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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到处都是一片红红的,宫娥太监鱼贯而走,李凰熙由金嬷嬷送出宫去,他们遇上了都行礼然后避让到一边。
“李凰熙!”
后头有人愤怒地唤她的名字,声音有几分熟悉,李凰熙皱了皱眉,停住步子转头一看,只看到那在前方之人一身的明黄之色,头上的宫髻高高地梳起,少女的面孔因为奔跑而冒着细汗,在春天的阳光下闪着动人的光芒,只是那是要忽略她吃人的表情才行。
“公主唤住我有何事?”李凰禧按礼节地福了福。
明福公主李瑗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甩到李凰熙的脸上,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谁也没想到明福公主会当众发难,金嬷嬷更是满脸惊怒之色。
但令人想不到的时候,原本只是捂住脸的李凰熙凤眸微眯,迅速地手一扬,“啪”的一声同样响起,这让在场的宫娥都大吃了一惊,在宫中一向堪称霸道的明福公主的脸一偏,脸上同样现出一个红红的五指印。
“公主?”她身边的宫娥都惊谎地喊道。
“你敢打我?”李瑷熙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凰熙,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连她的父皇母后也没有甩过她巴掌,现在却被一个品阶不如她的堂妹郡主打了,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反手一扬就要回敬过去,骂道:“你这个贱人,本宫不会放过你的,是你害我母后被下狱,这笔账我会算到你的头上……”
李凰熙虽然身高不及李瑷熙,但这段时日的奔波及刻意练身体,她的反应与力量在明福公主之上,这回眼明手快地一把捉住她的手,眯眼道:“即使你是公主也不能这般横行霸道,你在辱我的时候也在辱你自己,毕竟我与你可是同一个祖宗,我若是贱人,那你逃不了,就连皇祖母也被你绕进去了……”
“你放肆,谁看到本宫辱骂皇祖母了?”李瑗熙感觉到手腕一疼,更是怒火高涨地道,“你还不赶紧松手……”
“金嬷嬷,你听到了吗?”李凰熙高声地问。
金嬷嬷是隆禧太后身边的近侍,虽然只是一名老宫女,但又有何人敢不给她面子?再者现在欧阳皇后被下狱,皇帝体弱,这位嫡公主的前景堪优,他日新皇登基,她这公主只怕也得靠边站。
“老奴还没有耳聋。”金嬷嬷道。
其实这话有歧义,看人如何理解了,两世为人的李凰熙自是一听就听出了里面的玄机,不愧是在皇宫浸淫了几十年的老宫女,说话滴水不漏,可惜受尽万千宠爱的明福公主却没有这样的慧根,只见她张大眼睛看向金嬷嬷那张老脸,怒道:“你这个老刁奴,本宫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本宫等着……啊……”
李凰熙捉紧她的手使劲地将她往宫墙上靠,手上加重力道一推,明福公主痛呼出声,两眼恶狠狠地看向李凰熙,“你敢对我不敬,我不会饶……”
“公主,道歉。”李凰熙冷声喝道,“皇后娘娘暗害我母亲,这是证据确凿之事,容不得她诋赖。”
“李凰熙,你……”明福公主恶声恶气地想要再开骂,手腕却一痛,她不禁哇哇大叫,“你给本宫放手!”
“道歉!”李凰熙也不甘示弱地道。
明福公主的眼里满是恨意,手腕却是更痛了,这李凰熙又没有练武怎么能抓得她那么紧,咬紧嘴唇就是死都不认输。
“如果我是你,有这时间在此与我纠缠,还不如赶紧去想法子为你母后脱罪,救她脱离牢狱之灾,对了,还能保住后位,公主殿下,这可不是撒娇几句就能达到的……”李凰熙笑如罂粟道,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她比谁都清楚,高贵的凤凰帝姬一旦飞下梧桐树,那就是如成语所说的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对不起!”明福公主突然大喊一声,满脸的苍白。
李凰熙的手一松。
她就如脱弦的箭一般往后边的宫墙飞去,不再与李凰熙对峙,这会儿她不得不承认李凰熙的话在理,她要想法子救母后,而不是去找她的麻烦,抹去眼角的泪水,她朝父亲的寝宫奔去。
金嬷嬷看着远去的背影,朝李凰熙叹道,“郡主真乃善人也。”
若非李凰熙点醒,只怕这明福公主还没有想到去搬救兵。
李凰熙没有回答,若加上一世的年纪,她与李瑗熙并不是同一年龄层次的人,她从生活中吸取的教训比她多得多,若是没有这一茬,只怕她也只是如李瑗熙一般,毕竟二十多岁明白的道理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能理解的,更不是一直养尊处优的女孩能懂得的。
临近宫门,李凰熙朝金嬷嬷道了声谢,看着她转身回去慈宁宫回旨,定定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掏出隆禧太后赐给她出入的宫牌准备出宫,背后又有人唤住她,“郡主,可否与我一谈?”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李凰熙表情淡然地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丽的面孔,“娘娘有何赐教?”
