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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不是心里有鬼,为何我几次上门找你相问你都将我驱之门外?”冯小宝问我。
我吃了一惊:“你上门找我?可是,从未曾有人来知会过我,那些撵你的是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我此时才明白冯小宝为何如此气愤,原来竟是如此。
冯小宝不答我的话反陷入沉思,眉头忽而紧皱忽而松弛,最后一拍桌子吓了我一跳。
“原来,原来——”冯小宝反复念叨。我愈发不解。
冯小宝推门出去看看四下无人重又回来坐下小声问我:“你们崔家有内鬼。”
我不置可否笑笑:“若是针对我的,崔家恐怕只有崔扶和禾苗不是内鬼。有什么稀奇。你告诉我那撵你的人何等模样回头我也提防些。小宝,你这样说,是信我的意思了么?”
我看看刻漏,已近隅中,我还要赶着去见丑丫环嘱咐她一些事。
“信倒是信,只是心里……”冯小宝看我一眼便低下了头。
“信便好,不枉你我结拜一场。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一会儿崔扶要进宫谢恩,我回去叮嘱他几句。小宝,禾苗的事你好好考虑一番,他是你的儿子,他的前程你来决定,若你要带走他就来崔家,我们会把孩子还给你。”我站起身,小宝一把拉住我的袖子。
“我想见见他。”
“待你做好决定再说吧,如果你要回了他岂不是天天可以看见?”我说道。不能应承什么。
我与冯小宝道别,他说会追查出内鬼是谁,我问他如何去查他便只说:“自是有我的办法,因为那鬼派人与我通有无,否则如何最后一次我便进了崔家大门登堂入室了?”
“那好啊,如果你查出来就告诉我,让我和崔扶提防着些。我先走了。”
我到了坊门口,丑丫环早已在一棵树下定等着,正摆弄手里那些个胭脂水粉,我推推她,从怀里把那封好的信拿出来放进刚才的买的一个漂亮木盒里然后嘱咐丑丫环:“这是我爹拖我转给老爷和夫人的信,你现在就回去,亲自交到他们手上,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们当你的面看信,知道么?”
丑丫环不解,看着我:“小姐,你不回去么?”
“小小少爷还在邹府呢,我回去吃个晚饭再带他回去,哦,到时候二少爷回来,你就跟他说我说的,不用来接,丢不了,让他别担心。”我还想嘱咐她告诉崔扶小心内鬼,想想作罢,丑丫环一定又要问为什么,崔扶那样聪明的人不会不小心的。
我让丑丫环坐了崔家的马车回去,看着车渐行渐远消失在拐角处,我的心一紧一紧的疼。
其实,我很想去皇宫外再看一眼崔扶,可我不敢,怕看了就会舍不得走。
日头很大,我匆匆进了一家衣帽铺子买了两套胡服衣帽又找了地方偷偷换好,这样的装束在长安城里一点也不惹眼,况且我又不是肌肤胜雪细皮嫩肉,应该也还不差,趁着还能出城门赶紧走才是。
我还没学会骑马,骑驴就太扎眼了,所以我赁了马车并一个车夫,心中十分后悔,早知今日,在上虞时就让崔扶教我骑马好了。我让车夫卯足劲赶,车很简陋颠的又十分厉害,出城门没多久我已经腰酸背痛了。
“吁!”车夫的声音。
车停下了,我心里打了下鼓,不会刚出城就碰上劫财的吧?庆幸我好在还带了把刀防身。
“为何停车?”我强自镇定问道。
“一只小鹿横穿大路,给它让一让。”车夫如此答我,似乎是压着嗓子在说话。
我还是不甚踏实,因此偷偷靠近门边掀了帘子来看,一下子认出这根本不是刚才的车夫,那车夫衣服破旧,颜色灰暗,此时这位虽然头上也带着遮阳遮雨斗笠,可这衣服显见是新的,而且与我一样是件胡服。
不用问,刚才定是他拦了车把车夫丢下去抢了这车,难道目标是我?这是谁?不管是谁,我总不能让他掣肘,取得先机才好。我小心翼翼拿出刀慢慢靠近他的脖颈处,没想到他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说道:“裴光光,你若想顺利离开长安便老实坐好。”
“你、你、卢……”就算此时这车夫是崔扶我都不会如此惊讶,可这鬼缠身的卢琉桑也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从今天起我就和你一样亡命天涯了,裴光光,你带够钱了么?”
