这回你满意了吧?不再记恨我这个姑姑了吧?”
“胡闹!”明祯帝终于震怒道,一把夺去妹妹手中的簮子,两手握住她的手,朝儿子大声道:“阿晏,过来。”
拓跋晏站在那儿不动,这在他的眼里纯属于一场闹剧,他的姑姑嘉元公主看他的目光很是复杂,里面什么情绪都有,但就是没有后悔二字。
“阿晏,你是要为父开口求你才行吗?”明祯帝的眼睛不再闪着慈父的光芒,这会儿他端的是一个帝王的姿态。
拓跋晏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方才移步走向床前,目光清冷地看着被杨右相抱在怀里阻止了自尽行为的杨朵朵,看着头发凌乱的她一脸渴望地看着他,他的眉头一皱,“表妹,何苦这样傻?你明知我情于你,这样苦苦相逼于你于我都非幸事。”
“五表哥,你若心里真没朵朵,你就不会站在这儿,为何就不肯给朵朵一个亲近你的机会?”杨朵朵伏在父亲的怀里嘤嘤地哭道。
明祯帝叹息一声,一把拉住冷静下来的妹妹往屋外而去,嘉元公主没有挣扎,只是被兄长拉着的手微微发热,一如她此刻跳跃的心。
回廊下,近秋的天气很是凉爽,嘉元公主抬头看向兄长英俊的侧脸,“皇兄,请你成全朵朵的心愿吧,她这孩子太倔了,也不知道像着谁?我们拓跋家自古以来都出痴情种,我不想因我的原因让朵朵失去了幸福的机会。”她如幼时拉住兄长的衣袖,“皇兄,我也想借此机会修补与阿晏的关系,就当我在赎当年的罪,你就为我们姑侄二人做一次和事佬,就当妹妹求求你了……”
明祯帝一回头就看到妹妹的头顶,那秀发还是如孩提时那么浓密亮丽,但其中微有银光,看来是早生华发了,再看到她拉着他衣袖的依赖的表情,他的心也跟着柔软一片。
如儿时那般伸手轻抚妹妹的头顶,“你呀,从来都不让人省心。”
“皇兄……”嘉元公主听到他这妥协的话,鼻子一酸,竟是伏到他的怀里痛哭出声。
兄妹俩再返回屋里的时候,看到杨朵朵用小心翼翼的目光看着拓跋晏,兄妹俩都是无声地叹息一声。
“阿晏,朵朵是真心爱慕你的,为父希望你能敞开心怀接纳她……”很是艰难,但是明祯帝却仍是开口了。
拓跋晏就知道任何人只要与嘉元公主对上,最终胜利的人都会是嘉元公主,嘴角冷冷地一撇,“父皇,您忘了,儿臣已有正妻,朵朵是姑姑的爱女,儿臣身边已没有位置容纳她……”
“让你王妃让位不就行了,她不过是一介平民女……”嘉元公主立即道,但在触及到侄子冷得似要杀她的目光,不自觉地住了口。
“姑姑,侄子已有心爱的妻子,请勿说这些寒人心的话。”拓跋晏正色道,“我就是负尽天下人,也绝不会负我妻。”
明祯帝听到儿子掷地有声的话,心里不知为何有些许的不舒服,那个南齐公主的影响力出乎他的预料,开始怀疑他之前的行事是否出了差错?原本对于将朵朵许给儿子,他抱着成全妹妹的心愿而行事,现在他已是在以自己的意愿为出发点。
“嘉元,让阿晏抛弃妻子娶朵朵不现实,这样吧,若是朵朵能接受,那就以侧室的身份嫁给阿晏,这样一来阿晏出不算负了对妻子的许诺,又能让朵朵圆了心事不再寻短见。”明祯帝道,这会儿他记起了阮妃的建议,看来还是可行的。
嘉元公主急着想反对,她的女儿屈于任何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