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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脚步声散尽,贺兰沁儿才感觉到彻骨冰凉的气息。
反手拉过丝绒的被褥裹紧全身,凝听眼前一片黑暗。
死寂——
回想着今天所做的一切,直到遇见风若痕以前都滴水不漏。
唯独在这个男人面前……即便能确定没有被他认出,她也有种被彻头彻尾看穿了个感觉。
明明他看穿了她带着某种目的而来,可是为什么不拆穿呢?
幼年时,岁月静好(一)
黑暗中轻轻的翻了个身,小心翼翼从胸腔里呼出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她今天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
芳草萋萋,风都城皇宫的后花园内一片绿意盎然。
梨树上的花都开了,风轻轻吹过,成片的花瓣漫天飞舞,似雪,更胜雪。
高塔上的钟楼内发出几声鸣响,御花园里扫着花瓣的宫女们相视一笑,太子下学了。
不一会儿,视线里就闯进两道小巧的身影。
穿着金丝蟒袍的小太子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的手,飞奔着向某个方向跑去,浑然无视过境之处向他下跪的女官和太监们。
跑得极快的二人匆匆而过,只留下段令人哭笑不得的对话……
“沁儿,快!我给你看样东西!”
“太子哥哥,太傅说下学要先把今日所学的温习一遍才能玩。”
“哼!我是太子,听我的!”
“……”
十二岁的风曜已经长得少年挺拔,举手投足间颇有他父皇的风范,遗憾心性不定,依旧是个爱玩的主。
他牵着的女孩是风国大将军贺兰萧的掌上明珠。
六岁的丫头,已经展露了不可多得的天分,文得又武得,因而才特地奉旨做了太子试读,明眼人一看便知,风帝有心让这小丫头做太子妃的人选,于是早早的便接进了宫。
风曜把贺兰沁儿带到一座假山前,曼妙回廊,流水潺潺,一座新修建的小秋千就架在那处空地上。
女孩儿先是诧异,接着惊喜,到底还是孩子,不由分说的就被风曜推了上去,欢快的在风中飘荡起来……
见到她笑,年少的太子便绽放出比她更欣喜的颜色。
大概幼时的喜//。345wx。欢,就是如此简单罢。
远处,大太监卢尤站在弯弯的白玉拱桥上看着这一幕不语。
身旁的心腹摇着头道,“唉,太子殿下还不如贺兰家的女儿用功,如此这般下去……”
不得不为风国的未来忧心。
幼年时,岁月静好(二)
偏头斜睨了心腹一眼,卢尤那尖利如丝的嗓音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怪异。
他说,“殿下还小,爱玩是天性,拦着殿下,就是扼杀殿下的天性,再说……”
狭长而犀利眼眸里,进入另一个沉默,且孤寂的身影。
一身紫黑色华服的风若痕缓缓向在荡秋千的二人走进,清俊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眼中尽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冷漠,哪里像是十一岁的孩子。
卢尤却极喜风若痕这一点,不由的诡笑起来,意味深长道,“太子之后,不是还有若痕殿下么。”
心腹无法揣透大总管话里的意思,只将头深埋,余光,却又忍不住向少年老成的风若痕打量而去。
已逝皇妃唯一的儿子,似乎……并不讨得皇上的喜//。345wx。欢啊。
“若痕!快过来!”见到唯一的皇弟像这里走来,风曜高兴的朝他挥挥手,“你看,这是我命人给沁儿造的秋千,怎么样?漂亮吧?”
洋洋得意的话音里,无不夹杂着些许炫耀。
当然,他是风国尊贵的皇太子,想要天上的明月都是不无可能的事。
风若痕未有半分动容,静静的看着摇摆的秋千,伸出手在那结实的绳索上摩挲了下,漆黑的眼眸里有另外二人看不懂的神色。
小丫头足尖点地,停了秋千,正色对风曜说,“太子哥哥,太傅说‘玩物丧志’,你今天功课都未做……”
“行啦行啦……”连忙挥手打住,捏了捏贺兰沁儿的鼻尖,“你比太傅还啰嗦!”
