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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破晓,月冷风清。
那一日不知何时会到来。只是,现在我已不再着急等待。
从今往后,你我就是陌生人了。
流景。
67
午时的阳光洒进灵宸宫。
我偷偷睁开眼睛,将被子裹紧。待他们出去以后,又偷偷坐了起来,看了看身旁的人。神玉黑亮的长发绕在我的身上,四肢赤裸裸地抱着我,头还埋在我的胸前。
阳光隐隐照在床上。
怀中人的脸镀上了一层金粉。
我轻手轻脚地捧起他的头,拨开挡住面容的头发,露出了一张清秀完美我的脸,不怀好意地笑了,于是开始为所欲为。
啾啾啾,啾啾啾。
从来没有这么爽的亲过人。
神玉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伸手挡我。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睡眼惺忪地扫了一圈,抱住我的头亲了亲,又靠在我的胸前继续睡。
突然意识到此时的状况,我尴尬地甩开他躲到床头。
神玉似乎发现周围少了什么,手在四处摸了摸,抱住一个枕头,又甩掉,终于抓到我的脚,使劲往自己身上拉。我拼命挣扎,愣是拉不过他,最后干脆自暴自弃,扑到他的身上,用力捏他的脸。
“起来!”
神玉闭着眼睛笑。这人还在做梦。
“起来!”
已经睡死过去了。
“起来,要不我舔你!”见他没反应,在他脸上舔了一圈。
“小狗紫苏。”神玉没有擦脸,又睡着了。
我用力摇晃他。
“起来了!!”
神玉终于被我闹到不行,直接坐起来。坐起来就没开始那么可爱,让我亲又让我舔的。非但如此,还用力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
“吵死了!你能不能安静点!”
…………
我委屈,我怒火冲天。
“我们这……这是第……第一次!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温柔?死没情趣的!”
“要温柔也该是你对我温柔,痛的人是我。”神玉甩下这句话,将我按倒在床上,继续枕着我的胸口睡觉。还不忘记喃喃念上一句“你技术烂死了。”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
我明明占了很大的便宜了,这死人的身体和心都是我的了。
可是我还是很纳闷,就是得意不起来。
神玉在我身上翻来翻去,脸在我的胸前来回磨蹭,最后终于不耐烦地坐起来,板脸看着我:“你完了,我被你闹醒了。”
“自己睡不着不要找借口。”
“再来一次好了。”
“你……你说什么?你受得了?”
“是我上你。”
此话一出口,我惊得立刻跳起来往床下爬。脚又一次被人抓住,绊倒,脸擦着床单,拖回去。我拼命挣扎着想逃出去,但是神玉修长的双臂往我身上一环——
整个人,卡住了。
两个人赤裸的身子一摩擦,又起火了。
反抗几乎完全消失,我理所当然地倒在床上。神玉理所当然地压在我身上,又理所当然地扯开我的双腿,再理所当然地……
“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划破了灵宸宫上方的苍穹。
这下真的扯平了。神玉走路只较平时慢了些。
我终于知道前一夜他为何会如此楚楚可怜,原来是因为……
反正,我彻底不能走路了。
玉髓长老派人来找我,我只有飞着去。
临行前,神玉非常温柔地吻了我,非常温柔地说:“你的技术真的太差了。这世界上能容忍这么差技术的人除了我没第二个。晚上再过来,好好练习。”
我脸部踌躇。
神玉微笑着踢了一下我的小腿。
我差点跪在地上。
他伸手接住我,在我身加了一道护壁,把我送出去。
飞到菖蒲宫的时候,玉髓长老已经在门前等候。
刚一落地,玉髓长老就俨然说道:“主公昨夜去了何处?”
