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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自己不也老被她揉得到处瘀青?
正在胡思乱想,主考官把车子开回来了,原来他前面的考生压线,一扣三十二分,直接赶下车,不用再考了。
她看着他坐上驾驶座,立刻心情紧绷,瞪大眼睛看他倒车入库。
很顺,滑溜地进去,再滑溜地出来。
接下来路边停车,他伸出头,张望一下。
她心里喊糟,教练没教这个步骤啊?!顿时一颗心悬得老高,深怕听到压线的钤声。咦?怎么才一眨眼,他一下子停好,又溜出去了?
接下来她看不到了,尖起两只耳朵,忐忑不安地站到终点线。
不知等了多久,耳边只听到嗡嗡的人声,忽然前面一部车直直朝她开来。
他来了!最后再过个“平交道”,他就回来了。
短短的一圈路考场地,对他而言,是走了好几年才走完的啊!
她的心在激荡,看着大黑熊打开车门,像个男人似地神气活现走了出来。
“雨洁,我过关了!”
“嗯,过关了!”她热泪盈眶,他战胜自己了。
张奇廷本身何尝不是心情激动?别人学开车是一件简单的事,他却是爬过山谷和陡坡,这才能掌控自己的方向。
从今天起,他也能像爸爸一样,做一个真正的大男人了。
一切都要感谢这个贴心的小人儿啊。
他也不管众目睽睽,忘了被偷拍的风险,拥住她暖暖的小身子,趁她还被感动得迷迷糊糊时,深深地吻了下去。
“哇──”旁边的人发出惊叹声,纷纷鼓掌。
站在人群最外边,遮遮掩掩的郑大升却是变了脸色。
“那只熊猫在做什么?!”郑大升好久没抓狂了,“我们雨洁还要嫁人,他、他、他怎能在公共场所做这种事?!”
杨秋兰忙拉住他,笑说:“爸爸,小声点,看样子雨洁就嫁他了。”
“不行!他还没经济基础,前途茫茫,没有定性,像个大傻瓜一样,雨洁怎么可以嫁这种人!”
“又不是说现在就嫁他,将来的路,也得他们自己走呀。”
“雨洁嫁给他会吃苦,他没房子、没车子、不知道要奋斗几年才买得起。”
“怕蜻蜓买不起房子?那你买一栋送他们好了,还是叫他们跟我们一起住?”杨秋兰很热心地提供意见。
“不行!年轻人要让他学习吃苦,才能长进。”郑大升悍然拒绝,又说:“而且大熊猫是独子,他应该要奉养母亲,如果他都不懂得这个人子的基本道理,我一定打从心底鄙视他。”
“咦?这下子又要雨洁嫁他了?”
“我哪有这样说!”郑大升不放心地探头看,一口气又岔住了,“还在亲嘴?又不是接吻比赛,没有奖金的,吻这么久干嘛?又白白让人看戏,亏他念经济的,不懂得成本效益分析吗?我看他都白念了,混得这么凶……”
“好了好了,亲完了。”杨秋兰忙拉开碎碎念的老公,闪到墙边,“他们要走了,别让他们看到。”
郑大升倒是很听话地闭嘴,瞪眼看女儿让那只大熊猫挟持出去。
“我们好象是作贼的,见不得人。”他又叨念了。
“不要给他们年轻人压力嘛,有时候知道我们在关心,他们反而不自在。”
“哼!大熊猫练脚踏车那段时间,一副要死不活的德性,要不是妳拉住我,我早就跑出去踹他两脚了。”
“爸爸,你要是踹他,雨洁就不理你了。”
“唉!”郑大升顿感挫折,“妈妈,我问妳,我该怎么关心雨洁?除了偷偷去买她的小说,叫大熊猫过来练车,还能做什么?”
“你只要摆出威严,当一个爸爸就好了。”杨秋兰笑得很开心。
“我不想当严父,妳都扮白脸,我就扮黑脸?”
“凭你这个长相和个性,就是不苟言笑的,要是哪天突然变慈祥了,我会第一个被你吓跑。”
“我就是吓不走那只大熊猫。”
“好了,我看再来几只熊猫、北极熊、马来熊、还是台湾黑熊、美洲棕熊,照样被你嫌得变成狗熊。”杨秋兰最近心血来潮,研究了熊的种类。
“开玩笑!想追我的女儿,各项条件都要符合我的标准才行。”
“还有喔,熊猫不是熊,也不是猫,牠自己属于熊猫科,所以爸爸呀,你说蜻蜓特不特别?”
