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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朵白菊花已除去了绿叶,大剌剌地用一条黑尼龙绳束捆,狂妄地黑绒花正放肆嘲弄,他不用费心计量,也知道她定会搞鬼。
而她一开口就是来拜坟,选的花束又是菊花,闭键必不脱与死有关的讳语!“祝你死死(事事)愉快,死死(事事)平安!我本来还要带一捆冥纸让你上路打发小鬼呢!”
“东西呢?”他相信她是做了万全打算。
“被抢走了。”
“抢……抢冥纸?”是他听错了吧?
她得诉诉苦。“台湾的冶安真是太糟糕了,瞧我一单身小美女在街上游荡,二话不说抢了就走,好歹也要尊重我一下,又不是不给他。”
“有没有伤着你?”龙断天口气轻柔地握起向亚蜜的手。
“有。”
“有?”他紧张地拉近她抚摸,顾不及腿伤。
“自尊。”
松了一口气的龙断天捏捏她的鼻尖。“别拿你的安危开玩笑。”她的安全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那个笨蛋太伤人了嘛,至少要劫劫色吧!难道我长得太可怕,连一捆死人钱都不如?”
左手抱着花,右手提有装着冥纸的大包包,走在南京东路的人行道,她才嫌重想歇歇脚,可那大包包尚未放置地面就被抢了,让她为之傻眼。
什么玩意不好抢,偏抢买路钱,原来那笨蛋早知自己生死时辰。
“他敢碰你,死路一条。”
向亚蜜不屑地拍拍他的脸。“他是死了,比你先走一步。”
“你干的?”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命中注定活不长。”她从来不吃亏。
“是吗?”他相信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是“故意”。
“你不相信我?”
龙断天从容地握握她的细白小手。“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我不过大喊了一句话,他就脸色发白地朝大卡车冲去,死得零零落落的。”她还不小心踩到他一截犹在跳动的指头,真是脏了她的鞋。
“一句话?”有多骇人呢?
她无谓地耸了耸肩。“你肩上有只鬼。”
一听,他当场发出低沉的笑声搂她入怀。
“大叔,你在非礼未成年少女。”胸无三十六D,抱起来会舒服吗?真不挑剔。
“小蜜心儿,你忘了我的警告。”他亳不顾忌地浅吻她的唇。
像触电般的向亚蜜眉头一蹙,“你再吻我一次。”
他乐于听从。
这次,他给了她一个长而深刻的吻,辗转地吮红小小桃瓣。
“你有抽烟的习惯。”麻麻的,烟草味有点苦涩。
“嗯。”
“戒掉。”
“你不喜欢?”
“讨厌至极。”
“好,我戒。”十几年的烟瘾戒之不易,不过他要宠她,只要她不喜欢的东西一律扬弃。
“这才乖嘛!我疼你。”向亚蜜像哄小孩似地抬高身子轻拍他的头。
龙断天轻笑地环绕比他手臂粗不了多少的小腰,她真的很纤细,此时像在拥抱一个娃娃新娘。
“我在等你。”他轻语。
她推开他半臂距离平视着。“我知道你在等我。”
“为什么迟了这么久?”磨人的小魔女。
“公平。”
“我有得是时间听你解释。”龙断天的眼神落在动弹不得的伤脚。
她随之一瞧,毫无拘束的放声大笑。
“别净顾着笑,我清净耳垢了。”
习惯被众人疼宠的向亚蜜不设防地坐上他的小腹,两手勾搭着他的肩,露出迷人的天真笑容。
今天的她扎了个可爱的马尾,笑起来一甩一甩地闪着光亮,桃红色的无袖T恤,搭配着天空蓝的俏皮裤裙,而脚下是一双十元的廉价拖鞋。
她向来不爱肓从流行,一切以她高兴为主。
鱼子酱配豆浆、红酒配牛肉面、左脚戴钻练、右手是手编环……人们不敢苟同的眼光她皆视同赞美,一向自由地随兴而活。
而她天生的好容貌总能化解不堪的流言,甜甜的笑容亦能拉拢每一颗排斥的心,聪颖的智慧懂得深入人们的灵魂,所以她受尽宠爱,人人都惑于她的蛊诱。
她是众人的天使,也是心的魔鬼,因她善于毁灭纯真。
“蜜心儿,何谓公平?”让他苦等多日叫公平?
“大叔……呃,断天哥哥,礼让是一种美德,何况我长得可爱又美丽,应该享有特权。”只因她年岁小,所以他得在游戏开启之际先退三步许她先行。
“你查到多少?”
