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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的天哪,怎可粗俗至此?公主,臣女是想也没想过要双手在地里劳作的样子,我看忠王府的大郡主莫不是在湖州住久了也变得粗鄙了吧?”其中一名贵女尖声道,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靖王府的李芳熙小口茗了一口香茶,“只怕有人将粗鄙当高雅,这品味变差了,就难再纠正回来了。”
“听闻湖州那儿的人几天才洗一次澡,郡主,你是不是也染上那儿的习俗?”一身着云锦的少女一脸笑意地走近李凰熙,人还没近到跟前,就夸张地捂鼻,“郡主……你是多少天没沐浴了?怎么身上有着一股味儿?”还嫌弃地扇了扇,深呼吸一口气。
“不会吧?”有几名贵女听到那云锦少女惊呼,也一脸跃试地起身凑近李凰熙,跟着就是接二连三地惊呼声,更有夸张地假意头晕,由身后侍女扶着才能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明福公主李瑷熙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贬损李凰熙,脸上一直挂着明媚的笑容,等到差不多了,方才假意地一挥手,“凰熙,本来按制你要与芳熙一道坐在本宫里的旁边,只是本宫没想到你会如此不修边幅,在湖州住了几年,染上那下等人的习性,为了不让大家都倒胃口,本宫指了人领你去沐浴后再来,来人啊……”
“公主英明。”立刻有贵女起身逢迎,能得大齐惟一的公主赏识,自然是乐此不疲地都大声高呼。
明福公主一脸的受用,两眼盯在李凰熙的身上,她就要让人看不起她,讨好了皇祖母又如何,在京中的贵女圈中没有好名声,只怕经她们的嘴一传,忠王府的大郡主名声就要蒙尘,只怕没有哪家的聚会会给她下帖子,连个好名声都没有,婚事自然受阻。
她要为自己与母后报仇,都是李凰熙这个害人精害的,她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赵汝真没有吭声,心中不喜李凰熙是真的,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夫梁晏与她似乎有暧昧,她就恨意渐深,这个女人还可恶至极地劝她主动退婚,好在最后她意志坚定才没有上她的当。
李凰熙并没有因为这群所谓的贵女奚落而变了颜色,如果是前世那个李凰熙,这会儿早已面红耳赤,心中暗恼,那会儿的她太在乎这些了,重活一世,她的心早已不满于闺阁当中,这样一群无知少女的讽刺还不至于让她挂怀,郁郁寡欢。
她噙着一抹笑容缓缓往前走,步伐坚定,上前给明福公主见礼。
明福公主没想到她被人这样取笑还能面不改容,遂掩着鼻子道:“你走远点,一身的骚味儿,你想熏死本宫吗?”
一群贵女也跟着做出这样的动作。
李凰熙笑道:“我在来之前先去了慈宁宫,与皇祖母在寝殿里面呆了不少时间,想必公主知道,皇祖母的寝宫里头燃有宁神香,少不得要在那儿沾染上香气。”停顿了一下,“你们说我身上有味儿难闻,岂不是说皇祖母的寝宫里面有异味?”
人老了身上都会有味儿,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隆禧太后的年纪大了也逃不去自然的发则,因而她的衣物、屋子、用具所有的东西都要用香熏过,每个到慈宁宫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染上宫里的香味儿。
现在李凰熙这样一说,立时就有人的脸色变了,谁敢说隆禧太后身上有臭味儿,那只有俩字——找死。
李凰熙走近之前大呼小叫的云锦少女,挑眉道:“你再闻清楚点?我身上有味儿吗?”
这话让她怎么答?云锦少女的脸色苍白起来,不住用眼睛瞟向明福公主,希望她能帮她解围,一个不好她就得罪了宫里的贵人,她爹只是三品官,她将来还要在贵族圈里混,更不能胡乱说话。
“你拿眼看向公主做甚?”李凰熙笑道,更往前一站,“刚才还见你伶牙俐齿的,这会儿怎么成哑巴了?”
“郡主,我……”云锦少女急得一头都是汗水,两眼飘移不定,一切都是明福公主指使的,她只是一个小喽啰,最后急中生智,捂着肚子“哎哟”起来,朝一旁的宫娥道:“公主,我肚子疼,要先下去方便一下……”赶紧搀着宫娥急急地往外走。
“没用的东西。”明福公主低声咒骂,连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脸上的神情瞬间冷如冰。
“怎么居然借尿遁了?”李凰熙也没给那云锦少女留面子,一语戳穿她那拙劣的谎话,摇了摇头后,笑脸盈盈地走向之前夸装到昏倒的少女,“她走了,你来说吧,好歹要还本郡主一个公道,是不?不然别人要说京城贵女也不及从乡下回来的丫头,那可是对我大齐建京少女的侮辱,你说是吧?”
