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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两次刺杀案件。
消息传到姚府,得知第一起刺杀案件中,桑玥也在,慕容拓受了重伤,二人下落不明,陈氏当即就晕了过去。
姚奇知道桑玥和荀家走得近,于是上门询问桑玥的下落,荀义朗凭着和子归之间的特殊联络方式一路找到了清河镇。
桑玥按了按眉心,静静思量着事情的前因后果,第一起刺杀她实在想不出对方是打算除掉谁,于是无从判断两起刺杀是否出自同一人。长平公主是尾随她的马车来到清河镇的,她早有察觉,并七弯八绕甩掉了长平公主,只不过,长平公主在绕了一大圈之后,还是在碧水凉亭寻到了她和裴浩然。
长平公主平日里虽仗着公主身份,唆使冷芷若欺负了自己不待见的人,但那些都是小女儿家家的磕磕碰碰,不至于会让人恨到要截杀她的地步,若硬说长平公主得罪了某一个煞星,那么这个煞星便是她桑玥了。
可是她没有吩咐底下的人对长平公主动手,那么,第二起截杀,究竟是何人所为呢?
荀义朗关切的眸光扫过她掌心的伤口:“很疼吧?”
给慕容拓擦身时沾了水,伤口泡得发白,看起来触目惊心而已,其实倒也不怎么痛,亦或是她已习惯了这种痛。她摇头:“不疼,这件事,我的嫌疑有点大。”
“嗯?”荀义朗诧异地蹙眉,“你的嫌疑?你是说第二起截杀?”
“第一起截杀的范围太广,暂时只能是个谜团,我们要从第二起截杀着手,然后层层推理,挨个排除,但在抓住元凶之前,我的嫌疑最大,”桑玥思付片刻,凝眸道:“长平公主眼下是恨上了我,极有可能会认为我就是那幕后黑手,再者,即便她知道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或许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构陷我的机会,那人留着她的命,不正是这个目的吗?”
可见那人,对长平公主、裴浩然和她之间的纠葛很是了解。
“通过长平公主挑起你和冷贵妃的矛盾,云澈和落霞公主为了给陆鸣心复仇会这么做,慕容耀为了对付你也会这么做,当然,后宫其它的妃嫔想要借助你和姚家来打击冷贵妃或许也会这么做。”荀义朗分析到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个小丫头,到哪儿都是祸事横飞,你就是个惹祸精。”
桑玥丢了颗栗子进他嘴里,也跟着笑了起来:“怎么?荀大人怕了?后悔摊上我这么个惹祸精?趁着我还没把荀家完全拖下水,你及时抽身而退倒也不晚。”
荀义朗依旧笑着,眸光却坚定无匹:“不能助你和香凝,我留着荀家的力量又有何用?”
桑玥不接过他的话柄,只挑起一侧的帘幕,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停,暗黑的夜幕里有几颗璀璨的繁星闪耀。
桑玥所料不错,长平公主一回宫便是对冷贵妃进行哭诉,惹得太医都不知要不要上前诊治。
“母妃,桑玥派人杀我。”
冷贵妃远远地坐在雕花椅上,庆阳公主帮着长平公主换好衣衫,原本甚为担忧的眼神在听到她生龙活虎的一顿哭诉之后渐渐消散于无形,她回到冷贵妃的身旁站好,冷冷地看向这个不争气的姐姐,若非她偷跑出宫,何至于惹来一顿杀身之祸?
冷贵妃犀利如刀、寒凉似水的眸光缓缓扫过长平公主泪眼婆娑的脸,漫不经心道:“私自出宫,偷会男子,我真是生了个好女儿,你都快成为整个后宫的笑柄了。”
长平公主委屈地泪珠子直掉,可碍于冷贵妃的威仪愣是不敢哭出声:“母妃,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我的安危吗?”
“姐姐,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私自出宫是何等大罪?母妃为了善后,跟刚刚清醒的父皇大吵一架,你知不知道,父皇要把你罚入庵堂!”
罚入庵堂?做尼姑?长平公主打了个哆嗦,恐惧像一根蔓藤缠绕着她的四肢,紧绷得整个人快要呼不过气来,如果做了尼姑,便一辈子也见不到表哥了!
她跪在床上,磕了个头,泫然道:“母妃,我错了!我再不会肆意妄为了!”
冷贵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愠色,语气清冷道:“我不是闲着没事干,专门给你善后的,我有三个孩子,知书达礼如庆阳,孝顺聪颖如云阳,你呢?表面上装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暗地里挑唆冷芷若刁难各家千金,你以为我都不知道?”
