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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晏轻描淡写将赵汝真今天的行事道了出来,桓嬷嬷一听顿时就痛骂了赵汝真不是东西,这不是要害死小主子吗?隆禧太后又是多疑的人。
梁晏冷声道,“嬷嬷,你背着我到底干了什么,你心里有数,别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做出害我之事,嬷嬷,我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也别将这限度挥霍一空。”
这是他对桓嬷嬷说得最重的话,引得这个老太婆一双浑浊的老眼睛流下泪来,她哪会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原本只是想着借此一来让赵汝真心中始终存个念想,二来是想借此离间梁晏与李凰熙。京城的闲话很多,软烟罗是名贵的布料,赵汝真得了绝对会炫耀,她一切都算得好好的,哪想到会马失前蹄?
华灯初上,梁博森使小厮前来宣梁晏过去见他。
梁晏一早就猜到是什么事,整了整衣物,只留下一句好好想想给桓嬷嬷,然后抬脚就走了。
梁博森一看到梁晏进来,即朝他怒掷文案上的砚石,骂道:“你倒是长本事了?要与赵汝真解除婚约,你想都别想,这个媳妇你是娶定了,别忘你现在好吃好喝有名望的地位都是谁给你的?吃里扒外的东西。”
被长姐叫进宫里就是为了与赵家解除婚约这件事,他就一直呕着气,在长姐面前不敢说自己二十年前做下的荒唐决定,惟有诺声先应下,在他的心里是决不会允许这个养子毁了他的布局的。
梁晏的头一偏,砚石摔在台阶上,上好的墨砚顿时崩坏了一个角,这是梁博森心爱之物,外头的小厮忙上前拾起。
他气度优雅地挑了张圆椅坐下,看着暴跳如雷的梁博森如看着猴子在乱跳,嘴一裂道:“梁相如此动怒又是何必?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若我没有记错,二十多年前的相府还不是今日鼎盛的样子,那会儿太后还没有权倾朝野,你也别忘了,你发家致富,上下打点的花销都是靠了谁?”
梁博森微微一怔愣,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白家那个女子的长相瞬间在脑海里面回荡,即使现在他当上了相爷,也从来没有见过那般美貌的女子,每看一眼都似能惑乱人心。
现在听到梁晏提及,突然忆起她那清脆似黄鹂般的声音,“博森……”
忠王府,李凰熙在宫里陪隆禧太后用了晚膳后方才回府。
在梁晏走后的期间隆禧太后曾几次试探于她,都被她四两拨千金地应对过去了,最后还是朝她高压道:“凰熙,没有就好,哀家也知道阿晏是人中龙凤,但你与他是不可能的,记住哀家的话,别让自己成了京城的笑柄,哀家一向最疼的就是你,自会好好地栽培你。”
想到此眉间都是疼的,后来瞧见梁博森到来后,隆禧太后即遣她出去,看来还是为了那桩婚事,想到这儿叹息一声,揉了揉眉间。
抬眼看到阿三站在她面前似乎有话要说,遂道:“阿三,你有何事要禀报?”
郡主与梁晏在闹矛盾,他焉能看不出来?阿三犹豫再三还是拱手禀报,“郡主,公子约您两日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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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梦的圈圈画得太久了~一时出不来~亲们见谅~
第九十九章 建京风云(44)
“博森……我去了……晏儿……就托付……给你……”
这是那个美绝天仙的女子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那一天夜晚屋子里的血腥味很浓,浓得他几乎不愿呼吸,当时,他只能仅仅地握着她的手,心中却是遗憾加惆怅的,至今想来仍如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的死带给他巨大的财富,白家是前朝皇室,即使不再是天下霸主,底蕴却是不容小觑,但他更知道一点,他所得到的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她却是留给了梁晏,还在临死前告诉自己梁晏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他有时候在想,当时他睁大的眼睛里一定是光芒四放的,她最后看着他的样子一定满意至极,有这个因果在,有这个奇货可居的孩子在,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在那会儿就整死梁晏,更何况那个时候她已经布下了最严密的防护一定要她的儿子长大成人好为她复仇。
