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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壶美酒?
杏眼立即往某人横去一记凶狠瞪视,童红袖拍桌子怒斥,“喝什么酒?我有说你可以喝吗?”
真是的!明知喝酒伤身,还一天到晚想“自残”,真是令人恼火。
被吓得缩起脖子,谷怀白可怜兮兮的瞅着“衣食父母”,胆战心惊的悄声辩驳。“你、你也没说不行啊……”
呜……二师兄,怎么你就留下这么一个小管家婆来荼毒我呢?我的命就这么苦吗?呜呜呜……
“小师叔,你敢抗辩?”眯起眼,粉拳悄悄抡起,俏脸满布杀气。
惊见那双小小的,可揍起人来出奇痛的拳头已经“蓄势待发”了,谷怀白立刻感受到浓浓杀气,识相的不想拿自己的皮肉开玩笑,当下马上歪种的陪笑——
“红袖,你千万别误会,小师叔哪儿敢?我、我只是问一下嘛……”搓着手,他涎着脸小心翼翼地试图争取。“拜托!只要一壶就好!一壶就好……”
呜……谁家小师叔当得像他这么卑微的?想到就心酸!
“就一壶?”斜睨,见他这般馋,心动摇了。
“就一壶!”飞快猛点头,深恐她反悔。
“好吧!”皇恩浩荡恩准了。
“王总管,听到没?我家红袖答应了!快快快,快送上一壶美酒和几盘下酒小菜来。”真的已经把荆家庄当成客栈了,谷怀白笑咪咪地交代着“店小二”。
这两人……真的是师侄吗?
这根本就是娘子管训相公时,才会出现的戏码吧?
店小二——王总管无言地瞪着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迳自“打情骂俏”起来的二人,所幸大风大浪见识已多,依然能以不变应万变。
“我会马上差人送来酒菜,两位请先歇息吧!若没别的吩咐,那小的先告退了。”维持着微笑,他礼貌退出客房。
目送王总管离去后,客房内两人不约而同互觑一眼……
“小师叔,接下来怎么办?”童红袖率先开口询问。现下他们混是混进来了,可是接下来才是最棘手的。
“当贵客啊!”气定神闲地倒了杯茶,谷怀白笑眯了眼。
“当贵客?”傻眼外加狐疑。这是什么答案?难道小师叔忘了四师叔还等着他们营救呢!
“是啊!”喝了口清香好茶润润喉,他笑得灿烂异常。“当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贵客!”
第三章
“姬笑春,孩子的下落,你究竟说是不说?”瞠目瞪着牢房内那个已经被关了好些日子,神色却依然悠哉的美艳女子,荆天终于忍不住心中熊熊怒火的大喝质问。
“孩子?”勾魂媚眼斜睨,瞄了瞄那张铁青黑沉的愤怒脸庞,姬笑春纤手掩唇暧昧地笑了。“荆大盟主,怎么我不知道你成亲生子了?不过……你自个儿的娃儿丢了,怎会来找我这不相干的人讨呢?真是奇也怪哉!”
“少与我装蒜!”见她不肯老实招出,荆天心中更怒,厉声喝道:“我很清楚当年家姊虽是难产而逝,可那孩子的的确确是存活下来了,只是让你们师门的人给藏了起来。
“那孩子是家姊留在这世上仅存的一点血脉,也是我荆家的子孙,无论如何,我是定要寻回的。”
早在惊见这声名浪荡的女人所使出的武功与当年那个讨厌的男人同一路数后,他就知道她必是出自幻天派一门,也因此这十多年来,他一直锲而不舍地追着她的行踪。
两人斗智、斗力,尔虞我诈了这么多年,如今,这女人总算是落入他手中,被困于这小小地牢内插翅难飞,就不信她不乖乖招出己逝亲姊以命换来的孩子的下落。
“哎呀呀!荆大盟主,你说些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呢?”媚眼如波,姬笑春纤手托腮,笑得慵懒又迷人。
“倒是你像狗皮膏药般,紧黏在我屁股后追了十多年都不嫌烦,莫非是……”媚嗓一顿,眸光满含调侃的上上下下猛打量他,忍不住又噗哧暧昧直笑。
“莫非如何?”警觉她的笑容诡异,荆天下意识的眯起俊目沉声质问。
“爱上我了?”纤指朝他一点,姬笑春咯咯娇笑不已。
哎呀!对一个女人穷追猛打了十多年都不放弃,思来想去,除了这个可能性外,她再找不出其他更好的理由了。
“笑话!”心下莫名一跳,荆天怒颜厉斥。“竟对男人情啊爱的挂在嘴上,甚至还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这女人还知不知羞?”
