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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世泰的眉头一皱,然后转入来时路而去。
此时的户部尚书却是板着脸,这个郡主将他的提议全部的否决了,还将他指定协办之人也否决掉,遂看向李凰熙,“郡主,这是我户部主管农事的人,郡主不要他协办是何道理?”
李凰熙两眼看向庄四,只见到他正要上前说话,即道:“尚书大人,你也知道皇祖母有多重视这甘薯,再者,本郡主也相信大人还没有老到耳背的程度,定当记得皇祖母说过本郡主可以调遣户部的话,若是尚书大人不记得,本郡主很乐意让尚书大人重温一遍。”说完,站起子一副要走的样子。
梁晏这时候才轻蔑地看了眼庄四及他后的人,“看来户部真是没人了,居然养了这么一群人,不知平时是如何办公的?怪不得尚书大人去年的考评如此差,若不是父亲为你美言几句,你以为你还能留任?”轻笑着起上前伸手让李凰熙扶着,看起来像个听话听教的太监。
户部尚书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这个臭丫头拿着鸡毛当令箭,真真可恶,只是那天隆禧太后的话他都记在心里,连梁相都不敢多言,他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再者梁晏的话丝毫不将他看在眼里,直戳他的痛处,这个人他同样也惹不起,连这么隐秘的考评他也能知道。
忙上前拦着要走的两人,他言不由衷地笑道:“郡主,梁公子,有话好好说嘛,郡主,既然你不领老夫的,那老夫也绝不多嘴,地任你选,你要用那块做试验老夫绝不干涉,得了吧?”看到李凰熙笑得令他心里发毛,一咬牙道:“关于协办的人那也归郡主去选,郡主用什么人就用什么人,老夫一定配合,预算老夫也会派人重新计算,必定令郡主满意……”
李凰熙这时候才停住脚步,看着他道:“尚书大人,不是本郡主要为难你,实在是皇祖母的命令本郡主也不能违,你说是吧?”
“是是是……郡主是太后娘娘的亲孙女,老夫定当记得……老夫已经着人去召集人手,郡主看上谁,那就由谁协办,一切好商量,无须叨扰太后娘娘……”户部尚书忙道。
“凰熙,既然尚书大人言之凿凿,我们估且再坐一会儿,”梁晏适时地道,看到户部尚书抹了一把汗水,又笑道:“反正马车随时都备好,要进宫见姑母不过是多费一趟脚程,表叔必定会护住表侄女的伤脚。”
闻言,户部尚书的目光立时对准梁晏,眉头皱了起来,梁家这位爷的话外音他一听就听了出来,那分明就是要护住李凰熙,暗中警告他别搞那么多的小动作,这怎么可能?他的心中已经在暗暗的计算起来,态度放得比初时低了许多。
李凰熙从善如地笑道:“那就麻烦表叔了。”一转即坐回原位。
户部尚书这会儿赶紧让人上雨前龙井,将之前的劣茶撤下。
李凰熙端起茶碗,看到里面的茶水清澈透底,茶叶竖起,茶香味更是扑鼻,前世用过好茶的她一看即知道这是最上品的雨前龙井,瞥了眼户部尚书,哼了一声,轻茗一口,果然茶香在嘴里扩散开来,经久而不散,越品越甘甜。“尚书大人果然藏有好东西。”
户部尚书也跟着干笑起来,“这是特令下人新买回来的新茶,郡主能入得了口也不枉老夫特令人搜罗来待客……”恬不知耻地将自己用劣茶待客的事轻描淡写地略了过去。
李凰熙只是冷冷一笑地放下茶碗,眼角撇到自家大哥走进来,他肯定地向她点了点头,她这时微微眯眼,看来自己没有猜错这个户部尚书。
“小王爷这是去哪了?怎么这会儿才见着人?”户部尚书这会儿才发现李茴出现的不合时宜,这么说他一直在户部转悠,立时脸上隐有薄怒。
李茴一股挑了个与李凰熙挨得极近的位置坐下来,看了眼户部尚书黑下来的面孔,“我一时内急,借用了一下户部的茅房,莫不是尚书大人小气连这也不借?”眼睛一眯,揶揄地道。
户部尚书的嘴角一抽,这小子说话真不讨人喜,板起脸继续用茶,不再自找没趣。
李茴却不放过他,看了一眼庄四等人,嘴角一阵冷笑,将话挑明来说,“去这一趟茅房,倒让我大开眼界,顿时有如醍醐灌顶,原来尚书大人是如此‘护’我的妹妹,还想用一块不产作物的咸水地让她试种甘薯?非但如此,还想用这几个受你收买的人令我妹妹的甘薯种不成?尚书大人,你真是好计谋,高,真高。”他的形一闪,靠近户部尚书冷然道。
户部尚书的脸上这回有冷汗直冒,忙想摆手说是绝无此事,谁说的?