长平公主吓得不敢抬头,洗耳恭听冷贵妃的教诲,冷贵妃喟叹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如此放肆的行为。”
语毕,和庆阳公主一道离开了长平公主的寝宫。
二人刚走,云阳来了。
他先是吩咐太医给长平公主好好诊断,尔后亲自喂她服下太医给的丹药,脸上始终挂着合宜的担忧。
长平公主有些受宠若惊,坐靠在床头,背后塞着团蝶彩云掐花圆枕,试探地道:“多谢二皇兄的探望,时辰不早了,二皇兄请回,明日我亲自去府上给皇兄请安。”
云阳宠溺地拨了拨她鬓角的一缕秀发,道:“长平,你当真非浩然不嫁么?”
长平公主点头,心底却没来由地涌上一股恶寒,她勉力维持着端丽的微笑和轻柔的嗓音:“我喜欢浩然表哥。”
“真是个诚实的孩子,”云阳浅笑着赞赏了一句,眸光越发温柔似水了,“实不相瞒,我不喜欢冷芷若,不打算娶她做皇子妃,但冷家和我们的关系又必须通过姻亲来维系,所以我打算自私一回,将这个重担撂在妹妹你的身上,好在如今确定了你对浩然的心意,我倒是可以少几分愧疚。”
“皇兄是要帮我么?”长平瞪大了眸子,别人不明白,她却知道这个皇兄的聪颖绝不亚于云澈的。
“一人换一人。”云阳笑得春风和煦。
“什么意思?”
云阳轻柔地掖了掖她腰间的被角,轻飘飘地道:“我送你冷浩然,你也得回送我一个可人儿。”
“皇兄要谁?”
“桑玥。”
☆、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十四章】相思入骨,渣女重现
桑玥回到姚府,第一时间去探望了陈氏,陈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偶尔梦呓几句,全都是在唤桑玥的名字。
实际上,自从四月份的宫宴之后,陈氏就对桑玥的安危多了几分担忧。姚家人不是傻子,她也不是啥子,家人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说陆鸣心打算借助李萱的手除掉桑玥,但李萱非但没有与其苟合,反而助了桑玥一臂之力,最初她信了,可当晚李萱就惨死在回镇北侯府的途中,她便恍然清醒,若在正常情况下,儿子姚俊明绝对不会放任李萱在那个紧要关头上离开庇佑她的姚府,而即便是让李萱回镇北侯府尽孝,也该派顶级的护卫跟着才是,可是李萱仍旧出了事故,只能说明,姚俊明派护卫随行根本不是在保护李萱,而是想监督亲眼目睹她的死亡。
若非李萱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她那善良的儿子又怎会出此下策?
可李萱到底是她妹妹唯一的孙女儿,她愤怒之余,亦是有些心痛的。
只不过更多的,却是对桑玥的担忧,她实在想不明白陆鸣心曾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品皇妃,为何会“屈尊降贵”对一个姚家的表小姐动手?难道真是想通过玥儿之死来打击姚家人的心吗?
其实不止她,就连姚清流和姚俊明几父子都存了相同的疑惑,细问之下,姚奇告知了他们发生在华阳夫人寿宴之上的事,长平公主因妒生恨,打算以盗窃皇家物品和企图陷害公主清誉的罪名处死桑玥,桑玥为了自保,将金钗交给了大皇子,大皇子逮住时机陷害了冷家和二皇子一把,陆鸣心大抵是痛恨桑玥离间了两位皇子的关系,所以才下定决心报复。
其实想想,如果两位皇子争起来,受益的就是其他的皇子了,譬如姚贤妃的儿子云笙,再譬如荀淑妃的儿子云绥。所以,陆鸣心错认为姚家人唆使了桑玥,想除掉桑玥的同时一并打击姚家,这一切似乎合情合理,有据可依。
但不知为何,所有人,都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究竟哪儿不对劲,他们又答不上来。
他们当然不会联想到桑玥的身世,一则,他们不信姚凤兰会拿这件事撒谎,二则,如果桑玥是皇家公主,应该第一时间跟云傲相认,怎会偏于一偶,安心地侍奉姚清流和陈氏呢?
当姚家人奋不顾身地站在桑玥的面前,誓死要维护她的时候,的确愁怀了一干人等,可也乐坏了某些心怀不轨之人,有人笑得前俯后仰:“桑玥,如果姚家人知道你根本不是姚凤兰的亲生女儿,骨子里没有半点姚家血脉,他们还会如此维护你吗?亦或是,他们知道你是冷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