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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晏,你这是做何?”隆禧太后心头有不祥之感。
梁晏上前深情地查看了一下李凰熙的身体,好在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李凰熙回他一笑。
这两人的举动终让隆禧太后看出端倪来,她颤着手指着他们两人,“你,你们?”居然是这种关系,她不会错认男人眼中的深情,以及女人眼中的回应。
他们背着她相恋了,此时,她将手仗往地上狠狠一拄,“你们什么时候暗通款曲的?居然骗了哀家那么长时间,你们真好哇,阿晏,哀家一直对你那么好,现在你却如此待哀家……”
梁晏等隆禧太后发作一通过后,方才半跪道:“姑母,不,其实我不应该如此唤你,因为我从来不是梁家的子侄……”毕竟这二十多年来,她待他一直很好。
“什么?”隆禧太后惊叫,他居然不是梁家人?梁博森怎么一直都瞒着她,此时,她恨不得狠狠地敲醒梁博森,看看他做了什么好事?
梁晏这回没有隐瞒,将他的来历告知,隆禧太后越听心越惊,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对弟弟太放纵了,其实之前就有他通敌叛国要造反的证据,只是她偏要一叶障目,就怕亲弟出事极力压下。
看来亲弟是真要借机造反了,隆禧太后顿时握不紧手仗,任其滑落,她的儿子们都会死,李氏皇族要覆灭,她是李家的千古罪人。
梁晏看着那坐在凤椅里的女人更形老态的脸,站了起来,当感觉到这深宫里的老妇有异样的时候,他就不动声色地换上他的人手,好在有备无患,不然凰熙今天势必要被她处死。
这时他感觉到后怕地紧紧握住李凰熙的手,“姑母,其实您一直是我敬重的人,真的,可是我的心已经给了她,所以,恕侄儿不得不背叛你。”
这些声音将隆禧太后从那可怕的想象中解救了出来,她如看陌生人般地看着这两个年轻人。
就在此时,外头有太监长长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殿中的几人也没有动一动。
皇帝已经虚弱地由心腹太监扶着进来,同样迅速老了许多的皇帝上前给隆禧太后行了一礼,“儿臣来给母后问安了。”
梁晏拉着李凰熙给皇帝行礼。
隆禧太后转移目光看向她最小的儿子,两人都是病魔缠身,端看谁能活得更长一点而已,她的手指向那对鸳鸯,“皇儿也知道他们的私情吗?”
很轻的声音,但皇帝李季基还是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这是多年在她的积威下的自然反应,不过很快他就什么也不怕了,他直起身,点了点头,“儿臣知道,这两个孩子是真心相爱的,儿臣很是欣慰,凰熙是好女孩,她值得有个好男人相陪一生。”
“好哇,你们一个两个都瞒着哀家。”隆禧太后突然发难地大喊了一声,“皇儿,你这样对得起哀家吗?私定终身有违礼教,你这当叔叔的就由着她。”一声比一声高的质问,仿佛她现在有无穷的精力一般。
皇帝却没如往日般惶恐地赶紧跪下认错,而是示意李凰熙与梁晏扶着他到一旁坐下,然后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垂垂老矣的母亲,都到这地步了,她还不忘朝他这个已经成年并且是帝王之尊的儿子毫不留情面的发难。
“母后,儿臣不再是那个需要你扶着才能走的孩子了,儿臣已经病到就要赴黄泉了,你怎么就不能消停一次?让你的儿子做一次主?”皇帝突然心生悲凉地道。
隆禧太后听着这话,老眼看向儿子花白的头发,她突然觉得哽咽起来,什么时候他也老成这样了?那一股怒气支持的身体终究很快瘫软下来,她跌坐回凤椅内,这椅子什么时候坐都是这般的冰冷,“你的身子自幼就不好,哀家自然更疼你多一些,皇儿,你怎可如此说你的老母亲?”
她的话终是带着伤感的,她如何不疼他了?只是她更为好强一点而已。
皇帝一愣,许久没听过母后这般温情的话语,心中不是不感动,不是不怀念,“母后,这次的事你不要再管了,好好在慈宁宫养老吧,梁家有意谋反,儿臣身为大齐的皇帝不能听之任之,将其连根拔起是儿臣的责任……”
只要母后答应他的条件,他也许会改变心意,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怀胎十月生下他的亲娘啊。
“那是你亲舅舅,嫡亲的舅舅。”隆禧太后似又重新找到了主心骨,再度强势道,“你就非要置他于死地吗?”