他的眼睛一闭,那天夜里,他的正妻谢氏所产的小女儿一出娘胎就夭折了,所以他干脆将梁晏挂在她名下,成为他嫡出的第三个儿子,往事如风般吹开,心却不再是当年会怜香惜玉的那颗心,更何况他从来将一切分得很清,要不然也不会在他年幼时就给他种蛊,不让他脱离他的掌控。
梁晏老神在在的看着梁博森怔愣的样子,母亲具体长什么样子他并不知道,桓嬷嬷说他的眼睛最像母亲,只是那个女人在生下他后就血崩离去了,然而她一生的经历却是戴在他头上的紧箍咒,欲除不得。
当梁博森睁开眼睛时,梁晏也立即调整状态,这个老匹夫的温情果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更多的却是利益。
梁博森从怀里掏出那个小铃铛来,看到梁晏的的表情十分严肃,他轻抚小铃铛上面那精巧的花纹,动作一如在爱抚心爱的幼儿,“晏儿,别与为父来这一套,要不乖乖地与赵家小姐成亲,要不……”两眼紧紧地盯在对面年轻人的身上,轻摇这个小铃铛,看着对面的年轻人捂着心脏俊脸抽搐成一团,“就一直拖着,那于你也没有坏处,你若看上哪个女子,直接纳来为侧室或者妾室即可,婚事却是万万不能退的。”
梁晏的表情越来越痛苦,额头上冒出细汗,但嘴角仍是勾着的,“若是赵家要退婚,只怕相爷要拦也拦不住,姑母可是已经给了我保证,相爷,我不喜赵家女,不过是一桩婚事,你又何必与我较劲?”一串鲜血沿着他的嘴角流下,竟有几分狞狰,此时的他不再复俊美。
“你懂什么?无知孩儿,如果你破坏为父的正事,为父轻饶你不得,哼!”梁博森冷情地道,“不要再去招惹赵家女主动退婚,赵德那老头会知道背靠老夫这棵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说完即收起小铃铛,抬脚就走出书房。
梁晏身边的小厮急忙进来搀扶着主子起身,在梁博森的眼线下,扶着一身虚软的梁晏回去院子里,梁博森在远处看了冷哼,“不知好歹的东西。”
急着奔过来见父亲的梁晨,看到老爹的一脸的扭曲,大着胆子看向月亮门处,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知父亲与何人置气,不过却不敢随意质问,除非是找死。
一踏入自家院子的范围内,梁晏就推开那两名小厮,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液,意味不明的回头看了一眼那黑夜里面最高的建筑,这次发作的痛苦程度比以前是大大的减弱了,梁博森却是半分也没有发现。
“公子,你的气息不稳,不过却比我预想的状况好了不少。”抚着碧绿小蛇的叶红鱼不知道从哪儿蹿了出来,一把抓起他的手把起了脉轻声道,“看来离驱出蛊毒是指日可待。”
梁晏抽回手,这段时间他吃的苦头就不小,若连这点效果也没有,那他的功夫就是白费了,看了也没看叶红鱼一眼,吩咐道:“叶姑娘,加大力度,我要以最快的力度驱除。”
叶红鱼皱了皱眉,红裙一摆,摇头道:“这太过于急进了……”
“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至于事后的报酬会让你疆族满意。”梁晏转头冷声道。
叶红鱼愣了愣,最后无声一笑,风情万种地一撩秀发,何必为他而担心,反正痛苦的人又不是她。
翌日早朝过后,皇帝派来宣旨赏赐的太监就登门而来,忠王府大开中门跪地相迎使者。
燃香接了旨,忠王才送那传旨太监出去。
孙抚芳却是由许嬷嬷扶着起身走近那些物品,伸手抚上那精雕细刻的价值连成的玉雕,“凰熙,皇上送这些给我们有何用意?”眉宇间有着担忧。
李凰熙这会儿都有几分羡慕明福公主,她做错了事还有疼爱她的父皇出面摆平,上前一一看过那些贵重的赏赐,皇叔此举已经表明了不会处罚明福公主,这是给她的补偿。
她李凰熙的命原来只值这些,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又心生不忿,嘴角冷冷地一勾。目光溜到母亲那浑圆的肚子,再多的气也要歇下,她上前攀着母亲的手臂,“母妃,皇上的心思我们又怎么能猜得出?反正皇叔不会害我们就是了,母妃看着那个好就摆出来,不用全锁到库里。”
孙抚芳轻点她的鼻子,由着她吩咐人将摆设品放置到合适的地方,扶着腰坐下来,“对了,你吴姨的女儿要过来做客几天,这事你安排下去了吧?”
“都安排好了。”李凰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