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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三日来,她行踪诡异,总在过午后神秘地消失,直到晚膳前才又匆匆赶回府里来,神态显得兴奋却又混杂疲惫,叫人好生质疑她到底在忙些什么?
有啥事会吸引一个向来沉静、温婉的姑娘高兴得日日出府去?难不成去和情郎相会?
想到这,南靖璿不自觉地神色一绷,五指紧握,额上隐浮青筋。可恶!到底是哪个不知好歹的野男人敢勾引她?何时勾搭上的?竟然无声无息地让他毫不知情!
“璿少爷,我……”整理好一切后,想说要告退了。
“不准!”话还没听完,直接截断否决。
“啊……”她什么都还没说呢!莫怜儿一脸的无辜与惊愕。
光瞧也知她在想啥,南靖璿心情很是恶劣。“我今天要上‘天香楼’视察,你得跟著我。”哼!直接将人揣在身边,说啥也不让她去找外头的野男人。
天香楼──号称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以菜色精致豪华与价钱昂贵闻名,可偏偏它生意却又好得不得了,日日门庭若市,许多达官贵人、名门富商以能来此消费用餐,为一种身分地位的表徵。而这样的一间日进斗金的酒楼,竟是南靖璿在几年前,因穷极无聊下所开设的,每月总会去视察个一、二回。
“可、可您以前视察从不要怜儿跟随的……”她讷讷质疑,不懂他今儿个怎反常了?
“现在要了!”冷冷斜睨,沉声质问:“你不是我的贴身丫鬟吗?当然是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怎么,你有问题吗?”
他散发出的冷冽深沉怒意刺得人心惊胆跳,就算有问题,这会儿也得硬说没问题!莫怜儿忙不迭地摇头,一边暗暗揣测自己今儿个是哪里说错话、做错事,惹得他如此不快;一边则深感对不起店老板夫妇,可能会让他们空等一下午。
“既然没问题,那就该出发了!”瞅了她茫然不知自己身犯何罪的无辜脸庞一眼,南靖璿私心决定,今儿个绝不让她离开眼皮子底下一分一秒,外头那个野男人──去痴等吧!
决心是下得漂亮,可一来到“天香楼”,被关入帐房中查阅帐册后,怕她无聊没事干,南靖璿也只能分身乏术地交代掌柜、带她到视野良好的二楼靠窗雅座去,点了一大堆最道地、招牌的精致好菜让她好生享用。
眼看一道道奢华菜肴端上桌,莫怜儿自觉实在一个人吃不完,连忙叫住小二。“小二哥,别再送菜来了,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若吃不完倒掉多浪费!
“欸!可主子吩咐的菜色,还有大半还没送上呢……”小二哥可为难了。
“没关系的!我是真的吃不完。”眼中充满求饶意味。
当跑堂看的都是大爷们的脸色,何时能像现在这般让个秀美姑娘诚恳祈求,小二哥当不自觉像个英雄,腰杆子一挺,满口的应允。
“好吧!我向大厨那边说去,要他别再上菜了。”撑死了主子的贴身丫鬟,他可担待不起!
“谢谢你。”真诚道谢,她柔美一笑,心中可真松了口大气。
“哪儿的话!有事唤我一声就成了。”哈著腰,小二哥憨笑忙络去了。
莫怜儿一人独享菜肴,静静地瞅著酒楼内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相较之下,她这桌似乎显得特别孤单寂寞。
唉……不知他们是不是等她等得很心急了?她现在学做“广寒糕’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今天店老板要教她如何控制蒸糕时的火候,若学会精准掌握就可以出师了呢!怎知却被璿少爷给拖来这儿,打乱了她的学糕计划,唉……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一定得在这两天学会啊!
柳眉轻蹙,又等了许久,却一直不见南靖璿有查完帐出来的迹象,莫怜儿心中有些焦急,抿著红唇,她终於下了决定──看情况,璿少爷应该不会马上出来,开溜一会儿应该没关系吧?只要在他出帐房前先行回来,他不会发现的!
心中存著侥幸安慰自己,她来到一楼,正想俏悄踏出“天香楼”时──
“怜儿姑娘,你想上哪儿去呢?”“天香楼”老掌柜神出鬼没地蓦然出现在她身后,老脸上的笑容可亲切了。
仓皇地捂著心口,莫怜儿觉得自己一颗心快被吓得跳出喉咙了。勾起一抹心虚至极的笑容,她缓缓回身。“掌柜,我……”
“小少爷不大放心,要我们多注意你一些,你可千万别让我们为难啊!”依旧挂著亲切微笑,老掌柜早一步截断她的话。唉……小少爷千交代、万交代的,若看丢人了,他只好提头去谢罪了!
