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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女朋友,小静也没有爱上你,或许我会追求她,可惜……我们相见恨晚。”
阿烈轻松地向江凡交代他与罗静之间的“特殊友谊”,既不伤和气,也不会让江凡起疑心。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解释。”江凡直说:“我和她之间确实有一些误会,我希望能取得她的谅解。”
“你来得似乎晚了一些。”
阿烈不能理解他为何迟了两天才来,如果真有什么误会,又怎会拖到几乎无法挽回?
“小静已经离开台北了。”基本上阿烈还是站在保护罗静的立场,他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我打过她的手机,一直都没人接,到她住的地方找她,她已经不在那儿了……所以,我希望从公司这里得到她的讯息。”
江凡的眼神很诚恳,连阿烈都疑惑了,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情场上的花花公子?广告界的才子?这都是外界对他的评价,他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要招惹罗静这样痴心又容易受伤的女人?
“站在小静的朋友的立场,我不应该让你知道她的去处,因为她已经决心要离开你,回到她过去平静的生活。坦白说我应该为她的决定感到高兴的,我看得出她和你在一起并不快乐,我相信你若真心爱她,也会为她感到心疼的。”
江凡沉默了,像在思考什么似的,片刻后才说:“要怎么做,你才会告诉我她的去处?”
阿烈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也许他该问问罗静想不想见江凡,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但就算罗静答应要见他,接下来难道就真的会是“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这样的结局?
该怎么做对罗静会是最好的,他心里好矛盾。
“我不是她的父母,更不是她的什么人,当然没有立场要你向我保证什么,但是我对她有保密的义务,除非她愿意,我是不能随便将她的行踪透露给你。”
听阿烈这么说,江凡自然不再为难他,这件事是他自己处理得不好,他不能怪任何人。
“那么,麻烦你帮我转告她,如果她不能接受过去的我,我没话说,毕竟我曾经是个花名在外的人,我没办法否认过去的一切;但是和她在一起后,我是绝对忠诚的。那一天发生的事,完全是一场误解,如果她愿意再相信我一次,我会给她一个真实的答案。”江凡从头到尾都很坦然。
阿烈已经开始动摇,他发现真正面对江凡这个人,和他过去主观认定的那个江凡是有一大段差距的。
他是不是该考虑给罗静和江凡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第十章
下过雨的午后,溪旁的芦苇草一片绿意盎然。
长堤上,一名年轻的女子正拿着画笔在画板上认真地描绘着眼前的美景,她一身轻便的T恤、牛仔裤,曼妙的身材却显露无遗。
她的眼前是一条广阔的溪流,身后是一大片金黄色的稻田,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她俏丽的短发,挑染成深咖啡色的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女孩的出现,为这原本平静的村庄带来一股鲜活的色彩,每天她都一个人在田野间穿梭,有时手上拿着一台单眼相机;有时她会像现在拿着一个画架;但大多数时候,她就一个人坐在河堤上发呆,什么事都不做地度过一整天。
她原本就属于这片土地,但如今,景物依旧,人事已非,她再也回不到童年时代的无忧无虑。
回乡下这阵子,她生活过得还算好,然而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
“小静啊!不是妈爱说妳,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赶紧找个好对象结婚?人家隔壁和妳同年的阿娟早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妳还在等什么?”
同样的话每天像放录音带似的播了又播,她耳朵部快长茧了,她老妈子还不嫌累;就连隔壁那些三姑姑和六婆婆也都不饶过她,频频登门要帮她介绍对象。
她不禁要感叹:难道一个女人到了适婚年龄还没对象就被这个社会所不容?
难道结婚真是女人唯一的出路?就算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也无所谓吗?
她无法接受大家的好意,更无法认同这样的想法,所以,她只能一再地逃避,逃开那些自以为是好意,却不知不觉给她施加压力的左邻右舍。
没想到最后她还是逃不开众人的盛情,在一个星期假日,硬是被逼去和一位据说是留美回来的硕士相亲。
席间,她只知道对方日前在一所专科学校任教,外表还算斯文,说话慢条斯埋,很符合他为人师表的形象,却一点都引不起她的兴致。
她将自己封闭在一个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入的世界里,每天每天,宁可与自己孤单地对话,也不愿再一次敞开胸怀,拥抱这个世界。
那位斯文的专科老师,在相亲过后的第二天给她一通电话,他问她愿不愿意交往看看。她坦白告诉他:
“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会去相亲是不得已的,对于这件事,我只能说抱歉。”
“原本我的想法也和妳一样。”他似乎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退缩。“昨天见到妳之后,我发现妳的条件很好,但是妳的表情很忧郁……让人感到莫名的心疼;所以,我打这通电话给妳,想知道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他的热心让她感到好笑,莫非这是他的职业病,难道他将她当成是一个需要心理辅导的问题学生吗?
“我现在需要的是宁静的生活,而不是大家过度的关心,更不需要心理辅导。”她冷漠地拒绝他的好意。
“妳这样说好像我多管闲事似的,也许大家的出发点都只是好意,并没想要增加妳精神上的负担,妳不要想太多。”他的语气仍很温和。
“你为什么会来相亲?”罗静突然对这个人感到好奇,他看起来并不像那种交不到女朋友的人。
“也许和妳一样吧。”他低沉的嗓音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经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之后,再也找不到感情的出口,想完全地放逐自己,却急坏了身边的人……就这样。”
他的坦白让罗静顿时卸下心防,不再辛苦的武装自己。
“也许,你真的适合作心埋辅导。”她笑了,那是许久未曾出现的真心笑容。
“那么,我猜的果然没错?”他试着追问。
罗静不否认。
他约她见面聊一聊,基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情,她答应了。
那天他们谈了许多,他说他的女朋友是在美国念书时认识的,她是来自中国大陆的留学生。近两年的时间,两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直到最后面临毕业回国之际,他才知道,原来她在大陆已经有了未婚夫。
她说她是真心爱他,但她无法抗拒家人为她安排的婚姻,很感谢他陪她走这一段,他永远都是她心中深爱的人……
听起来颇悲壮的一个故事。
相爱的人最后却不能在一起,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肝肠寸断的事?
“难道你就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凭吊那分逝去的爱情?”他的痴情,让她深深感动。
“我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完全平复,或许有一天我会再遇见可以相守一辈子的人吧。”
他的眉宇之间,隐约流露着重创后的忧伤。
“妳呢?”他反问她。
罗静扬起嘴角,无奈地一笑:“我的故事没你的悲壮,说实际一点,那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将他与江凡那一段轻描淡写地带过,他听完之后却皱着眉说:
“妳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误会?”
“我想我已经累了,永远都处于等待一方的我,且随时都在担心他会不会弃我而去,这分感情对我而言太过沉重。”她轻轻地揉着太阳穴,经过许多个失眠的夜晚,一些小病痛已不知不觉地缠上了她。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弄清楚,就算事实的真相是那么不堪,至少妳往后回想起这一段,也不会有遗憾,妳认为呢?”
她也曾自问,这样一走了之会不会有遗憾?
或许她只是想在彼此之间保留一点最后的美感,而不是伤痕累累后的不堪。
他是她回乡下居住这段时间唯一结识的朋友,他之于她,就如同过去的阿烈一般,她可以向他坦露心事,却无法产生爱恋的感觉。
她想,自己已经中江凡的毒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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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远远地就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才几个星期没见到她,却彷佛过了几年般,他竟有些慌张起来。
他从不知她会画画,此刻,看着她站在画架前的背影,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还有更多的寂寞。
走近她身后,轻盈的脚步声还是惊扰了她,她缓缓地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