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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杨右相朗声道。
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此平息,明祯帝还是颇满意这儿媳妇,遂让人扶李凰熙起身回归座位,男女分席而坐,她自是到一边女眷所在的地方,二、三皇子的正妃都一副热情地让她落座,弟妹的话喊得好不亲热。
阮妃暗暗打量了一番,想到这南齐女人打她的侍女这个事情,心里又是一阵暗恨,手捏紧了扇子骨。
李凰熙落座不久,二皇子妃就向她敬酒,“弟妹真是好福气,五皇子为了你居然连朵朵都拒绝了,这杯酒是二嫂敬你的。”
李凰熙看了眼那不小的酒杯,这北魏不若南齐好风雅,即使是女人喝酒也是使用容器大的酒杯,看了眼二皇子妃那张笑脸,思忖了一番,举起面前的超大酒杯,“二嫂客气了,拿我们夫妇开玩笑。”
二皇子妃笑着先干为敬。
李凰熙的凤眸看了看那只有一滴酒液滑下超大酒杯,更觉这二嫂的笑容暗藏机锋,遂也淡淡一笑,当即仰头干尽杯中酒,一亮酒杯。
她的笑容不变,只是那酒果然够烈,一滑进喉咙就如火在烧一般。
“好,五弟妹果然够豪爽。”二皇子妃兴奋道。
“你们妯娌喝酒哪能少得了我?五弟妹,三嫂我也敬你一杯。”圆圆脸的三皇子妃也趋身上前给李凰熙敬酒。“五弟妹可不能不给三嫂我这面子哦?要不就是厚此薄彼,那可大大的不好。”
李凰熙看了一会儿三皇子妃,只见她的眉梢一使,立即有宫女上前给李凰熙满酒,这儿的风俗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别人的敬酒是不能推辞的,不然就是不给对方面子。
“哪能呢?”李凰熙惟有与她对饮。
三皇子妃似其夫君般豪爽地一拍李凰熙的背,“好,五弟妹丝毫不逊于我北魏女子,来,三嫂再敬你。”说完又是一干而尽,举起酒杯超那群贵妇人道:“五弟妹初到我北魏,大家怎么都干坐着,还不赶紧上来亲热亲热?不然五弟妹怕是要以为我们北魏不欢迎她呢。”
“就是就是,来来来,大家都来熟络熟络。”二皇子妃也赶紧招手。
李凰熙一看这对妯娌的阵仗就知道她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心中暗骂一声这两人不安好心,只是她现在若是有半点示弱,怕是接下来不好行事,来这块地儿时间不多,但却是熟知北魏人的禀性,宁愿争强也不可示弱。
微微沉思,她又举起酒杯朝三皇子妃道:“听闻三嫂酒量惊人,弟妹不才,敬三嫂一杯。”她举起酒杯朝三皇子妃亮了亮。
三皇子妃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她确实是开阳最能喝的贵妇,鲜少有对手,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这南齐娇弱的女人向她挑战,谁是酒国女儿?未免有鲁班门前弄大斧,好,她要出丑,她巴不得。
遂也笑着举杯,“五弟妹好眼色,来,三嫂奉陪。”
二皇子妃与三皇子妃对视一眼,这两个一向不对盘的妯娌已经第一时间联起手来,现在看到这阵势,二皇子妃赶紧起哄,一边的贵妇人早已接收到两位皇子妃的暗示,立即会做地跟着起哄。
一时间,最为冷场的贵夫人这块地儿顿时热闹起来,丝毫不亚于男人那边的热度,难得看到三皇子妃出手教训这南齐女人,她们哪能错过好戏?一致等李凰熙出丑。
拓跋晏正在与一边的北魏重臣说话,眼角却是不离李凰熙,看到那群北魏贵妇打着欢迎的旗号在行腌脏事,他的眉头就是一皱,这北魏的酒很烈,不若南齐那儿的温和,妻子是有一定的酒量但是这般喝法她会受不了的,再者她的身子才刚养好了些,哪能这般纵饮?
他正要上前去给妻子解围,坐在不远处的完颜雄暗暗地用东西射向他,待他看来,方才摇了摇头,这是李凰熙的战场,他是男人不能插手,不然更不利于李凰熙融入北魏。
他知道完颜雄的用意,只是目光看向妻子泛着酡红的脸颊就是一阵心疼,微抬头就看到明祯帝含笑地看向女眷那一方,顿时就知道他是乐见其成,这北魏的风俗真是活见鬼了,与南齐相比是差天共地,看看这宴席君臣之仪都到哪儿去了?