脖子往后仰,避开风曜的‘袭击’,沁儿不依不饶,“你是未来风国的皇帝,不努力读书将来怎么造福百姓吖。”
进宫前,小沁儿就得到严父的命令,一定要辅佐太子殿下用心读书,成为一代明君。
她人小,心却大,风曜太子为人善良,只不过就是贪玩了些,如果能像……
琉璃般的眼睛不自觉看向风若痕,那人一如既往沉默着。
幼年时,岁月静好(三)
沁儿眉头间轻轻压出褶子,否决了心里的想法,若是风曜也像风若痕那样闷声不吭,也不好。
那样不会闷死吗?
不小心,和他的眼睛撞在了一起,沁儿忙低下头。
“沁儿,你在想什么?”推了她的小脑袋一下,风曜不甘寂寞的问。
她抬头看他,佯装大人的口吻道,“想太子哥哥今后能不能做个明君!”
那副人小鬼大的模样,逗得风若痕冰冷的脸上都露出些许笑意。
风曜看看贺兰沁儿,再看看他似在忍笑的皇弟,半响反映,随即大叫出来,“好啊你们!都觉得我不能做个好皇帝是吧?!我这就回书房用功,将来做个让你们无话可说的明君!”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小沁儿朗笑着跑开,留下飘渺的身影,还有幼年时知趣的话语。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睡梦中睁开了眼睛,贺兰沁儿的嘴角似乎还挂着梦境里一丝甜美的笑意。
竟然梦到以前的事。
五更的钟声敲响,该上朝了。
想象中穿着龙袍的风曜自当意气风发,君临天下。
不过可惜的是,而今龙椅上坐的只是傀儡皇帝,真正掌控实权的是……风若痕。
想起方才的梦,心里忍不住责难起来了……
风曜啊风曜,你若是当年有心做个明君,听太傅的话,今日哪里会被夺了权,生不得,死不能。
而她,又何苦执着于那个被囚在金丝笼里的真龙天子呢?
如何都是自找苦头。
罢了从床上爬起来,打量这处的环境。
这间房很大,屋顶很高。
黑得发凉的地砖,苍白得叫人绝望的四壁。
外面鹅毛大雪,里面连半个取暖用的火炉都没有。
空气里只有说不尽的冷,连轻微的呼吸都能生出白色的雾气。
也亏她能一觉睡到这时候。
装饰亦是很简单,简单到毫无生气的地步。
王的心思不好猜(一)
一张红木雕花床,芙蓉帐外,用屏风格挡开,外面铺着纯白的地毯,看起来很厚,很柔软。
这里似乎是书房,屏风外的左侧通往外面的房间,而右侧,整整齐齐的安置了十几排书架。
上面放满层层叠叠的书,没有空隙。
沁儿细细的看着,心想风若痕昨儿晚上把自己带到个什么鬼地方来了?
丽娘不是说,风若痕若是从外面带女人回王府,都会去东苑吗?
怎么说那也该是个温香软玉的地方,哪里如这般冰冷毫无风情。
况且她醒来这么久,也无人来搭理,连换的衣服都没有,这算是怎么回事?!
正思量着该如何,外面便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美人淡淡一笑,终于有人来管她了啊……
……
一个陌生的、板着脸的、态度不友好的女人出现在沁儿面前。
“起来。”几乎是没有温度的声音。
似乎没打算告诉她自己是谁。
这女子的相貌不是很出众,甚至称不上美人,但骨子里有种说不出的令人舒服的感觉。
自然!
她的穿着亦是简单,精干的衣裙,没有拖沓的摆尾,周身也毫无过多繁复的装饰。
走进来后就站在床前,双手交叠,身子有些向后微扬,整个人散发着骄傲。
忽然想起丽娘说的话,那么她应该就是风王府的总管——花殇。
她是已逝太妃与禁卫军统领厮混生下的女儿,出生时便被送出了宫,扔在昨夜沁儿拍卖自己的花楼。
身世也颇为可怜。
直到先帝死后,风若痕才为同母异父的妹妹赎身,将她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