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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越深,越是难眠。
他思绪万千,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年少时贺兰沁儿甜美稚趣的可爱模样。
还有兰沁时而娇媚、时而真挚、时而又让他难以看透的那些复杂表情……
然后两张时空相隔的脸,慢慢的、慢慢的交织在一起。
他暗自惊慌……
期待,却又该死的害怕只是一场梦。
如果兰沁是贺兰沁儿,他该欣喜,还是该无奈?
若真是如假包换的贺兰沁儿,就代表她并不想以真面目对他。
她胡乱找了个借口——
乱世之中,只为寻个安身之所。
可是,她眼中闪烁的灼灼光芒,早就将她出卖。
她的目的太明确,不对他坦诚身份,只能证明……她是为风曜而来。
不想去证明,更不愿意去证明,宁可将她搁置在身边,即便远远的,也好。
第一次,万人之上,运筹帷幄的摄政王,有了想要逃避的情绪。
从来,风若痕的世界被他清晰的划分为两类:有价值的,没有价值的。
于贺兰沁儿来说,她似乎不在他两种范围之内。
不可以用价值来衡量。
她,是他想要的。
整日,风若痕都在固步自封的情绪里,夜色几许都不清楚,直到听见远处极尽飘忽的千里传音,人才惊觉!
在王府之内,除了他自己,再无人有这般高深的内功,而且那个方向……
寻了出去,越靠近旧书苑,那方越是嘈杂。
有他最讨厌的女人惊惊乍乍的尖叫,还有口气无比狂妄的暗哑的声音。
悄然靠进,细细的看清,顿时了然,原来是两个有些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女人在装神弄鬼。
兰沁躲在墙角反击,无可厚非。
只不过,她的武功,已经超出他的预料范围。
不知为何,心烦了整日,在看到那个小丫头的刹那顿时烟消云散。
你真的是贺兰沁儿么?
夜色浓稠,心事未了(二)
在暗影中耐心静待外面的闹剧结束,风若痕走出去,未想那女子反映极快,转身反手便是一掌重重的劈来!
贺兰沁儿哪里会想到他如此耳尖~
旧书苑离他的风雨楼至少也有两、三里的脚力,她还刻意放低了声音。
没想到计算失误,还是被人察觉了去。
那瞬间,她可是铆足了劲把力量灌注在那一掌上反击过去!
要问沁儿她怕不怕?
说到底,一个年芳快满十八的女子,在生疏的地方,吓唬过别人之后,心里难免空乏。
爹爹不是说过么?
一方山水一路神仙。
刚才,她自己也装神弄鬼了呀~
接着再来点什么,如此黑夜凄凄,饿都饿得心慌了,不被激得爆发才真是生奇!
她不懂什么武功路数,从来贺兰萧教导女儿,都是往最实用的地方教。
所以那一掌,真可谓掌风凌厉、杀气逼人、一击即中、避不能及……
风若痕惊得瞳孔骤然收缩,常年的警戒心让他迅速从松懈的状态全然防备!
当下判断,若是接了这一掌,可是重伤!