“这倒有趣了!”艳红唇瓣往上一勾,姬笑春眉眼嘴角净是媚态地娇笑不已。“怎么荆大盟主你穷追不舍了十多年,今天才知道我姬笑春是个声名狼藉、不知羞耻的浪荡女子吗?”
哎呀!看来她的恶名还不够响亮,尚需努力才行哪!
听她毫不在意自己的浪荡恶名,不知为何,荆天更是恼怒,心火飙升却无处发泄,当下气得往牢门猛力挥去一掌,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后,脸色难看地拂袖而去,只留下阵阵娇笑在地牢内萦绕不去,久久不绝于耳。
“哈哈哈……这荆大盟主肝火也旺得太莫名其妙了吧?我声名浪荡又关他什么事了,连这也能火成这样?哈哈哈……”眼看他再次被自己给气得翻脸离去,姬笑春捧着肚子笑倒在石床上直抹泪。
唉哟!不能再笑了,肚子好痛……哈哈哈哈……
原来……游手好闲的贵客是这样当的!
从混进荆家庄开始,谷怀白就大剌剌的在庄内到处闲逛,甚至见到忙碌的奴仆们,还会笑咪咪的主动挥手打招呼,要吃要喝的也从不会客气,其行为举止宛如自己是庄里的主子般,看得一旁的童红袖都忍不住感到尴尬丢脸。
就这样作威作福了三天,终于在这天的午后,两人闲晃至某偏僻处时,眼看四下无人,稍微有点羞耻之心的人终于忍不住质问了——
“小师叔,我们还要当多久的“贵客”?”悄声嘀咕,童红袖深怕有人忘记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怎么?当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像在谷里那般整日张罗三餐的贵客,你不喜欢吗?”一脸无辜的反问,谷怀白自己倒是觉得这种生活挺惬意的。
“啪!”二话不说,小手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他的脑袋呼了过去,下手完全不留情。
“呜……你打我?”吃痛抱着脑袋,他委屈的泛出泪光,万分悲切的控诉,“我有说错什么吗?你说啊!你说啊……”呜……虽然常常挨她揍,但不代表自己就得逆来顺受啊!
“谁教你顾左右而言他,和我扯些有的没的!”冷哼一声,童红袖眼露凶光低喝,“小师叔,你该不会忘了四师叔还在等我们营救吧?”
哼!瞧他整天闲晃,根本看不出来有救人的计画。
委屈的泪光神奇的在瞬间缩了回去,谷怀白摸着鼻子尴尬地连忙否认。“没忘!没忘!我这两三天不就在踩盘吗?”
嘿嘿,虽然是有故意拖延些时间,但是他打死不会招认的,免得又挨揍。
“踩盘?”狐疑眯眼。
“可不是!”飞快点头以示不假,咧嘴笑得很是得意。“我这几天可是借闲晃之名,行探查之实。要救人,也得先摸清人家巢穴,找出地牢位置吧?”
“那你找出来没?”斜睨反问,看不出他有任何找到地牢方位的迹象。
“呃……”被堵得一窒,得意笑容冻结,谷怀白再次尴尬摸鼻,满脸的心虚样。“还、还没……”
果然!
完全料中,以着“我就知道”的表情瞪人,童红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之际,却见他蓦地神色微凛,拉着她迅速闪至假山后,由于空间太过狭小,她整个人全贴在那温暖厚实的胸怀中。
“咦?”骇了一跳,下意识地轻咦出声。
“嘘!”一手轻搂怀中人儿,一手以指轻触唇瓣示意她噤声。
知他察觉有异,她乖乖闭上了嘴,果然不多久,一道几近落地无声的细微足音由远而近自前方小径而来。
迅速朝假山外瞥了一眼,当小径上那抹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时,谷怀白飞快缩回头,可黑亮眼眸却霎时盈满了浓浓的玩味笑意。
谁?
以着好奇的眸光瞅着他,童红袖无声询问。
不愧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两人可说是默契十足、心灵相通,就算不出声,光看表情也明白对方心底在想些什么,当下谷怀白很快的在白嫩手心上写下两个字—一荆天!
是他!
眨了眨眼,童红袖心中的疑惑方解之际,另一道较为沉重的足音却自另一端急匆匆而来,随即,王总管的声音响了起来——
“庄主,程公子、程姑娘已转醒了。”
“是吗?”满腔怒火的自地牢出来,荆天的脸色依旧铁青难看得紧,听完王总管的报告后,这才神色稍霁,不过也没好看到哪儿去,嗓音低沉的问道:“可问清楚那对师佳的身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