他如坐针毡地坐在原地,喝了一口闷酒,要想个法子将李凰熙从酒阵中救出,他倾身朝后向阿二吩咐了几句,阿二点头起身出去,他方才坐直身子,几位兄弟都装笑脸与他搭话,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当目光再落在女眷一方时心一惊,看到宫女已经上不了不知道几轮酒了,三皇子妃也开始脸红起来,而李凰熙看来也好不了多少。
三皇子拓跋奇也跟着瞟了一眼,自家那婆娘的本事他还是知道的,遂假惺惺地与拓跋晏道:“那边是女人闹着玩的,五弟不用担心,她们妯娌多多亲热是好事,莫非五弟还怕嫂子们吃了五弟妹吗?”
“三弟说得没错。”二皇子拓跋圭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两位哥哥都误会了,我哪有担心,我妻子也是想要与嫂子们建立感情,再者她也不是那不济事的人,所以两位哥哥不用为我夫妻二人担心。”拓跋晏一副云淡风清地道。
信你才有鬼,两位年长的皇子都暗暗咬牙,斜眼一瞟向自家婆娘,这么久连个南齐娇弱女人都搞不定,这两人是吃干饭的吗?均暗暗给自家妻子施压,让她们手脚快点。
高台上的阮妃凑近明祯帝说了一句,“皇上,看来这情况有些微妙……”想暗中挑拨一番。
话还没说完,明祯帝却是饮尽杯中酒,“爱妃无须忧心,那是她们妯娌的欢迎仪式,你我皆不好插手,由得她们小辈去闹吧。”
“是,皇上英明。”阮妃暗咬银牙道,那两个皇子妃的年纪比她还大,还小辈,我呸,真是老不死的东西。
李凰熙面不改色地接过宫女斟满了酒的超大酒杯,朝脸色潮红的三皇子妃举了举酒杯,然后面不改色地继续喝下去,这已经是第几杯她已记不清了,手指已经不由自地震了震,但仍努力地克制住保持清醒。
在旁边侍候的夏荷看得心惊胆战,若不是主子一再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必定上前阻拦下,担忧地看了眼拼酒的主子,暗暗愤恨地看了眼这两个所谓的皇子妃,用心真险恶。
女眷这边的动静大,遂引起另一边男人的注目,李凰熙这南齐女人真是一再地让他们震惊,没想到拼到现在丝毫不逊色于三皇子妃。
三皇子妃的轻视之心早已收起,她不敢再轻敌,看到她一亮酒杯时,她就想骂声该死,头脑已经有些昏了,看到那斟满酒液的酒杯,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接过时手一抖,一些酒液溢了出来,看到二皇子妃嘲讽的笑容后,她又不甘心输给李凰熙这个南齐来的女人,遂惟有举杯猛干。
你来我往三杯后,李凰熙在袖下的手狠狠一掐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将喝干的酒杯亮了亮后即重重地搁在案上,看到三皇子妃眼神迷离地接过宫侍手中的酒杯时,笑道:“三嫂,你还行吗?别逞强啊,我们妯娌不过是想亲热一下,可不是拿命来搏?”
二皇子妃看到高下已分,这回是整不到李凰熙,很快掉转枪头对准三皇子妃,“五弟妹说得没错,三弟妹还是见好就收,莫失了我们妯娌之情。”
“我没事,二嫂的好意可以收起了。”三皇子妃被这样一激,神志清醒了不少,“五弟妹,我还没输。”说完,佯装镇定地继续再喝。
李凰熙也没有再做声,眸子一黯,既然这什么三嫂要玩到底,那她就奉陪到底。
只是不待她多想,三皇子妃这杯酒只喝了一半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溅了周围人不少酒液。
看着倒下去的三皇子妃,一众贵妇们都有几分唏嘘,没想到最后出丑的人居然是三皇子妃,遂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李凰熙,眼里都有着不可置信,这女人真的是来自南齐?莫不是假装的吧,有人不禁如此暗暗地想。
三皇子拓跋奇看到倒在地上发出轻微鼾声的妻子,顿觉他的老脸都被丢光了,当众醉倒睡着实在是耻辱。
拓跋晏忍不住大笑出声,那笑声让不少人都郁闷,尤其是身边两位年长的兄长,他们欲让他们夫妻出丑,哪知丢人现眼的却是自己?
明祯帝也笑了笑。
接着,更多人的发出笑声。
三皇子却是半点都笑不出来,夫妻一体,这女人丢的可不是她自己的脸面,遂咬牙上前道:“父皇,儿臣的妻子喝醉了才会君前失仪,请父皇开恩让她下去醒醒酒,然后再给予处分,可否?”
明祯帝笑着摆摆手,“不过是妯娌俩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