“母后,你不肯妥协?”皇帝一脸失望地道。
“你这是在逼你的母后,季基,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她让你变成这样的?”隆禧太后的手指向李凰熙严声道。
皇帝定定地看着的老母亲,自私自利,阴狠毒辣,揽权不放,贪得无厌,这些一个又一个词似乎都是为她量身订造的,“母后,没有人在儿臣的耳边搬弄是非,是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儿臣,不知道儿臣需要什么,儿臣在你的身影之下活得很累,你可知?儿臣每每在那张龙椅里坐得战战兢兢的,你可知?儿臣每每被那位嫡亲舅舅逼得喘不过气来,你可知?……”
儿子那一连串带着怨气与愤恨的你可知,让隆禧太后睁大了眼睛,直到今天她似乎才真正了解自己生的这个儿子。
“儿臣很累,每次发病,儿臣都想这么死了就好,可儿臣不能死,大齐还没有找到可托付的人,儿臣要撑着……”皇帝一脸疲惫地道,好一会儿,才两眼锁定隆禧太后,“母后,儿臣不能让你的贪婪自私毁了我李氏的江山。”
隆禧太后不知为何觉得儿子这一刻的眼神,一如之前她看着李凰熙的那般,“你想干什么?”出于自保,她先声夺人。
皇帝微微一笑,朝心腹太监道:“准备好的东西呢?”
“都在了。”心腹太监小声应道,眼睛瞄了一下隆禧太后,有丝惧怕的搓了搓手。
“很好。”说着这两个字的皇帝奇异地让屋子里的空气更冷了一些。
李凰熙一直没能在这两母子中间插话,初时她以为皇叔只是来劝阻皇祖母放手,不再管梁家,现在她不再确定了,皇叔的表情虽然温和,但眼神却是冷酷无情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梁晏攥紧她的手给她支撑的力量,皇帝这计划他已是猜到了,故而看向皇帝的目光与以往有了不同,原来他也与世人一般小看了这大齐的皇帝,从来都是软弱的人狠起来最让人觉得可怕。
如世人所说的会咬人的狗不吠,会吠的狗不咬人,皇帝其实就是前一种人。
在隆禧太后感觉到不妙之时,皇帝果然再度发话了,“母后,您先行一步吧,儿臣随后就来,不会让母后久候的。”
这些话有些耳熟,对了,之前这是她对李凰熙说过的话,现在她的儿子奉还给了她,果然是一报还一报,她的心瞬间感觉到凄凉凄凉的。
“你要弑母?”她惊恐愤怒道。
“非也,儿臣只是想让母后早些脱离苦海。”皇帝朝心腹太监示意一眼,“母后莫怕,只是几个时辰之后,儿臣也要上路了。”
这时候李凰熙读懂了那天皇叔所说的话,不会将一个风雨飘摇的大齐交给她的父王,他已是准备自己死之前就要拖皇祖母到黄泉,这样隆禧太后再也不能左右大齐的政坛了。
一向强势的隆禧太后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以这种方式谢幕的,她怎么可能丧生在儿子的手中,这么荒唐的事情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可现在这一切都发生了,在她措手不及的时候。
那一杯毒酒端向她的时候,她本能地恐惧,想跳起来逃生,只是身子重如千金,她只能坐在凤椅内看着她的命运飞速地转动起来,“哀家是太后,你们不能……”
没人再听从她的号令,那个该死的太监将一杯毒酒都灌进她的嘴里,挣扎、苦闷、愤恨……等等一切又一切的情绪,在这一刻都开始离她远去了。
至德五年的深冬,大齐历史上最强势的隆禧太后就这样死在她的凤椅之上,这张她拼了命才挣回来的椅子上。
皇帝看了看,没有表情地道了一句,“大齐,应该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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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黎明曙光(12)
李凰熙突然觉得置身如冰窖一般,这一幕即使多年之后在她的记忆中仍是那般鲜明,这是大齐历史上要永远埋葬的秘辛,除了她等几个少数的人知晓外,后人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位强势的隆禧太后的死因。
梁晏倒没有她的多愁善感,或者说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