那之前昏倒的少女在她还没走到之前,这回又两眼一翻准备装晕。
“你这一晕,本郡主可要理解为你认定太后娘娘的寝宫有异味?只要到过的人都会沾上。”李凰熙神情严峻,声音更是冷厉地道。
那已经扶着宫娥的手准备晕的少女,顿时就一个鲤鱼打挺的坐直身子,这忠王府的郡主果真犀利,看到她靠前,舔了舔唇,不知如何答才能两相不得罪。
“说!”李凰熙可没有那么好气也她兜圈子,干脆轻喝一声。
“没有。”在那声充满威仪的轻喝声中,准备装晕的少女立即下意识地大声答道,等说完后,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捂嘴,两眼看向明福公主,眼里有求情之意。
明福公主的脸色更为阴深,双唇泯紧,更是握紧粉拳,好一个李凰熙。
有一就有二,有人领了头,后面的人再也不敢胡乱说李凰熙身上有难闻的异味。
李凰熙这时候才笑着走近明福公主,“公主殿下,看来臣女不用先行沐浴才能入席,您说是吧?”
明福公主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才高傲地一抬头,“刚刚都是她们的玩笑话,偏你还当了真,连个玩笑都开不得,倒是堕了我们皇家之女的名头,你,起身,让忠王府的郡主坐下。”最后朝自己右手边的少女呼喝了一句。
那名少女的脸上立即生着红晕,李凰熙认得她,是敬王府的郡主李果儿,正确来说她才是李茴的亲妹妹,论亲疏,她不及她,所以她才有资格坐到明福公主的身侧。
李果儿站起来往下一移,接着后面的贵女也跟着移位。
李凰熙没有说什么,而是欣然地走到李果儿原先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在她对面的是靖王府的李芳熙,这样的格局坐下来倒是颇为有趣,她想到。
“什么玩笑开得,什么玩笑开不得,公主不知吗?”李凰熙道。
“湖州之人不爱洗澡的事情可不是玩笑,那些从湖州逃难到京城的人身上都有味儿,这可不是我们瞎说的。”有贵女立即道,随即就有人附和,还顺着明福公主的话意往下说,偏要说这是一场玩笑,是她李凰熙小气。
“听听,这可不是本宫一人说的,只能说大家伙的眼睛都是明亮的。”明福公主笑道。
“若是这样,那我就奉劝各位,东西可以乱说,玩笑话可不能乱讲。”李凰熙的动作看似一片悠闲,但那脸上的表情却是相当严肃,“湖州干旱了有多久,你们知道吗?缺水的湖州,你让他们如何沐浴?有水都要用来吃,用来浇灌庄稼,不然你们的吃食又从何而来?”用手拈了块绿豆糕,“只怕到时候你们连这些普通的糕点也享用不到。朝廷为了干旱要伤多少脑筋,你们倒好,居然将此当成了笑话,只怕太后娘娘听闻要皱眉呢。”
被她这样一番连削带打外加恐吓之下,一众贵女都不敢再随便说话,明福公主的眼里少不得盛满恨意,这个李凰熙实在可恶透顶,低声道:“你别老拿皇祖母说事。”
李凰熙只是斜瞟了恼羞成怒的明福公主一眼,挑事的人又不是她,竟也冷冷地看着她低声道:“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明福公主的脸上阵红阵绿,酥胸略有起伏,可见被气得不轻。
李芳熙侧目了一眼,这同样爱装腔作势的明福公主也不是什么好鸟,只是李凰熙的反应之快出乎她的预料,耳里响起母妃说的话,“没事不要去挑衅忠王府的李凰熙,那丫头不是那么好惹的,你倒不如找机会与她交好,这样反而更易行事。”
几经思忖后,她笑着看打和场,“大家都是好姐妹,说那些个相争的话有何益?以前有什么不愉快的都全抹去了的好,我们几个都是皇祖母的嫡亲孙女。”
这话犯了明福公主的忌讳,欧阳氏被贬为静妃后,她就由嫡出变成了庶出,心里的火顿时高张,将手中的茶碗狠狠地往地上一掼,茶杯破裂,茶水四溅,“嚯”的一声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