“你,亡命天涯?怎么,又和谁家爱妾纠缠不清被人发现了要取你这风。流命啊?”我问道。
“我倒没和谁爱妾纠缠不清,托你这张乌鸦嘴的福,做了回绿头王八,奸。夫淫。妇合伙做法要害死我呢,亏我明白的早装了几日鬼上身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否则,没准儿明年今日就是我的周年祭呢。”卢琉桑说道。
如果我刚才是惊讶,此时我想说我被一连串的惊天雷劈在脑壳上都不为过。
卢琉桑什么人啊,居然也有人敢让他当王八?而且还吓得他装病逃出长安,那来头……我蓦地打个冷战想起了几年前那死去的魏国夫人,难道这武小姐竟也效法贺兰魏国投奔那姑父的怀抱?想想太让人周身发寒了。
“是她姑父?”我试探问道。虽然知道这事问了实在不好,但我实在好奇。
“啊?哈!你傻啊裴光光,贺兰氏血还没冷呢,你当她吃了熊心豹胆了?”卢琉桑居然还笑。这人脑子一定被气坏了,有毛病了。
“算了,我不问了,是谁跟我也没关系。不过,卢琉桑,我先跟你说清楚,等到了下个驿站我换了马车我们便分道扬镳,别跟着我。”我说道。我要去西域寻药,他,估计也就是找个僻静地儿躲几天,等有了机会回头收拾了狗男女然后继续做他的官去了。
“不行,我身无分文,不跟着你会饿死,反正都亡命天涯了,你去哪儿我跟着去哪儿就是了。”卢琉桑嬉皮笑脸说道。我愈发肯定他脑子出了问题,试问一个正常男人,管他喜不喜欢他妻子,那总不会看到妻子与人有染还这么兴高采烈的吧?别说男人,就我一个女人,想想崔扶可能去跟那王小姐如何如何我都恨不得掐死王小姐。
“那不成,我带的钱也不多,只够我一人花的,况且,你是煞星,被你跟着会倒霉的,我可不想葬身沙……”我打住话头退到车里,掀开帘子看看日头,日头偏了一点,崔扶此时应该快到宫门口了吧?大唐律应该也火速派人将信送到崔扶受伤了吧?
崔扶,别做傻事,我知道你聪明,可武皇后玩了四五十年的阴谋了,你的手段不够,就算为了我为了禾苗,你一定要听我的。一定要!
我两手握着默默祈求上天,只是,心却还是擂鼓一样的跳着。
75 沙漠之行
我要往西去,走过万里沙漠,去到每一个有人烟的城池寻找可以让我做一个真正母亲的药,很艰辛,也许会再也走不回来。眼下这是我心中唯一的念头。
一路往阳关走,人烟渐稀风沙渐大,像膏药一样甩不掉的卢琉桑说,出了关可别哭,半夜里的沙漠里哟风沙大的鬼哭狼嚎,还有毒蝎子到处乱窜,让它们咬一口不死也半残,还有那沙暴,遮天蔽日哟,没准儿就被沙子掩埋直接变成干尸了。
我懒得理他,行了这些日子无论我说怎样难听的话他都跟没听见一样,脸皮之厚让人哭笑不得,索性我也不理他,他这样的公子哥儿进了沙漠两天就会转身跑了。
在到阳关之前我们碰到了一个商队,领队的是个脸上有刀疤的黑脸汉子,见了都让人不自觉退让三分,卢琉桑居然跑去跟他打商量跟着商队走,黑脸汉子只扫过我们俩一眼就坚决摇头否定了,卢琉桑把那人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许久,然后又跑回来跟我嘀嘀咕咕,说让我拿钱买四头骆驼,等将来跟商队分开时把骆驼给领队的就行。又罗里吧嗦跟我说独行沙漠,尤其我这种没经验的就相当于自杀之类,我问四头骆驼多少钱,他说了个数目,我差点瞪出眼珠,十分怀疑卢琉桑其实和刀疤脸是一伙儿的,等到了地方他俩一人分两头骆驼。
不过,他说的也对,我自己进沙漠那不就是送上门给毒蝎子吃么。
阳关,独立在隘口,远看有些萧索,进了隘口却发现无比的热闹,各色的人各式的衣裳各种语言,当然,有许多我和我一样扁平脸的中原人。出关验证,那刀疤脸显然已经和这些守卫极熟了,我和卢琉桑都被换了名字,我叫裴桂花儿他叫桑路,出了关卢琉桑一张嘴就是“桂花儿”,恨得我牙痒痒。
现在我每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