全神贯注的绷紧全身,爆发力惊人的突兀运功,闪向一侧——
贺兰沁儿大抵也在转身那瞬看清了来人,硬生生将送出一半的掌力猛然收回!同时抬起左手借力打力,推开右臂,那记掌风便不偏不倚的击碎了堆积在远处不成形的乱石堆上……
威力惊人。
风若痕是毫发无损,倒是被她连串反映极快的动作弄得微微发雾。
而那女子,因为自己推了自己一把,那一掌的力道部分反弹回来,难得笨拙的没稳住身形,左脚狠狠扭了一下——
漂亮的小脸苦哀哀的一扯,摔倒在地上。
一时恢复宁静。
两个人似乎都因为刚才的‘好险’,半刻无语。
微白的月光盈盈散发着光辉,夜越深越醉人。
方才这处还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这会儿,倒是清晰得连眼前人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能看得仔细。
夜色浓稠,心事未了(三)
两个人,隔着空气,凝视。
贺兰沁儿以仰后摔倒的姿势颇为不雅的坐在地上,两只手肘撑着半个身体,仰头和风若痕对视。
除了模样有点傻气,那表情毫无意义可言……
左脚踝刺痛的感觉隐隐传来,恐怕是伤着筋骨了。
夜深人静出现在这儿的男人换了身衣裳。
与前几次见面的各种黑色的装扮不同。
这夜风若痕一身月牙白袍,清逸洒脱,墨色的发垂散下来,别了一支素雅的男性用的暗金发簪。
褪去凌厉嚣张的杀气,此刻看来,沐着月色光辉的男人颇为养眼。
仿佛是穿戴不同了,看上去,似乎比白日里亲和些。
他的五官其实精致得过分,有着美男子专属的特征,尤其那浓眉大眼,深邃得无可比拟!
与他对望一眼,不小心就被吸进去,恐是再也出不来了……
因为沁儿判断错误,差点误伤他,后而及时扭转,导致现在嘎然的对峙局面,她心里是翻江倒海呜呼哀哉。
就对视这空档,已经想了数种应对的法子,来人偏偏不开口,只那么眉眼轻挑的静静看着自己。
嘴角上翘的弧度,越来越大。
她没有伤他。
这是风若痕首先想到的问题。
其次才反映,她的武功是有多惊人。
凭刚才那一掌,若是动起手来,怕是自己一时也难与她分个高下。
许久,风若痕轻声笑道,“看来你除了装神弄鬼外,还算有点良心。”
贺兰沁儿讪讪然,挤出笑脸,“王爷可是万金之躯,要是伤了您,小的以后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你真以为能伤得了本王?”冷冷一句,堵得她面色瞬僵。
刚才……刚才不是明摆着,风若痕自己也吓了一跳的!
这会倒不认了。
心里不服气的嘟囔着:要不是我反映快,指不定这会你都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了呢!
忿忿的支起身体从地上爬起来,脚下阵阵痛感传来,还没站直,整个人就往下歪倒——
夜色浓稠,心事未了(四)
如果她刚才没顾及他,这会全身而退的可是自己!
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就在她歪倒之时,风若痕竟然伸出一只手,稳稳当当的将她扶住。
顿时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下意识的反映,是抬起眼眸看那个人,两双视线不经意的撞在一起,贺兰沁儿轻颤……
到底对这个男人打心底的顾忌。
肢体的触碰,让她蓦地想起相遇那一夜。
她承认接近他的目的不纯,可是若说到将自己完全交托出去。
这个人是风若痕……
她不敢想。
感觉到她细微的反映,风若痕笑,“就那么怕本王?”
垂着眼睫,沁儿也笑了起来,面若桃花,“天地下有不怕王爷的人吗?”
他静默的看她,不语。
眸子里有零星光辉在闪耀,晃得她不明所以,只觉得好像在什么未察觉的时刻,他动了一个细微的心思。
她无法猜测,只能感到阵阵莫名的心慌。
寒夜越来越深,连风都停止吟唱。
此刻好像被静止了般。
任她平日巧舌如簧,现在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被他有力的手紧紧握着手臂,挣脱不得,更无法轻易说出一句感谢的话。
只能僵着……
“脚受伤了?”他忽然开了腔,划破突兀的宁静。
沁儿自顾自的疑惑。
为什么……他不问她武功的事?
稍微在武学上有几分修为的人,也能从她那一掌看出端倪。
哪里只是‘学过些功夫’就能一句轻描淡写带过的。
如此,她还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缓慢的,从他手里悄然撤离。
风若痕看得出来,她不是很高兴自己和她有肢体上的触碰。
细微的动作,足以证明她对他的抗拒。
她越是躲闪,偏偏,他就越不放过!
就在她几乎要与他分开并且准备保持距离时,风若痕忽然收紧了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