咚!她愣了三杪。“我不喜欢被人看透。”
“可是你却看透了我的生平,这好像不太公平。”他大概猜得到她滞缓半月的动向。
通常太好动的天才是不会让自己一无所知的。
既然她一开始即言明是游戏,在评估各项差异及订下游戏规则前,必会先查明两人的“战斗力”,一旦了解了他这个人才有可能行动。
她看似心思复杂,其实简单易测,她有强烈的支配欲,喜欢掌控一切,不爱惊奇和失控,意志力惊人。
只不过这些都掩藏在她爱笑的面具下,不轻易示人。
“让让我有什么关系,这种游戏女孩子比较吃亏耶!”肠小肚肥。
“游戏的主题?”就让她一步吧!反正他脚长,很快便能赶上她。
向亚蜜润润唇,微赧的道:“爱情。”
“很好的题目,你准备好和我谈一场恋爱了吗?”他已经退了一步,不容许她逃脱。
“我不就在这里了。”她的存在就是答案。
爱情是世上困难度最高的游戏,没有走错一步的机会,唯有赢。
她不识爱。
但她的心却忍不住受他牵动,身不由己地涉入陌生的情绪中,所以她才情不自禁地走向他,拥抱他孤寂的怀抱。
“不躲,不藏,和我一样诚实?”
“诚实什么?”仅仅是个游戏罢了。
龙断天搔搔她的颈项。“面对爱情。”
“啊——你的问题好难,我还没长大。”学校没教过诚实。
“小蜜心儿。”他可不许她回避。
苦恼的向亚蜜避重就轻的问:“为何叫我蜜心儿?”
“因为你是我心中的甜蜜儿,我不想像旁人一样唤你蜜儿。”这是他的专属。
“专制的老男人。”她笑刮他微扎人的下巴。
“我不会让年龄成为你抗拒我的理由,你最好先认命。”他故意板起严厉脸色警告。
“可是我很吃亏呐!”要她认命,看好黄历再说。
小算计家。“因为我的年龄?”
“你的性经验。”太太吃亏了。
根据她这半个月搜集而来的资料,他的过往相当精彩,尤其是女人那一栏。
而杀人的背景不在她的考量中,反正她的故事也同样丰富,无意中害死的人不比他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有无收费的分别。
他杀人是为了生存,她害人却仅是有趣。
论起功过,她的罪罚应该比较重吧!
“如果我说七年来没碰过女人,你是不是平衡些?”他的生命该由七年前算起。
“七年?”向亚蜜不可置信地捧着他的脸细瞧。
“我在等你。”龙断天由衷的说。那一丝丝不确定的记忆在遇上她后豁然开朗,他等待的背影就是她。
一个长大的精灵天使。
“少用甜言蜜语融化我,我只是看起来很无知,但精明处在于心。”她用骄傲掩饰瞬间的悸动。
龙断天轻拧她的粉嫩脸颊。“你查过我,难道还不放心?”
“事实难保不会有出入,我和阁下不怎么熟,心隔肚皮难顶测。”游戏第一关:步步为营。
“我会给你机会认识我,行李带来了吧!”瞧她愀然而变的表情,已满足他多日来受创的自尊。
“天呀!你是鬼来投胎?”好可怕的预测力,她小觑他了。
“曾经。”
曾经?!“你是鬼?”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六道轮回,人在投胎前都是阴鬼,除非是落尘的神仙。”
龙断天语带玄机的说道。
“深奥的阴阳问题不涉及游戏规章,我先下去拿行李。”向亚蜜想起身,但腰身遭他禁锢着。
“不用了,李谦会拿上来。”
“李谦?”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少了一个人。“你是指刚刚站在门边的呆企鹅?”
“呆企鹅?!”他发噱地扬眉。
数落人是她的专长。
“走路外八,脚浮不稳,晃头晃脑像个钟摆,呆得像南极企鹅。”
“不厚道的小嘴为何红得动人。”他轻抚她的檀口。
早在他脱口说出四十四朵白菊花时,已用眼神指使李谦下楼取行李,她的张扬跋扈只容他收藏。
“不晓得耶!断天哥哥,是不是喝太多人血的关系?”她故作困扰的托着腮。
“顽皮。”
“人家是说正经的。”撒着娇的向亚蜜突然想起住的问题。“对了,我可不可以自己挑房间?”
“可以。”
她兴高采烈的指着南面窗户。“我要睡左侧第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