宫内一处死角,淑妃,不,已经被贬为惠嫔的女人早已卸下宠妃的装扮,全身素朴得可以,只见她定定地看着李凰熙,手却是轻抚着最近的盛开的一朵花,随即道:“郡主,你知道吗?我不是嫡出的女儿,是我父亲的庶出女,小的时候母亲待我与嫡姐无一二致,我居然可笑地以为嫡母一碗水端平,以为她是真的宠爱我,以为她真的会给我一个锦绣前程……”
说到这里,她的眼里暗含一抹泪水,声音有几分哽咽地道:“可你知道吗?她费尽心思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为了她嫡出的女儿,在十八岁那一年,三年一选的秀女开始了,本应是嫡姐进宫的,哪知她却将我俩调换了,我却要顶替嫡姐进入这座囚这牢里面,而我的嫡姐却是如愿嫁给了我俩自幼都仰慕的表哥,成为他的嫡夫人,”此时她的脸上有着一抹愤恨,“而我在宫里几经辛苦才爬上了一宫主妃……”
李凰熙一脸冷然地打断她那越来越忿怒的话,“惠嫔,我对你的故事不感兴趣,天色不早了,我母妃尚命悬一线,我还要赶回去……”
惠嫔看到她准备要走,不再在那儿扮可怜,同样冷声道:“郡主,在太后娘娘那儿为何保我?”
这是她想不通的地方,还记得当时看到一向高贵的皇后娘娘狼狈地被人拖出去,说不惊不怕那是骗人的,她知道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当时如果不是凭着一口气,她也许撑不住要瘫软在地。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在太后娘娘要处置她时,为她说话的人居然是她,提议由妃降嫔也是她的主意,那一刻从死亡中逃出来的滋味她一生难忘,为妃还是为嫔,只要有命在,她就能寻到再往上爬的机会。
她要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李凰熙圈着手看着她,“惠嫔,若不是念在你对我母妃并没有构成实质的伤害,我才放过你,只是你给我记住了,不要再打我母妃未出世的孩子的主意,不然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惠嫔愣了愣,随即嘲弄道:“原来这就是郡主放过我的理由?”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李凰熙看着她道:“惠嫔,你还年轻,打算就这样将一生耗在宫里面吗?我皇叔的身体状况你也是知道的。”想到那一张染血的手帕,她的眼神一黯,“你不过二十来岁,好好想想怎样才是自己的出路,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出宫了。”
惠嫔的身子一僵,她这是暗示自己成为她忠王府在宫里的眼线,皇帝的身体她自然是清楚的,只怕要怀孕不容易,她使用媚药也只是能让他坚持两刻钟就泄了,然后无论她如何努力,他就再没有反应,一直以来她都担忧着自己老了只怕连个依靠都没有。
李凰熙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返身转回惠嫔的身边,这回是耳语道:“对了,惠嫔,你不能再在皇叔身上使用那玩意儿,不然你就是让他的身子更差,听到没有?”
惠嫔一听就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只是那事没拿到她的证据,而她又是怎么知道的?眼珠子一转看向她,没看到少女脸上的红晕,只看到她的脸色十分的严肃。
李凰熙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冷笑道:“你别问我如何知道的?反正这事你好自为之,皇祖母的眼线现在都盯紧你,皇叔一时半会儿不会厌弃你,他还会召你侍寝的,惠嫔,放聪明点,才能活得长久。”
惠嫔不由得点点头,这时候少女才扬长而去,她定定地站在原地张望,然后咬了咬嘴唇,领着自己的心腹宫女离去。
李凰熙递了牌子出了宫门,看到阿三驾了马车过来,她正要上马车,有一双大手从马车帘子后面伸出来一把拽紧她将她拉进了马车,她一个收势不及跌进对方的怀里,正想骂一句,鼻端却传来了熟愁的味道,不再挣扎起身,而是就这样趴在他的身上,斜睨他一眼,“皇祖母不是留你陪她用晚膳吗?”
梁晏嘱阿三在前方赶车,伸手轻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