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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是姚凤兰的亲生女儿,骨子里没有半点姚家血脉,他们还会如此维护你吗?亦或是,他们知道你是冷家的血脉,会怎么看待你这种把姚家当作挡箭牌的行为呢?”
论起三大家族的关系,早些年是相当要好的,乃至于冷香凝那一辈的几个人几乎都是青梅竹马,荀义朗小时候最顽皮,可劲儿地欺负冷香凝和姚凤兰,每回姚凤兰都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倒是冷香凝时常扬着鞭子,打得荀义朗灰头土脸、落荒而逃。这么一来二往,冷香凝和荀义朗的关系便渐渐亲厚了。
同时,冷华两兄弟、冷芸和两姐妹和姚凤兰两姐妹也没闲着,若非冷香凝的那场变故,或许姚家和冷家还会结为亲家。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懵懂纯真渐渐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里,冷香凝之死,令冷华和冷昭反目成仇,令姚家和冷家势同水火,令冷贵妃和姚贤妃形同陌路。以至于随着事态的逐渐恶化,冷香凝和姚凤兰的挚友之情,已不足以弥补两家裂开的口子,姚家人心知肚明,冷瑶一人难成大事,冷贵妃、冷昭以及整个冷家,都是害得姚凤兰离乡背井那么多年的元凶或者帮凶。
当然,姚家会如此憎恨冷家,绝不仅仅因为姚凤兰这一件事。
屋外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燥热的夏季忽然就凉快了许多。
一屋子人,都守在陈氏的床前,表情忧郁。
陈氏尽管在昏迷中,握着桑玥的手却仿佛有所察觉似的,睡容安稳了不少。
“这次是我莽撞了,下次我出行会提前告知一声。”桑玥语含愧疚地道。
姚清流颓然地坐在床脚,凝视着爱妻熟睡的脸,似有千言万语,可最终只说了句:“安全回来就好,下次出门记得带上护卫。”
“是!”
桑玥拜别了姚清流,和兄长们以及姚馨予一同出了院子,往暖心阁走去。
姚晟让姚豫送姚馨予回房,自己则撑了一把油纸伞,和桑玥还有姚奇踱步在夏夜漫雨中。
“玥儿,你洞悉了李萱和陆鸣心的勾结,我并不觉得多么诧异,原本你就是个聪颖的女子,你利用桑玄羲和韩玉戳穿陆鸣心和萧丽妃的诡计,我虽诧异,亦觉得是在情理之中,虽然看起来十分冒险,但一味地由着敌人打击自己却不是你的风格。”
说到这里,姚晟似怕桑玥误会,唇角微扬,“也不是我姚家人的风格。”
雨伞不大,姚晟尽数撑在她的头顶,自己却淋得半边身子湿漉漉得足以拧出水来,桑玥略微动容,笑了笑:“大哥有话,但说无妨。”
姚晟目眺远方,道:“陆鸣心的死有许多蹊跷之处,她当真准备好了皇后翟衣并做了布偶诅咒云恬公主吗?”陆鸣心觊觎后位,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她是皇上身边最早的妃嫔,又诞下了长子云澈和长女落霞公主,这等身份,的确有资格与冷贵妃一较高下去夺那顶凤冠,可是,诅咒云恬又是怎么一回事?
陆鸣心当然没有,是她想了个绝佳的法子把赃物放入了陆鸣心的卧房,不过这话,她不欲告诉姚家人,她笑得清丽:“宫里传出的消息,想必不会有假。”
姚奇瞧着姚晟碰了一鼻子灰,心里乐开了花,他问不出所以然,姚晟就能了?
姚晟并不想就此作罢,他又道:“姑姑说,大皇子秘密彻查了整个昭翠宫,并严刑拷打了乔女官和陆鸣心生前的八名贴身宫女,均没能揪出是谁把东西放进去的,如此,我猜蹊跷必是出在古太贵妃的身上,古太贵妃疯疯癫癫几十年了,装疯卖傻也好,真心疯癫也罢,能够唆使古太贵妃的,整个皇宫除了皇上,便只有……”
“大哥。”桑玥及时打断了姚晟的话,她早知道这个哥哥聪颖,却断没料到他的洞察力如此敏锐,胆子更是大得惊人,居然怀疑到了疯癫的古太贵妃身上,她果决避开这个话题,似笑非笑道:“你难道没看出大皇子的用意吗?”