李凰熙却在此时将一碗上好的雨前龙井砸到地上,顿时茶香四散,在空气里飘着,地面上茶渣与碎片混合,茶水四流,让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齐刷刷地看向她。
只见到少女柳眉倒竖地道:“咸水地?原来尚书大人是这样的安排,若不是本郡主存多了个心眼,还真中了你的圈,你老巨滑,本郡主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梁晏淡淡地道:“尚书大人一把年纪了还为难一个小姑娘,传出来真丢朝廷的面子,这种伎俩都要使出来,真真让人不齿。”
户部尚书没想到这个丫头会这么说,心中早已是急成了一片,再者看到李茴近的脸孔,脸上的肌颤了颤,“……误会,绝对是误会……”
李凰熙没看他,而是问向兄长,“大哥,那咸水地可是城西那一块?”
“正是。”李茴肯定地道。
她这时候在梁晏的搀扶下向前看着鼻尖冒汗的户部尚书,“尚书大人,现在还是误会吗?我相信皇祖母对你的行为一定很感兴趣,原来在你主持下的户部就是这样的……”
户部尚书没想到这对几个人是一唱一和,不用想也知道必是有人将他的安排泄露出去,心中恨得不行,若让他知道是谁绝饶不过他,只是此时看到这几人不依不饶地看着他,心中不慌那是骗人的,毕竟对方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混迹在官场的他知道这时候不能逞强,若要拼个鱼死网破,他也不是斗不过这几个未及冠的娃娃,只是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他不愿用,遂咬牙道:“郡主,此事是老夫的不对,咱们打个商量,可好?”
“那你要打个什么商量?本郡主是不会那么容易被你收买的。”李凰熙义正辞严地道。
李茴状似土匪地一把揪起户部尚书的衣领,眼睛一眯,“你别想玩花样,他们是谁我一清二楚,都记在心里,不怕没有人证到太后娘娘面前告你一状……”
“尚书大人,只怕此事告发,吾父也保不住你的头顶的乌纱帽。”梁晏的语气像在谈论着今天的天气很好般自然冷淡,明白无误地告诉他梁家不会当他的保护伞。
户部尚书这会儿脸色变了几变,无论是隆禧太后还是梁相,他一个也得罪不起,遂一咬牙道:“郡主,我知你们忠王府初初从湖州回来,老夫愿孝敬忠王府黄金千两……”
李凰熙冷笑一声道:“你当我们忠王府是乞丐?”然后看向要茴,“大哥,走,去绑那几个人做证,即刻就让皇祖母明辨是非……”
李茴应了声是,一脸严肃地将户部尚书一把甩下,跟在妹妹的后就往前走。
户部尚书没想到他们真的要那么做,头上的乌纱帽不能丢,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官位,几十年的心血不能白丢,忙上前拦住这几个人,“郡主,小王爷,梁公子,有话好好说,我们再商量商量,我绝不是有意要阻拦郡主行事,天地可鉴啊……”慌慌张张地冲上前去就要为自己正名。
李凰熙回头看向他,一张渐渐长开的小脸满是威仪,“相商嘛,当然可以,只是本郡主要的不知尚书大人又是否愿意给?你也知道这甘薯不但皇祖母重视,对我也有非凡的意义,绝不容许有人暗中搞破坏。”
“郡主要怎样才不再提此事?只要下官能做到的必定不会推辞。”户部尚书忙道。
“爽快,那好,本郡主也不卖关子。”李凰熙朝自家大哥一使眼色。
李茴即会意地一转往后方的书案而去,取了文房四宝,然后走回户部尚书的面前,将白纸摊开,还给毛笔蘸了墨水,递向户部尚书。
这……这是……
户部尚书心下了然,但这怎么能写?遂装作一脸不懂地看向李凰熙,“郡主,这……这是要做甚?”
“本郡主已经说得很明白,我只要确定甘薯能种也能造福一方百姓,不过既然尚书大人早有害我之心,你说,我能安心种得好甘薯吗?我种不好甘薯,皇祖母必定失望,她一失望地有我好果子吃吗?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我既然没有好果子吃,那又怎能独乐乐?好歹要拉一两个垫背的,大家一道众乐乐,你说是不是?我好歹还是太后的亲孙女,到时候我顶多被斥责几句,回闺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