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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刚刚明明说……”张口欲辩。
“我说什么?”白眼,拿着鸡腿理直气壮朝她指去。“你这丫头听清楚了,男人无法生育与不能人道是不一样的,明白没?”
失去生育能力只是无法延传子嗣,不能人道可是连男性雄风都振不起来啊!
“哦!”热红着脸应了声,虽然不是很明白这两者间有何不同,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话题最好还是别再讨论下去了,当下识相的决定转移话题,扭着手指担心的询问:“那小师叔你真要随荆盟主回去,娶亲生个胖娃娃,传延荆家香火吗?”
讨厌!小师叔是她的,不可以和别的女人成亲生子啦!
“一、点、都、不、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给予否定的答案,谷怀白气急败坏的咒骂,“都是四师姊的错,竟把荆大盟主给带来谷里,扰乱我们悠哉惬意的生活。”
可恶!为了不让荆大盟主赖在谷里不走,他只能应付地先答应回荆家庄,不过……哼哼!
想到什么似的,他蓦地压低嗓音悄声商量。“红袖,趁四下无人,我们逃吧!”
“逃?”愣了一下,童红袖一时反应不过来。
“对!”握紧拳头,谷怀白振奋道:“逃得远远的,重新寻个风光明媚的地方,过我们的惬意日子。”
“不、不回谷里了吗?”结巴询问。
“对!不回去了。”泄愤似的恶狠狠啃了口鸡腿,谷怀白恨声叫道:“荆大盟主已经知道我们的老巢在哪儿,回谷的话,到头来免不了还是要被逮到,干脆另起炉灶算了。”
这样一来,就没人可以找到他们了,嘿嘿!
“可是……”她有些犹豫。
可是?
总算察觉到她的迟疑,谷怀白奇怪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嗓音微顿,童红袖轻咬唇瓣,怔忡茫然地轻喃道:“若爹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住在谷里,她总还有些希冀,哪天爹爹会突然回来找她的。
原来她始终还是记挂着失去音讯的二师兄哪……
眸光漾柔,谷怀白满心疼惜地瞅凝着她低垂的螓首,健臂一张,猛然将她拥入怀中不舍安慰,柔声微笑道:“好!我们不另起炉灶,就等着你爹回来。”
“可是你不是不想回荆家庄……”小声嗫嚅着。
朗声一笑,谷怀白颇能看得开。“这回我们就当去荆家庄度个小假,住烦了再回谷里去,若大盟主又追来也不打紧,小师叔就搭间草屋让他窝,看他高兴窝多久就多久。”
紧贴着他的胸膛,童红袖感动笑了。“小师叔,你待我真好……”
“傻瓜!”眸底满溢宠溺,谷怀白柔声笑斥,“小师叔不待你好,要待谁好?”
闻言,她眼眸一红,心情激荡的将自己紧紧埋在他怀里,老半天无法抬起脸来。
“傻瓜!你这丫头哭什么啊?别哭!别哭了……”大掌轻拍纤背,低柔安抚声荡漾在微风轻拂的傍晚霞色中,绵延不绝。
第六章
“哎呀!这二龙戏珠咸了点,马蹄鳜鱼又淡了些,狮子头不够软嫩,将军过桥不够鲜甜,扒烧整猪头又太腻了些……”荆家庄饭厅内,接风洗尘宴上,姬笑春每尝一道菜就嫌一次,那挑剔嘴脸,摆明是来找碴的。“我说大盟主,堂堂荆家庄就只端得出这种入不了口的菜来欢迎我家小师弟回荆家吗?”
被嫌得没一处好,随侍在旁的王总管脸都垮了下来,深怕主子以为自己办事不力,倒是一旁的谷怀白连忙撇清关系——
“不关我的事,我觉得这菜还挺好吃的,四师姊你想找荆大盟……”主字还没出口,一记猛然横来的不悦冷瞪让他不由得干笑一声,连忙紧急改口,“想找我舅舅的碴,麻烦别拖我下水,谢谢!”
呜……可恶!他就知道这亲一认,什么都要受制于人,连说话都得要“尊重”一下,真憋!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姬笑春怒瞪。
“听你这话,想来你还是心向为舅,为舅甚感安慰。”荆天欣慰的点头。
“呜……怀白少爷果然是大小姐的孩子,心地与大小姐一样善良,体恤下人啊……”王总管感动的拭泪。
才发表完意见,三种迥异的情绪反应同时砸了过来,让谷怀白不禁一阵无言。
“小师叔,你还是别出声的好,乖乖吃饭吧!”一脸怜悯地拍拍他,童红袖强忍笑意。
呵呵……四师叔与荆盟主就不用说了,可那王总管打从知道小师叔身分后,小师叔的一言一行随时都可能牵动这位福泰老总管的情绪,引得他泪涟涟呢!
