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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钟阒。”
她再重复一次。
怒气重回父亲脸上,一甩手,他把照片掼在地上,转身往外走。
怎么回事?乐乐弯下腰捡起照片贴在胸间,不解地望向妈妈。
林芳娟无奈地说:“笨女儿,我怎么不把你教精明一点,你被骗了。”
她拉起女儿往外走。
被骗?不会的,爸妈太不了解钟阒,他不说谎的,对谁都是一样!
没关系,等他们见了面,了解过彼此,他们就不会再误解钟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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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阒回到家中,触目皆是漆黑。乐乐不在家?第一次回来,没人候门,空虚像潮涌而来。
奇怪,几年来,他都是这样过的,连想都没有想过空虚是哪种感觉,为什么乐乐一不在,心就陷落一角?空荡荡的,好难受。
走进厨房,替自己倒杯水,他打开冰箱,三四颗蛋、几根葱和一锅冷饭,如果乐乐在,她大概又要为自己炒一盘蛋炒饭。
傻乐乐,什么菜都不会做,一道蛋炒饭吃了上百次都不厌,她是个惯性很强的女生,是不是所有学音乐的人,都要有很强的惯性,才能让他们一遍遍重复相同的曲子,不怕烦腻?
他问过她,为什么不出去外面吃,她说:“如果你回来看不到我,以为我不在家又离开了,我不是少见了你一次吗?这样……不值得。”
然后,她看到他的心疼,就拼命保证说:“炒饭很好吃的,不信,我做给你吃吃看。”
傻瓜,她真的很傻,而且还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她一样傻,谁会相信炒饭有好吃到,一连几个月都吃不腻?
他的傻乐乐,叫他怎能不心系上她、怎能放手任她去?
开油锅、打蛋、切葱,他按照乐乐的步骤一步步做,熄火、装盘。
拿来汤匙,舀一口送嘴巴,嗯……不好吃。
再回想一次过程,起油锅、默数到十,打蛋、打三十下,切葱、以零点二公厘为基准,一步步,小心翼翼没有丝毫差错,关小火,搅拌五十下,拿新盘子重新盛上,用新汤匙,舀一口送进嘴巴。
嗯……还是不好吃,细细嚼、慢慢咽,他不明白,为什么总做不出乐乐的滋味?差别究竟在哪儿?再吃一口、再一口……
整盘都进了肚子,炒饭塞满肠胃,这才找到原因。他炒的饭中少了一味——爱情。
洗净锅盆碗瓢,乐乐很爱干净,她不太会做家事,但使用抹布却很在行,所以,这房子永远干净得像样品屋。
她不能容忍东西没摆回原位,她有强烈的秩序性,比如他西装外套,一定是挂在衣橱最右边,然后依序是衬衫长裤,然后是她的外套,最后才是洋装,这点,从她洗净的晒衣架上,也可以看出端倪。
走进客厅,他从CD架上,寻了一张舒伯特的音乐选辑放上,清冷的空气马上变得轻快悠扬。乐乐总说,她喜欢音乐,没有音乐她就不能做事了,可是,他并不这么想,他猜乐乐是用音乐赶走空气中的孤寂。
走人房里,轻轻唤声乐乐,小鱼风铃动起来,清脆的声音霎时响起。
乐乐没说错,只要他在心中呼唤她,风铃就会响……风铃不受风的鼓动,只接收他的心弦拨弄,它一定知道他爱她……
钟阒看到化妆台上的纸条,拿起,细细展读,他笑了,好一个调皮的乐乐……
拿起入场卷,果然是贵宾席,看来那晚得养足精神,免得真睡着了,她可有好大一本帐册要和他算。看看日期……好巧!
他拿起手机,拨下一组号码,对方才接上线,他立刻说话:“楚楚,我们的订婚礼能不能延期?”他保持声音平稳,不让她发现他起伏不定的情绪。
“恐怕不行……钟阒,你有事要办吗?如果我能帮上忙,我会尽力……”
“提早也可以,就是不要那一天。”
他没等她把话说完。
“我……可能很难,公司的行政命令颁发下去了,那天爹地让员工休假一天,到礼堂上帮忙招待,而且只剩下五天,宴会餐点都订好了。”
“反正再两个星期,我们就要结婚,不如订婚礼免了吧!”
