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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妳又叫爸爸学打字了?”她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是啊,我叫他先练速度,妳再教他收发伊媚儿、上网这些东西。”
“爸爸练得很辛苦,他叫他的科员帮忙打字就行了嘛。”
“不行,爸爸虽然当科长,总不能写个简单的伊媚儿也叫人家帮忙吧?”杨秋兰将电视关掉,笑说:“爸爸已经有了计算机焦虑症,当他看到年轻的小弟弟小妹妹计算机用得吓吓叫,他也得跟着进步才行啊。”
“妈妈妳呢?”
“我啊,还好在外商公司上班,敲的是英文,要是真叫我学中文KEY-IN,唉!我也想哭吧?当年在学校,怎么知道科技会进步到这种程度!”
“我也不知道毕业以后会怎样、现在学的东西有没有用。”郑雨洁的语气有些灰色,曲起一双脚到沙发上,将下巴抵在膝头。
“雨洁,不是在跟蜻蜓聊天吗?好象不太开心?”杨秋兰关心地问。
“没有啦,只是想到即使我念到研究所,也不知道出来要做什么。问张奇廷,他更没有目标,好象每天过得去就好了。”
“妳这也是一种焦虑症。妈妈当年傻呼呼的,有工作就做了,是生下妳以后,才发现专长在行销业务这方面,这才转型过来的。雨洁,真的不急,先把该学的学会,具备基本能力,将来工作方面的发展性,是靠时间去琢磨的。”
“真的吗?”
杨秋兰微笑看女儿,“妳说哪只菜鸟一进公司,就会做财务报表?或者就卖得出产品?妈妈当主管,挑的不只是学历和成续,也要看这个人是不是肯努力学习?能不能配合公司一起成长?很多很多啦。”
“如果张奇廷去应征,妳会录取他吗?”
“蜻蜓这小子还满老实的,应该有很大的机会。”
“他一点也不老实。”郑雨洁想到他老爱对她“上下其手”。
“哎,根据我的观察,他比起那些光说不做、眼高手低、吃了苦就要辞职的年轻人,他是实在多了,而且他很热心。”
“热心?是好管闲事吧?”
“热心哪,就是对什么事情都很有兴趣,都会努力去了解、去关心,不管是妳说的好管闲事也好,或者是在人事物方面的学习,蜻蜓是潜能无限的。”
“瞧妈妈把他说得那么好,我也不一定会和他走下去。”
“当然不一定了,妳还年轻,机会很多。”杨秋兰明白女儿对爱情有了困惑,笑说:“就像妈妈当年嫌爸爸木头,也跟别的男生交往,感觉不对味,又回来跟爸爸在一起,经过比较,才发现他的优点。”
“妈妈不理爸爸那一阵子,爸爸有没有很失魂落魄?”
“当然有了。”杨秋兰笑得很开心,“他每天就站在女生宿舍门口,亲自递给我一封信,写得可真是风起云涌、天地变色,我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说我什么坏话?”郑大升出现在沙发后面。
“说你年轻的时候,是个文艺青年呢。对了,雨洁,我忽然又想看爸爸当年登在校刊上的情诗,是不是放在妳的书架上?去拿来吧。”
“别看!”郑大升立刻阻止,脸孔硬硬地说:“将近三十年前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都过时了。”
杨秋兰笑看老公,“以前的情诗过时了?那么爸爸,最新流行的是发简讯,要不要试试看?你也二十年没写东西给我了吧?”
“我敲键盘敲得手都僵了,再去敲手机,我指头会断掉。”
电话响起,郑雨洁知道是大黑熊打来了,心虚地看了父母一眼,随即接起,喂了一声,快步躲回房间里。
郑大升哼了一声,女儿可真是热恋啊,“又是金毛狮王打的?”
杨秋兰惊喜地说:“有进步了?以前是金头发的流氓、太保、混混,现在升格当狮王了?”
“我还听雨洁叫他大黑熊,长得像根黑炭,还是被乌贼吐了墨汁?全身乌漆抹黑的,就只看到金头发和白牙齿。”郑大升就是看他不顺眼。
“好啦!把人家嫌成这样!我都没嫌你头发愈来愈薄、身材愈来愈宽、脾气愈来愈怪、次数愈来愈少,二十年前是两天一次郎,现在是什么?初一十五还记得烧香拜拜的话,我就阿弥陀佛喽!”
