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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凰熙的脸色因而每天都紧绷了,那好不容易才养回来的一些肉又迅速消瘦下去,看得梁晏每每皱眉,只要有相会的一刻,都不忘要她多吃点,安抚她道:“你急也没用,现在一定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李凰熙也知道再紧张也没有用,只是那种一触即发的氛围让人的神经难以放松,毕竟梁博森也在等待时机,他们都知道皇帝与太后的身体都欠佳,端看哪一个先辞世就对哪一方最有利。
偏在这个时候,传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萧太尉失踪了,在边关的大军一时之间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这让大齐阴云密布的政坛响起了惊雷。
“大姐,大军不可一日无首,弟为此日夜忧心,”梁博森在隆禧太后的面前进言道,“皇上那儿的状况是越来越差了,看那样子怕是挨不了多少日子,陈兵在边界上的十几万大军关乎皇权的更迭,大姐,赶紧任命一个新主帅才是正理。”
隆禧太后的眉紧皱,咳了好几声,手脚轻微颤动,“哀家哪会不知晓?岳将军就第一时间上奏折要去边疆镇守……”
“他一直是静王那一脉的人,大姐,不可。”梁博森斩钉截铁地道。
隆禧太后哪会不晓得这利益关系,所以即使岳将军再怎么请缨,她也不会应允的,看了眼梁博森,“你也想打这十几万大军的主意?你还嫌我们梁家不够引人注目?”明显的一脸不悦。
梁博森摇摇头,“大姐,弟哪有这么多弯弯心思,只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万一您先皇上去了,我们梁家怕是立即成为新君的垫脚石,”微抬眼观望大姐的神色,见她在沉思,遂又加了几分肉紧,“大姐,弟为此每夜都无法安眠,你也知兰鸢现在过的不是人的日子,忠王到时候不会因为我们收敛了就会放过我们……”
隆禧太后也是越想越心惊,她的三儿不似皇帝那般听话,为了梁兰鸢,母子俩的隔阂越来越大,眼前突然一片红,仿佛看到梁家陷入一片血海之中,大喝一声,“大胆,哀家还没有死——”
这声音吓到了梁博森,他赶紧起身跪下。
“哀家给你一道密旨,不让他有机会杀我们梁家满门。”隆禧太后握紧老拳道。
梁博森这才知道刚才那声让人心头跳的声音不是针对他,现在听到隆禧太后的提议,他仍是摇头道:“大姐,这样不行,只怕忠王肯,他那女儿也不会就此做罢……”
凰熙,凰熙,又是凰熙,隆禧太后现在无比的后悔培养了一个对手出来,只是现在再打压已经迟了,只是想到梁家,她的心突然一狠,“你不用管她。”
梁博森又吃惊地看向隆禧太后,大姐这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他已无心去细思,眼睛一转,叹息地呜咽起来。
“你待怎的?”隆禧太后不耐烦地道。
“大姐,弟无法安心啊,”梁博森道,“请大姐允弟所请,让那秦衍寒接替萧太尉暂时管辖边关的大军。”
隆禧太后猛然睁眼看向自家弟弟,他果然是打这十几万大军的主意。
“大姐无须担忧,边关的大军山长水远,建京有变他们也是鞭长莫及,弟可发誓不会让他们反攻建京,弟只是想要个保障而已,至少忠王会因此忌惮弟不敢轻取我梁家之人的性命。”
等李凰熙收到消息时,隆禧太后的任命诏书已经出来了,秦衍寒暂时接管边关的大军。
朝野是哗然一片,以岳将军为首的资深派不服,他一个秦衍寒虽是武状元,但资历尚浅,凭什么接管大军?
皇帝在龙椅上不停地咳嗽,一副似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样子,下面的大臣都不敢再作声,早朝就这样不咸不淡地结束了。
一回到寝宫,他就问李凰熙,“那个秦衍寒真的能信得过?他未成亲又无儿女在京,朕很是担忧。”
“皇叔放心,这人讲义气,他有不少义弟都在建京,忠诚是无虑的,梁博森这回是帮了我们的忙。”李凰熙忙道,“不瞒皇叔,您欣赏的宋青轩就是他的义弟。”
宋青轩?皇帝摇了摇头,“此人凭着投靠梁家获得了莫大的好处……不对,”他猛然看向侄女,“他是你的人?”