闻言,莫怜儿不解自己何时成了罪犯,要被人给这么监视著?可纵然心中这般质疑,她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轻柔要求。“掌柜,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说璿少爷平日查帐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呢?”
“大约两个时辰吧!”面对轻声细语的柔软声调,老掌柜心里不自觉地酥了。
沉吟了一下,她抿嘴而笑。“现下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我还有些事得急著去见人,所以……”
“不行、不行!”未听她将话说完,老掌柜的头已经摇得快断了。“若少爷出来见不到你,我可惨了!”
“不会的!我会在璿少爷出帐房前赶回来,绝不会连累你的。”拚命保证,深怕自己不被信任。
瞧她著急求助,老掌柜心中一软。“好吧!不过,你得告诉我要上哪儿去,若不幸小少爷出来见不到你,我也比较好交代。”
“嗯!”听他言下之意是答应了,莫怜儿不禁笑得开怀。“我要上‘宝珍斋’去,一会儿就回来。”
“‘宝珍斋’啊!”老掌柜一听,口水差点儿流下来。“那儿糕点真是让人赞不绝口,可惜听说要关店了……”唉……他们“天香楼”大厨做啥菜肴、甜点都不输人,就只有糕点做不出像“宝珍斋”那般的好味道。
“掌柜若喜欢吃‘宝珍斋’的糕点,等会儿怜儿帮你带些回来可好?”见他老脸垂涎,马上投其所好。
“啊!那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被美食所诱惑,老掌柜登时只记得糕点的美味,全忘了若被发现他私自违背命令,可能得面对的雷公臭脸。
笑著点头,莫怜儿心中记挂著要快快学好如何制作“广寒糕”,急急忙忙地朝外奔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身形。
目送她离开后,老掌柜这才提心吊胆苦笑。“唉……希望她能在小少爷还没发现前赶回来,不然我这身老皮可得绷紧了!”
可惜,这祈求在半个时辰后宣告完全无效!老天爷没收到老掌柜的真心祈祷。
不多久,只见一名颀高、伟岸的男人,黑著一张彷佛被雷给劈到的铁青臭脸,在浑身冒冷汗的老掌柜指点下,怒火勃发地往“宝珍斋”方向前进……
第九章
“呵呵……”眯眼瞥了下前方正在上演“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坐在街角小贩所摆设的零散矮凳上,月星魂俊逸的脸庞透著顽意,一边喝著热腾腾的豆腐脑,一边对身旁明艳娇容的女子笑嘻嘻地道:“艳歌小亲亲,京城这地方肯定和你亲爱的相公、我犯冲!”
“为啥?”专心喝著自己的豆腐脑,阳艳歌心不在焉地随口反问。
“唉……两年前我踏入京城第一天就遇上个贱胚,没想到两年后来到京城又碰上同一个,你说这不是犯冲是啥?”唏哩呼噜一下子就将碗中的小吃给解决干净,他拍了拍脚边蹲坐著的庞大黑狗,好生悲叹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不幸!
觑了眼前方的吵杂,阳艳歌忽地诡谲一笑。“两个事主都是熟人喔!”
“是啊!”唉声叹气中夹杂著愤慨不平。“璿小子这主子是怎当的?他小舅、我送的弥月之礼,他没好好保护竟还让人在大街上受贱胚调戏。嗟!真不尽责!”
“喂!别废话一堆了!”踢了踢他凳角,阳艳歌白眼笑骂。“还不快去救人!难不成真要眼睁睁地看怜儿被姓朱的贱胚给占了便宜?”哼!说到这个朱少麟,想到两年前自己的清白差点儿毁在他手上,她就拳头发痒、一肚子火气。
“这回让你来下手,看你想怎么整治他来报仇,你亲亲相公、我绝对支持到底。”搓著下巴,月星魂笑容森森,叫人瞧了会心底发凉。
“这样啊……”状甚无聊地支著下颚,垂眸瞅看大黑狗,她勾起了笑痕。“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前,咱们到藏地去游历,当地主人送我们‘黑将军’时,所说的话?”
“哈!”月星魂大笑一声,学著好客主人的夸张口吻。“我们原种藏犬高大凶猛、忠心护主,逞凶斗狠起来足可将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给撕裂咬碎!”
“不错!记得很清楚嘛!”给了个赞赏媚笑,她眨巴著大眼。“一年来咱们一直没机会见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