双腿直发软,我扶着房门站定。
“灵……宸宫。”
玉髓长老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许久未语一言。我正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忽然睁开发黄的老眼,低声道:“该牺牲的人牺牲了,不该牺牲的,也牺牲了。”
“你在说什么……”
“花神之剑已经修复。”玉髓长老转过身,“主上离变回空壳的日子不远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要。”
“哎,我现在勉强不了你。”玉髓长老摇摇头,朝里面走去,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大堂,“要他一个人毁灭,还是一切都毁灭,这事你自己选择。”
我跟着走进去。
“我宁可和他一起死了。”声音颤栗,却异常坚定。
玉髓长老的身体猛然僵住。
“主公,你还是爱上他了。”
我别过头去,不说话。
玉髓长老走到一个方桌面前,指了指桌上的碧玉水钵:“你来看这个。”
我犹疑了一下,走到他身边。
水钵中的水纹微微一动,水变成了湛蓝色。
翔龙国的金秋碧空,万里无云。
画面渐渐往下移动,最后停在了一片巨大的金色建筑上。整片建筑如同蜿蜒的长龙,迤逦横跨过整个翔龙京师,辉煌宏伟。
曼丽皇宫。
皇宫内片片点点的雪白,乍眼看去还以为是雪花。我揉了揉眼睛,发现那些白色的东西还会移动。原来是宫内的人都换上了白色的衣服。
白色的丧服。
68
挂满了挽联的皇宫内,白衣宫女太监们成群结队穿过。
水钵里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
我捧住水钵,用力摇晃:“那人不会是他的,他说过他不会死的。他说就算要死,也要拖着左止绍一起死……不对,长老,紫罗兰在辉煌殿,怎么可能在他们那里?”
玉髓长老没有说话。
我慢慢站起来,目光渐渐冰冷。
“难道是你们……”
“主公,你放心,翔龙将军没有死。”
我冲过去,用力拽住玉髓长老的领口,恼怒道:“你骗人!翔龙国活下来的皇子就只有寻非一个!到底要杀几个人?我一个人还不够是不是!!”
玉髓长老长叹一口气。
“每一个皇帝都曾经是皇子。”
我渐渐松开手。
“死的人……是左止绍?”
玉髓长老未回话,只用拐杖指了指桌上的水钵。
我探头一看,画面变了。
一个极为宽阔的灵堂,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人人身穿白衣,恸哭流涕不能自己。太后哭得双眼血红,最后精神体力都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灵柩前方那个人却岿然不动。
泉寻非垂着头,背脊笔直地跪着,神态跟左止绍强要他那一日一模一样,平淡无神,眼中没有一丝涟漪,仿佛周围的哭声都与他无关,仿佛死去的人与他素昧平生。
水波一荡,画面开始变幻。
夜深人静。
秋风起落叶,幽池碧泉。
泉寻非蹲在池水旁,雪白的衣摆拖在地上,偶尔被风卷起。白皙的脸上,浅蓝波光。眼睛被倒映得更加明亮,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身后有人在说话。
“这段时间困在宫里,闷坏了罢。”
泉寻非依然不动。
“寻非,再过两年,天下就是我们的了。”那个人往他身边走了几步。水钵中赫然浮现了左止绍英俊邪魅的脸。他将手搭在泉寻非的肩上:“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
“天下即将毁灭于神玉之手,还谈甚么归谁所有。”
泉寻非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站起身想离开。
左止绍抓住他。
“你说什么?琳碧说的话是真的?”
泉寻非冷冰冰地看着他。
左止绍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异常认真地说:“你听着,不管你有多恨朕,都不准去修复花神之剑,知道不知道?”
泉寻非冷笑。
“我恨不得你死,如何会选择自戕呢。”
左止绍先是一怔,随后露出了猥琐的笑:“你懂就好,你要是死了,朕就没得玩了。”说完轻而易举地将泉寻非横抱起来,走入寝宫。
泉寻非没有挣扎,只愤恨地看着他。
“就是要死,我也不会让你开心活下去。”
“原来寻非舍不得哥哥独活,你放心,哥今天不会让你觉得寂寞的。”
左止绍将他扔在床上,烛光熄灭。
………………
…………
黄叶黄花。秋风秋雨。
祭坛下,左止绍身着龙袍,负手而立。一名太监手持竹伞,弓腰站在一旁。泉寻非站在雨中,雨水将白衣浸湿,隐隐可以看到薄衣下的细腻皮肤。仰头看着高高的祭坛,眼中渐渐露出惊恐之色。
左止绍走到他的面前。
“朕最后问你一次……”
“你想用这个来要挟我?哈,哈哈,哈哈……”泉寻非打断他,自顾自地大笑起来,雨水将眼睛冲刷得几乎睁不开,“抑或是,你的真正目的,就是想取我的血?”
左止绍叱道:“寻非!朕不和你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