李凰熙笑了笑,“没错,但是他做得远超我想象,现在梁博森极信任他。”
“甚好,甚好,天未亡我李氏皇朝。”皇帝兴奋地道,他的计划得以完美的进行,无血的脸色因激动而涨红起来。
太尉府里一片死寂,萧荇接过对方手中父亲的腰带,两眼欲裂地看了半晌,没错,正是父亲的东西,“你在哪儿发现的?”眼前这人是他萧家的将士,冒死从边关回来给他通风报信。
“回公子,元帅他……他死得冤啊……”顿时拍大腿痛哭失声。
“什么?”萧荇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爹不是失踪吗?什么时候死了?”
“元帅他是被秦衍寒害死的……”那萧家的将士赶紧将发生的事情交代了一遍,“那秦衍寒是长乐公主的人,她为了夺权就害死了元帅大人,怕大军无法压制,所以才有了失踪一说。”
李凰熙?
萧荇松开那人的衣领,往后退了几步,怎么是她要父亲死?
“公子,你一定要为元帅报仇雪恨啊……”
哭声震耳,萧荇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顿时痛彻心扉,想到她的容颜,想到那天她送父亲等将士出关时的豪迈,无论如何也与那阴谋害死父亲的形象不符,他无法说服自己她就是幕后真凶,遂厉声道:“你是不是瞎说骗我?”
“公子,小的哪敢,如果不是抱着为元帅报仇的心思,小的早就死了无数次了。”那萧家的将士哭诉道。
萧荇的脸色一阵灰败,握紧拳头跌坐在椅子里。
身为人子,他哪能不为父报仇?手中父亲的腰带就是最好的证据,他不会让李凰熙的阴谋得逞的,此时他心中已做下决定,抓紧父亲的腰带他如一阵旋风般地刮了出去,急速地坐上马奔向梁府而去。
以前梁兰鸢诱他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一直犹豫不决,现在父亲被害的事已经让他彻底站到梁博森那一方去,他要助梁博森推翻这李氏皇族为父报仇。
狂风刮过他的脸,带来剧痛,他也不在乎,比起丧父之痛,这算什么?
此时的梁博森却老神在在的在书房写下“逐鹿中原”四个大字,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回端看鹿死谁手。
萧荇的到来在他的意料之中。
是夜,萧荇铤而走险暗自潜进忠王府,根据梁博森提供的地图找到了关押梁兰鸢的牢房,把守卫敲晕,他推开门走进地下牢房,这儿的空气中有着一股臭味扑鼻而来,他当即掩鼻而行。
看到那地上匍匐着一个似人的东西,头发蓬乱地披在身上,身子似狗一般在地上一拱一拱地吃着盘里的食物,那食物不过是馊食,可那人似没有感觉一样。
“兰鸢?”他压下胸中的震惊,试图唤一声。
地上的人动作一顿,茫然地抬头看向站着的萧荇,眼里有着泪水。
萧荇浑身一震,他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梁兰鸢会变成这个样子,身上鞭痕密布不说,那张脸脏兮兮的,已经不成人形了,变成似人似鬼的生物。
下一刻,她低头想要遮掩自己的身影,最后却是匍匐向他,“萧郎……救我……”声音沙哑不像人声。
萧荇猛然回过神来,上前抓住她伸向他的双手,震惊地看向她的腿,“你?”
梁兰鸢许久没有正经说过话了,一时间找不到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最后才一脸愤恨地道:“他打折我的腿,没有医治,是他故意让它长弯的,萧郎,我……我已经站不起来了……”
一股恶臭味从她身上传来,萧荇一时间忍不住,松开她的手站退了五丈远。
梁兰鸢睁大眼睛,他居然嫌她臭?眼里一瞬间闪过对他的怨恨。
萧荇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做出这动作,顿时一脸的尴尬,曾经她是他梦中的仙子,可现在仙子跌落凡尘了,他发现他已经无法接受了。即便如此,他仍痛恨忠王李盛基的残暴,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他把她折磨成这样实在有违君子之道,遂他快速地道:“兰鸢,你等着,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说完,他不欲多待,转身即走。
梁兰鸢心头的热火被他的举动全部浇灭了,这就是她的情郎,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避之惟恐不及,“呵呵……”她古怪地笑出声。
不过脑子还是很清晰地记得他最后离去说的话,他已经同意与父亲梁博森合作了,此时她握紧拳头,只要再忍忍,她就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盛基,你给我等着,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