“大皇子的用意?”姚晟浓眉蹙了蹙,那双深邃的眸子在迷蒙细雨和昏黄琉璃灯的映射下格外地波光潋滟。
桑玥的长睫轻舞,清丽的容颜映射在姚晟的潋滟辉光间:“皇上定了陆鸣心的罪,大皇子表面并未受到牵连,甚至云傲待他更甚从前,可暗地里已有不少大臣悄然偏离了他的阵营,他必定恨我入骨,内心又十分惶恐,他想追查真相的心不假,可欲盖弥彰之意更加明显。”
“欲盖弥彰?”姚晟和姚奇同时惊呼出了声。
桑玥顿了顿,眉梢微扬:“大哥和三哥想想,萧丽妃最终是受了什么惩罚?”
姚晟回忆道:“裘冬梅和桑飞燕一死一逃,后来京兆府的人在京都以西的贫民房内发现了惨死的桑飞燕,两个证人都死了,没有办法证明萧丽妃与此事有关,毕竟裘冬梅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她糊弄了萧丽妃,所以萧丽妃只被罚了半年的俸禄,再无其它了。”
桑玥的眸光渐渐冷凝:“是啊,萧丽妃活的好好的,陆鸣心却死了,纵然云澈并未参与此事,却也能推理个七七八八,试问,萧丽妃为了自保,会告诉云澈一个怎样的事情经过呢?”
她会告诉云澈,陆鸣心打算杀死桑玥以此来打击姚家,谁料,桑玥狡猾如狐,和李萱携手反算计陆鸣心,不仅桑玄羲和韩玉是桑玥派来的,就连裘冬梅和桑飞燕都是桑玥刻意挖的陷阱,让陆鸣心自以为抓到了桑玥的把柄,用此来构陷桑玥,结果自然是被桑玥反将一军,为了怕事迹败露,桑玥杀了“冒牌”的裘冬梅和桑飞燕灭口,至于陆德妃宫中离奇出现的翟衣、布偶、诅咒书籍和菟,定是桑玥买通了古太贵妃的贴身宫女,但古太贵妃身份特殊,云澈没法子对她的人进行审问。
不论如何,桑玥陷害陆鸣心的罪名在云澈的心里是彻底地成立了。云澈表面上在审问、追杀真凶,或许暗地里早就对桑玥展开了行动。
姚晟沉吟片刻,和姚奇把萧丽妃可能会说的话仔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不由地面色一暗:“难道,今天的两拨刺杀是云澈安排的?”
桑玥幽静深邃的眸子里泛起几许意味难辨的波光:“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既然长平公主没死,幕后黑手就必定还有后招。”
姚晟的呼吸一顿,看向身旁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明明身陷险境,前途阴暗,她的脸上却毫无惊惶之色,有的只是高雅从容、静默温婉,这种临危不乱的气度,他还真没在哪个世家千金的身上看到过,他不禁庆幸,还好她是姚家人,不是冷家人,若冷家有女如此,不兴也旺。
姚奇咧唇一笑,两个酒窝亮丽迷人:“好妹妹,你不打算先下手为强么?”
姚晟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能让玥儿跟大皇子对着干呢?这分明是以卵击石!”
“可是大皇子已经恨上了玥儿,总不能坐以待毙啊,大哥。”
“小不忍则乱大谋,且看大皇子如何出招,我们再接招也不迟。”
“不能失了先机!”
“不能草莽行事!”
……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红脸白脸唱得精彩绝伦。桑玥只是笑笑,想从她的口里套话,可没这么简单。他们是好心,想助她一臂之力,不过她只能心领了,这件事,她并不打算把几个哥哥牵扯进来。
回到暖心阁,沐浴过后,已过了子时,莲珠端来一碗酒酿丸子,笑道:“小姐,饿了吧?”
还真有点饿,桑玥坐下,吃了几口,却有些食不知味儿,莲珠瞧着她满腹心事的样子,大概猜到了几分,试探地道:“小姐又跟殿下吵架了?”
大抵相处久了,所以信任了,她在莲珠面前已不若最初那般敛藏自己的情绪,她看向这个已经十九岁、出落得清丽秀美的女子,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而是感慨道:“莲珠,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该为你寻一门亲事了,钟妈妈来信说,丁香和茉莉如今都嫁了人,日子过得乐悠悠的,你最早跟了我,可偏偏过得最苦。”
在寻找桑妍的头一年,她们三个四处奔波,饮食起居全由莲珠一人照料,可真真是累坏了她。
莲珠福了福身子,急切道:“小姐,奴婢说了一辈子伺候小姐的,奴婢不嫁人。”
桑玥拍了拍她的手:“嫁人了也可以跟在我身边,你若是有中意的,尽管告诉我,等我这边的事儿解决了,也帮你留意留意。”
莲珠羞涩地低下头,很快,又想到了什么,道:“小姐,子归说玉如娇已经去往北齐了,最多十日便能到达,应该很快就能传回消息。”
玉如娇上回被抓入了京兆府,未经审问便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