“妈妈!”郑大升在沙发坐了下来,讨好似地搂住老婆,“这个……今天晚上……好久没那个了。”
“去去,去房间开冷气,该睡觉了。”杨秋兰笑着推开老公。
至于女儿正在经历的感情怀疑过渡期,就靠那只蜻蜓来解决了。
“我们谢谢雨洁这两个月来的帮忙!”
五、六个年轻人举起果汁,同声说谢谢。
今天是暑期工读的最后一天,同组共事的同事特地请郑雨洁吃饭。
“谢谢,我、我只是打杂而已。”郑雨洁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光是打杂,就分担不少事了,我们可以多些时间拜访客户。”
“唉,我说呀,我们这种工作太没效率了,一个个打电话询问经销商,不如用伊媚儿做问卷调查,不是比较省事吗?”
说话的是坐在她身边的李伟诚,今年刚退伍,进公司不到三个月。
“杨副总要求这么做,你就这么做吧。”另一位同事回话说。
李伟诚颇不以为然地说:“在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就要懂得利用IT,手指一敲,订货、下单、运送,一目了然,我们是世界级的外商公司,竟然还在用古老的人工方式,杨副总的脑袋真是不思长进。”
听到有人批评妈妈,郑雨洁睁大眼睛,想要听得更清楚。
同事笑说:“你说的流程几百年前就有了,电子邮件问卷调查也不是没试过。你知道问卷嘛,大家总是随便填填,副总要的是确实的顾客反应,所以才希望我们用聊天的方式来取得最完整的销售信息。”
又有同事说:“计算机科技再怎么发达,也不能取代人脑的弹性。”
李伟诚还是坚持己见,“我还是认为浪费人力,新世代要有新作法,我要建议杨副总,建立经销商联络信箱的制度,定时汇整,再根据SPECIALCASE追踪,这才是最弹性,最有效率的方式。”
听着李伟诚的谈话,郑雨洁恍恍觉得,好象看到另一个陈骏达。
同样是说得头头是道,也同样是一表人才的优秀青年,可平常看他的工作态度,打电话时随便问问说说,该出门拜访客户时,又泡在柜台美眉那儿不走,相对于他此刻的慷慨激昂,她感到有些错乱。
在热闹的餐会里,她竟然开始思念大黑熊了。他从来不说理论,不拐弯抹角,该做的事就会去做,就像一发现喜欢她,马上跑来亲吻表白。
唉!好想念他那厚厚的熊掌,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她跟他说会晚点回去,他会不会坐在计算机前面,又累得打瞌睡流口水了?
心里这么挂记他,是否喜欢他的程度又增加了十分?
一场餐会到十点结束,李伟诚顺路载郑雨洁回家。
“妳看我这部JAGUAR如何?”李伟诚意气风发地开车。
“喔,很新。”大概不是他赚钱买的吧?
李伟诚对于她的反应有点气馁,干脆自己说道:“这车型是我自己选的,V8引擎,最高达到四百匹马力,六速自排,这么炫的车型只要两百五十五万……”
“你开车上班有停车位吗?”她听得一头雾水,问个最实际的问题。
“这哪有问题!去租个停车位就行了。副总大概不知道,我出去找容户都是开自己的车,耗的油钱都比出租车钱还多。”
“你可以搭出租车啊。”公司又没叫他自己开车。
“嗳!妳有所不知,开过高级跑车,就不会再想坐那种铜罐仔车了,我看妳也没坐过JAGUAR吧,我这车子不轻易载女孩子的,看在我们同事一场的份上,妳才有资格坐在我的旁边喔。”
郑雨洁懒得说谢谢,不然她去坐后座,把他当司机算了。
她又开始想念大黑熊了。要不是急着回去上网,她也不会搭李伟诚的车。
李伟诚又自顾自地说:“我跟妳说,其实我在这家公司只是过过水,混个一段时间出去了,顶着知名外商公司的名号,将来要换工作也容易。”
“我们公司已经很好了。”
“这哪算好?薪水少,工作时间长,心力付出一点都不成比例,叫我这个硕士跑业务,真是大材小用了。试用三个月期满,我要叫杨副总调整我的工作,我的专长是项目企划和行销策略。”
妈妈曾经告诉她,只有从基层做起,才能深入了解公司的实际运作,想要一步登天,只有摔得更痛。
“我家快到了,前面那个路口停就好,谢谢。”她淡淡地说。
李伟诚说得索然无味,每当他谈论自己时,每个女孩子都是双眼放光,只差没立刻爬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