“我干脆当哑巴算了!”忍不住悄声咕哝,谷怀白识相地摸摸鼻子,迳自埋头苦吃。
唉……这年头饭可以多吃,话还是少说点的好。
知他哀怨心思,童红袖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果然马上惹来一记悲凉至极的控诉瞪视,让她不由得急忙转移话题——
“这晶莹剔透的东西不知是什么,瞧起来好像挺不错的,小师叔你尝尝。”夹起一颗红白相间,状如水晶般的饺子放进他碗里,明显讨好。
果然被岔开注意力,谷怀白咬了半口尝味道,随即眉头微皱,很快吞下嘴中的食物后,将那剩下的半口的水晶饺子夹到她面前,一脸理所当然道:“我不喜欢,你吃。”
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童红袖小嘴一张,就着他的筷子一口吃下那半个水晶饺子,当那淡淡的笋味在舌尖化开时,她终于明白他为何不喜欢,当下不禁娇嗔笑斥,“小师叔,怎么你讨厌吃笋子的毛病就是改不了呢?”
“为什么要改?我就讨厌吃笋子!”非常坚持原则,他开始朝其他菜色进攻。
闻言,童红袖好气又好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两人在谷里相依为命多年,早已习惯彼此的亲昵,丝毫未觉这种“相濡以沫”的男女分食有多不合礼教;然而看一旁某大盟主的眼中,却让他不禁心下一震,厉眸沉沉瞅凝着两人,神色若有所思……
回庄的这一路上,他不是没注意到他们那种超乎寻常的亲昵互动,当时虽觉有异,可却不愿去多作揣测,皆以两人在谷中生活多年,师侄俩感情太好来当理由,可如今,这种“同碗共食”的举止,却让他不得不怀疑……
想到什么似的,荆天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没注意他的异样神色,谷怀白与童红袖迳自开心用饭,说说笑笑的不时为对方夹菜,吃到好吃的更不忘分对方一口,两人之间萦绕着一股旁人难以介入,只属于他们在一起时才有的亲密氛围。
好一会儿后,谷怀白拍拍吃撑了的肚子,满足地笑咧了嘴。“不好意思,肚子一饱就想睡觉,你们慢慢用,我们先回房休息了!”
诸落,牵起身旁的细嫩小手,开开心心的领着同样酒足饭饱的童红袖闪人。
目送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去,直至不见踪影,荆天厉眸微眯,沉声缓缓开口,“他们师侄俩是怎么回事?”
把满桌菜色嫌得没一处好,却又吃个不停的姬笑春,听闻低沉嗓音后,夹菜的筷子不由得一顿,美眸下意识的朝他瞥去,当那若有所思的严厉神色映入眼帘时,她先是一怔,随即眼珠子一转,像似想通了什么,登时不由得兴味地笑了开来。
“怎么回事?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嘛!”慢条斯理吃着好菜,她气定神闲的回应。
呵呵……虽然不清楚小师弟和红袖师侄究竟是不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但是现下能蒙得这姓荆的苦恼忧虑一下,她心中就爽快啊!
听到肯定的答覆,荆天心下一凛,恼怒喝道;“这怎么可以?他们可是师侄,这是逆伦悖德。”
“那有什么了不起?”闲闲凉凉的反驳,姬笑春摆明作乱来的。“我们师门又不缺这种典范。”
呵呵……大师姊——也就是荆大盟主的姊姊、小师弟的亲娘和师父不就是个范例吗?
若小师弟和红袖师侄真有那么回事,她还要抚掌大笑,欣慰“师门传统”有人承袭呢!
此话一出,荆天更是恼火,脸色铁青地怒瞪那笑得如春花般灿烂的娇颜一眼后,气得起身拂袖而去,同时心中已有所决定。
哼!他说什么也不会坐视那种事发生的。
接下来的日子,荆家庄几近处于鸡飞狗跳的状态中,而造成这种状态的,除了仗着谷怀白的师姊身分赖住下来,并且三不五时找荆家当家主子麻烦的姬笑春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荆天突然发函广邀江湖各名门世家待嫁闺中的千金闺秀前来作客,是以短短几日内,来客络绎不绝,庄内处处莺声燕语,热闹至极。
荆天心中盘算着什么实在显而易见,看在姬笑春眼中不由得嗤笑连连,打定主意要踩他痛脚,与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