“我管他是蜻蜓还是熊猫,至少要给我人模人样,不能成天傻呼呼的。”
“其实爸爸呀,你有没有发现,咱们雨洁和蜻蜓在一起后,变得比较开朗,也比较漂亮了。”
“女儿长大了,本来就会变漂亮。”
“这不一样。就如同当初我和你谈恋爱,你不也写诗说我很漂亮?”杨秋兰笑着挽起老公的手,“爸爸,你说二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漂亮吗?”
郑大升转头瞧了老婆,仔细端详,神情突然变得很认真。
“怎么这样子看我?”杨秋兰不解地问。
“都老夫老妻了,说什么肉麻话。”郑大升直接拖了老婆往前走,“走,我们去喝咖啡。”
“咦?我没听错吧?一板一眼的你还要继续跷班下去?”
“反正都出来了,现在十点多了,回去正好午休,干脆跷到底。”
“再来个午餐约会?”杨秋兰兴奋地问。
“妳要就去喽。”
考照场地依然人声鼎沸,不时有车子压线的钤声响起,夹杂众人的惋惜和哀号,但也有努力过关的,正准备拿了驾照,从此享受更加海阔天空的人生!
第十章
大三暑假,郑雨洁趁着考研究所的补习班开课前,南下嘉义。
要面对大黑熊的家人了,她既期待又紧张,一趟三个小时的火车路程,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走出剪票口,就看到他穿著一件白底黑色块状图型的T恤,半长短裤,拚命挥手,摇动身子引起她的注意;留了近一年的头发一绺黑、一绺白,非常显眼,用橡皮筋扎了一束臭鼬也似的尾巴。
“雨洁!雨洁!我在这里!”他高声大叫。
“看到了。”她走向前,不免嘀咕说:“不要喊那么大声,摇得好象起乩一样,还穿得像大麦町,人家都往道里看了。”
“人家爱看就给他看!”张奇廷张开双臂,用力拥抱他的小人儿,不管她的抗议,才几天不见,他这么想她,先亲了再说。
“讨厌,拿去!”她笑着推开他,将行李袋递给他。
“来!坐我的专车。”他拍拍身后的脚踏车。
“坐这个?!”郑雨洁差点昏倒。
“妳将就一下啦,出力的人是我,又不是妳,妳只要舒舒服服坐着就好。”
张奇廷拿了绳子,正忙着将她的行李袋在后座扎好。
她一想到屁股坐在前面横杠上,一路颠簸到他家,明天她的小屁股一定有一道可怜的黑色瘀青,真是呜呼哀哉。
不过他也似乎想到这个问题了,脚踏车的横杠上绑上一个小枕头,权充她的“座垫”。
好吧,总算他还懂得体贴,反正他爱抱她,她也爱赖在他的怀抱里,就趁着回家前,两人先在脚踏车上抱个够吧。
她好奇地摸摸脚踏车,感觉十分轻巧,又擦得很亮,还有新车油的味道。
“这是你爸爸送你的变速脚踏车?”她轻声问道。
“是啊,好几年没骑了,我这几天试骑,性能还是很好。”
他扎好行李袋,拍拍两手,直接跨上脚踏车。
她拨弄绑在把手上的彩色风车,心里有一些感动。
他是真的走出来了──提到爸爸时,再也不会哭得像个孩子了。
不过,这个大黑熊实在童心未泯,把一部帅气的变速脚踏车装饰得像是花车,难怪路人拚命往他们瞧。
他也跟着拨弄风车,“这是我跟安亲班的小朋友一起学着做的,献给我最亲爱的雨洁。”
“恶心!献给我风车做什么?”她偎到他怀里。
“妳是吹动我心灵的飓风,转动我生锈的轮轴……”他喃喃自语,双手抱起她,让她坐在前面的横杠上。
“你在说什么啊?!”
“我呕心沥血、肠枯思竭、辛辛苦苦做了一夜的情诗啊!”
“难听死了,恶心加三级,你不如去翻筋斗,还可以让我开心些。”
“真的呀!”他低头亲她脸颊一下,踩动脚踏车,“我回去翻给妳看,可是我妈妈会觉得很奇怪,说这个儿子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了,怎么又秀逗了?”
“你不是本来就秀逗吗?”
“我秀逗,妳还爱我啊?”
“我就是跟你在一起,才会变得秀逗啦!”
她嘴里埋怨着,还是紧紧靠在他的胸膛上,迎着黄昏微醺的风,陶醉在他温热的气息里。
他的双手将她保护得很好,即使停下来等红灯,她也不怕掉下来。
他将是她的依靠。
想到这里,她不禁抬起头来,想看这张已经会让她思念的脸孔。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