“可是几千张请帖都发出去了,想收回来真的很困难,钟阒,你有困难告诉我,如果我真帮不上忙,也许爹地可以……”
“算了!”又截下她的话,钟阒有一丝不耐。
“没关系吗?”
“没关系!没别的事,我收线了。”关起手机,他把门票放在胸口,贴在心上,轻轻地说声——乐乐,抱歉……
风铃声又响了,钟阒仰起头问:“你知道我是爱她的,对不对?”
夜更深沉,他和衣躺在床上,枕畔有乐乐的味道,抱住它,提供今夜他要带乐乐一起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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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刚要走出门,就让林芳娟喊住。
“妈,有事我们回家再谈好吗?我上课快迟到了。”乐乐笑说。
“不用去了,我已经让张伯到学校帮你办休学。”纪易庭冷声说,这回他要硬起心肠,不能妥协,再妥协下去,女儿这一生就怕要毁掉了。
“办休学?我课上得好好的,为何要休学?”
“我和你妈商量过,明天音乐会一结束,就带你回美国,申请学校的事情,到那里我们再慢慢打算。”纪易庭说。
“为什么呢?我们不是早谈好了吗?爸爸,钟阒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他不会亏待我,只会宠爱我,等演奏会结束后,我介绍你们认识,到时你一定也能认同我的看法。”
“乐乐,你太单纯,很容易被骗。”对女儿的执迷,林芳娟忧心忡忡。
“妈,你说话的口吻和钟阒好像,他也老怕我吃亏受骗,相信我,他和你们一样疼我。”
“他已经骗了你!”纪易庭忍无可忍的吼出声。
“不会、不会,他宁可不说话,也不会骗我,他是我见过最真诚的男人。”
“你知道他将在年底,和江华建设董事长岳群的女儿结婚吗?”
“不会的,我告诉过他,如果他要结婚,我就马上离开,从此,他再没提过岳楚楚,若他真要结婚了,我会事先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从头到尾,都知道岳楚楚这个人,也知道他们之间有婚约?”纪易庭气炸,女儿怎会笨到这程度,居然这么轻易相信男人?
“我说过,他从不骗我。”她再次向父亲证实他的正直。
“他连这个都跟你实招,你还要他?”
“我爱他,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爸爸,我不跟你们回美国,我要留下来。”
“你这是在自毁前途。”
“没有他,我要前途做什么?”爱他是她唯一坚持,若真要自毁前途,才能得到他,那么她就拿前途来换。
“你被爱情冲昏头,我没办法说服你,反正,明天演奏会一结束,我们就离开台湾。”隔离是最后办法了,也许拉开时空,才能救下女儿这一回。
“我不会走的,明天他会来听演奏会,然后他会带我离开。”
她说得笃定,因为她信他,他承诺过的事,一定会做到。
“他不会来!”纪易庭比乐乐更笃定。
“他一定会来!”
“我们打赌,若他没到场,你就跟我们回美国,若他真来了,我们就放下偏见,相信他真心爱你,再给他—次机会。”纪易庭说。
他认识钟阒这号人物,是在回台湾的飞机上。他在报纸中详阅这场演奏会的报导,然后另一则比演奏会更大幅的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钟阒和岳楚楚的订婚预告,演奏会和订婚礼在同一天、同一个晚上,所以,他确定钟阒不可能出席这场演奏会。
他不否认,钟阒是个卓尔不群的男子,乐乐会让他的出色吸引,亦无可厚非,但是,再怎么说,他都不允许乐乐,去当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当情妇注定没有未来。
“真的?爸爸,你说话算话?”
“他敢出面让我评审,我会不敢当裁判?”钟阒要真舍弃订婚礼赶来,他对乐乐的真心,就没什么可质疑了。
“一言为定!”乐乐破涕为笑,起身上楼。
“你要去哪里?”林芳娟喊住她。
“我去把小弟挖起来练合奏,妈,你有空来帮我听听,我的吉普赛男爵,弹得可不可以。”
乐乐小小的身子在楼梯回旋处消失,留下芳娟和纪易庭面面相觑,说不忧心是不可能,女儿这么乖巧,怎会让她遇上这种男人?
“没事的,乐乐还小,愈合能力很强,只要我们把她带到美国,隔开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纪易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