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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这么一段时日,被子里面早没有了他的气息,可她仍是深深一闻,那上面只有浓浓的药香,她微不可闻地深深叹息一声,手掌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那儿尚有他与她的孩子,也许这是她对他最后的一点点念想了。
她感觉到眼里一片苦涩,想着他曾经对她的好,也想着他对她的欺骗,以往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汇聚在心头。
只是人活于世,除了爱情尚有家国,除了爱情尚有一种东西叫责任,除了爱情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身不由己……
在她似乎就要进入梦乡可以暂避现实的时候,听到怀恩幽幽地道:“凰熙,我知道你舍不得这孩子,但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听我一句劝,还是将胎儿落下吧……”这是口孽了,他在心中念着佛经,出家人不能犯杀戒,他这样做与杀人何异?但为了她能活着他只能如此劝她,他愿替她承担这样的罪孽。
就在他心底苦涩的时候,听到她坚定的声音,“不,它是我的孩子,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弃它。”
他就知道她执拗的性格必定会这么说,看着她闭上的眼睛半晌,只能独个儿干着急。
没过两天,理亲王李茴就赶到了云州,随之而来还有当朝太子李芫。
李芫一到达长姐暂住的府邸,没让人通报就闯进了长姐的卧室,一见面即发难道:“大姐,你怎么能让他逃了?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你居然没能看好他,大姐,你到底怎么了?还是说你念着与他的夫妻之情就一切都不顾,我就知道,你会心软舍不得杀他……”
李凰熙吹了吹药碗上的热气,眸子微斜地看了眼她那一到来只顾着唠叨抓人的亲弟弟,由头到尾,他都没有过问一声他这个长姐的身体,她的心底不禁感到一片寒凉,十二岁的太子果然不再是她能再当孩子来看。
李茴的目光很快落在李凰熙的身上,看到她瘦得不成样子的脸庞,心底一震,随之而来的心痛,正想问她的身子的状况,可太子仍在那儿不依不饶地发着牢骚,怪责李凰熙没有尽到大齐公主的责任,让那么重要的敌国皇子逃走了。他的脸色愈加难看,若这事不是牵扯到李凰熙,他必定会忍下太子的行为,毕竟这孩子的疑心不是一般重。
“够了,太子殿下,一路赶来云州,你不是知道凰熙已经尽力追捕他了吗?他那人是有本事的,你大姐抓不到他很正常……”
太子狠狠地看向李茴,他说话如何有他插话的余地,脸上寒气一片地道:“理亲王,注意你的措词,出京时父皇已经有旨,此案由孤主理,你不过是从旁协理而已……”
李茴忍无可忍,一路出京,他才知道李芫的个性比自己想象中要阴狠许多,手中的拳头不由得紧握,真想一拳头挥过去,哪管他是不是弟弟?可在看到妹妹暗中摇了摇头,他惟有忍下这一肚子火。
只见李凰熙清冷的眸子看向她的亲弟弟,“芫弟,你现在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喽?你是怕我没死,还要将我气上一气才能宽心?这事件父皇已经知晓,难道个中进展你会不明了?”
看到大姐眯起来的眸子,李芫在她的积威下已久,到底没敢当着她的脸发太子脾气,只能收敛一些道:“大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父皇也没打算声张驸马是敌国皇子的事实,这毕竟是大齐的耻辱,只是朝中几位重臣都知晓,父皇也不好办啊,不就是怕你妇人之仁嘛,所以才让我出京来帮你。”
“既然是相帮,那就说点有建设性的话语,别再那儿唠唠叨叨。”李凰熙板着脸道,随即就低头喝起碗中的药。
李芫看了眼长姐那极差的脸色,看来传给他的密报没有错,长姐的身体已经到了极差的边缘,他的心中担心之余不禁暗暗有几分庆幸,但脸上却满是忧虑道:“大姐还是安心养病吧,你这身子已经差到了极点,剩下的就让我去处理,大姐就别再伤神了。”
这次的事件不能再交由大姐处理了,大姐与那敌国皇子细作感情甚笃,他就不信大姐会出尽全力来搜捕他,搞不好大姐还会拖后腿。
可笑的是父皇却一味的相信大姐,好在这次大姐出京给了他碰政事的机会,不然只怕大齐都要败在她手上,想到这里,他更是坚定了要架空大姐权利的机会。
李茴看了不禁心头火起,这个太子是不是太凉薄了?现在躺在床上半生不活的那个人是他一母同胞的长姐,他就算急于夺权也不能说这样的话?“太子殿下……”
李凰熙猛然举手示意李茴不要做声,沉着脸定定地看向那一脸倔强的弟弟,另一只手却在被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眉一沉,“芫弟所说的大姐都明白,难为芫弟如此为大姐的身子着想,大姐很是欣慰,你也长大了,那就如你所愿吧。”
李芫原本在长姐的目光中是有些心慌的,只是想到这祖宗留下来的江山,他顿时又挺直腰看向大姐没有半分退让,没想到大姐居然同意放权,他心下欣喜,脸上却是沉重道:“大姐放心,我必定不会有负于大姐的栽培,那人我一定会抓住将他碎尸万断为大姐出一口气。”顿了顿,“那大姐好生休养,我先去忙了。”
话毕,他如来时那般迅速又离开了,人还没走远就听到他吩咐的声音。
李凰熙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最后又移回目光看向李茴,伸手向他,“大哥……”
李茴也带着愤怒看着李芫离去的背影,听到妹妹的唤声,这才急忙趋到她的床前握住她的手,心痛地唤了她一声,“凰熙?”
对于白晏,他心中是恨他至极,早知有今日,当年他就是死也要拦着他们走到一起,妹妹也不用这样辛苦了。
兄妹俩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关怀。
怀恩在屋外看了一会儿,他来了有段时间,李芫那太子高谈阔论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皇家果然最是无情,好在李茴是真心待凰熙的,他这才安心了些许。看到兄妹有话要说,他朝那些侍女招手示意她们回避。
一群侍女都知道怀恩这和尚与长乐公主的关系匪浅,看到他示意就鱼贯而出。
怀恩亲自守在门前,不让他人有偷听的机会。
李凰熙看了一会儿,方才放心地将身体的重量靠着他,“大哥,我终于熬到你来了,我多怕坚持不到这会儿……”会这么干脆就将一切交给李芫,一来他毕竟年轻气胜难免心急气躁,行事必定有所差池;二来她的身体真的不能再由得她乱来,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她不能再那般伤神。
李茴心疼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掩下眸子里的痛楚,看向她时一派坚定的眼神,“凰熙,你放心,有大哥在,绝不会允许太子胡来,”顿了一会儿,“你的心事大哥明了,接下来就看大哥的,别担心,太子仗着他那点墨水还不够。”此时他的眸子里一片寒光。
李凰熙定定地看着李茴,为什么他就不是她的亲兄长呢?她一千零一次地叹息出声,“还是大哥疼我,一切都有劳大哥了。”
李茴轻抚她的脸,“你看你都瘦成了什么样?好好安心休养,别操劳,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好在她的面前多提及白晏这人,就怕妹妹又要伤心难过。
李凰熙虚弱地由他扶着躺到床上,点了点头,终于不用一个人撑着了,她的眼睛闭上,这会儿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凤临县官衙,李芫八面威风地坐在首位,听着云州太守的禀报,板着少年面孔,心下将信将疑,半晌道:“孤给你们的密旨都烧了吧,此事不能让长乐公主知晓,还有,果真如你们所言,长乐公主尽力捉拿那人?”
云州太守急忙道:“臣不敢有半句虚言,公主为此发作臣等不止一次,而且公主几乎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只是对方狡猾才会一直让他逃脱了,太子若不信,可问凤临县县令?当日可是他亲自驶船去救驾的。”
凤临县县令狠腿地上前给太子作揖,“臣当日去到一看可不得了,公主的画舫毁得厉害,那群人都要杀公主呢……”
李芫听闻自家长姐还将那人刺伤了,当时极为不信,以为是障眼法,可现在听这凤临县县令绘声绘色地禀报方才相信了七八分,看来收到的密报没有错,他们夫妻确实是反目了。
他站起来看了看窗外近夏的风景,只是真这样,以她大姐的本事没有理由抓不到人啊?回头狠厉地看向那两个官员,“公主真没有私下旨意让你们放水给那人?”
“真没有,太子殿下。”两人怕他疑心自家没有尽力办差,都急忙下跪。
尤其是凤临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