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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停,他的妻子又是“咚”的一声,直接跳下轿子,头拾得高高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在原地打转,猛看着这精雕细琢的王府大门。
真的是土到骨子去了!勤敬用力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头更痛了。
王府大门蓦地被打了开,雨鬓斑白的赫总管站在最前方,奴仆们紧急分列两旁,恭迎少主人回来,个个弯腰垂首,但也忍不住用眼尾余光偷瞄那个看起来美虽美,却呆头呆脑的小姑娘。
每个人随着她抬头瞪大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也抬高了头,困惑的看着他们进出了好几百遍的雅致壮观大门上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勤敬看着那些奴仆们竟学着朱小小做那个白痴动作,还跟着她原地转起圈圈,真的快气晕了。一个笨就算了,一下子一群笨人在眼前,他受不了了!
没说半个字,他绷着脸儿就一手拎住小白痴的衣领,像在揪小猫儿似的,粗鲁的拖着她往大厅里去。
朱小小愣了一下,立即大叫,“干什么?放手,我自己会走啦!”
好、好大的嗓门啊!众奴仆跟赫总管都吓傻了,愣愣的看着少主人继续拖着那个气得大吼大叫、可谓惊天动地的小美女走进去。
勤敬这一路将朱小小从大门拖进两旁种植了高大林木的前院,跨进摆设有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的主厅后,即怒声吩咐那些傻不隆咚跟过来的下人们不得进来,再命赫总管将厅门全给关上,并要他也站出去。
于是所有人全呆站在外面,面面相觑。
不过朱小小那足可媲美杀猪的吼叫声,还是把老王爷跟老福晋给吓得从房间里匆匆赶至大厅,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幕,可让雍容华贵的二老顿时急煞步伐,还得相互扶持才不致跌倒。
瞧那个娇小的大美人似乎是气炸心肺了,一张嘴就要咬他们儿子的手掌,但儿子的反应够快,左手很快扣住她的下颚,硬是让她的上下排贝齿阖不起来,那美人儿这模样也够狰狞了,偏偏手还要去抓儿子的脸,脚还要去踹儿子的身。
两老看得胆战心惊,眼也不敢眨,此时儿子火大了,牺牲了右手让美人儿去咬,左手则迅速点了她身上的穴道,于是美人儿定住不动,但儿子也不能动,他的手掌就被她咬在嘴里呢!
朱小小眼内冒火的瞪着勤敬,勤敬也是怒不可遏的直瞪着她。虽然她被点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但刚刚与他的一阵拉扯比气力,她的胸部因剧烈喘息而上下起伏,又该死的咬住他的手,看来简直像只抓狂的疯狗!
两老目瞪口呆,“这是……”
闻声,被朱小小搞得满头大汗的勤敬这才发觉父母的存在,尴尬的挤出一丝微笑,“呃……阿玛,额娘,我们只是在玩,别担心。”
他再看向朱小小,正对着她那双要喷出火来的眼睛,微眯眼使了个眼色,要她不可以再乱来,他才会解开她的穴道,就见她眨了个眼,算是答应了。
但在她恢复行为能力后,竞毫不客气的再用力咬上他一口,这才甘愿放开他的手,也很满意的看到上面清楚可见、渗了点血丝的齿痕。
勤敬气愤的瞪着她,她却笑得甜美。老王爷跟妻子先交换一个困惑的眼神,才看向正揉着手掌的儿子,“敬儿,这位姑娘是?”
咬咬牙,他一边甩着又麻又痛的手,一边愤恨的道:“我的妻子,你们的儿媳妇。”
“什、什么?!”
“我们怎么不知道你娶妻了?”
老王爷跟老福晋不禁瞠目结舌。上回他们替儿子办婚事,各方贺礼是堆成了座小山,可儿子竟在当天逃了婚,让女方的父亲杜纳亲王大动肝火,他们两老还专程前往江南上门致歉,好在几个月后,格格二度出嫁,生活过得幸福美满,要不然他们怎么对得起人家。
只是那次逃婚后,这小子就不见人影,这次甘愿回来,竟然带了媳妇!
勤敬瞧爹娘久久仍回不了魂,呆若木鸡的直看着朱小小,只能无奈的再说一次,“总之,我娶了就是娶了,你们应该高兴有儿媳妇了。”
两老这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呃……那怎么称呼她?”
朱小小看着这一对慈眉善目的长辈,马上以中气十足的声音回答,“大娘、大爷,我叫朱小小,你们就叫我小小好了。”
好大的嗓门啊!两老吓了一跳。而且,她喊他们什么?
“大、大娘?”老福晋抚着怦怦狂跳的胸口。
“大、大爷?!”老王爷也是脸色微微发白。这个媳妇没开口前还有些气质,可一开口,竟没半点儿千金小姐该有的娇柔气韵。
“朱小小,我不是说了一个要叫阿玛、一个要叫额娘,你是笨蛋啊!”
勤敬没好气的提醒,亏他在带她回来的一路上耳提面命的。
“忘了嘛,你提醒就提醒,何必骂人呢!何况骂自己的妻子笨,不等于在骂自己怎么笨到娶了一个笨蛋当妻子。”她也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他咬咬牙,“这点不用你再提醒我,我是被迫的。”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谁拿刀子架你脖子啦?”
“朱小小,你最好给我闭嘴!”
“那你最好也对我客气点儿。”
她双手抆腰,想着这样应该也有娘的架式才是.反正她不是那些柔弱的千金小姐。
两老看着小俩口的唇枪舌剑又是傻了眼。这、这哪像一对新婚夫妻?而且这个女娃儿漂亮是漂亮,可是真的没气质。再想到刚刚那副咬人的悍妇样,凝结的冷汗更是从他们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差点没气疯了的勤敬注意到双亲怔愕吓傻的神情,只得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要自己冷静。
“请阿玛、额娘回房休息,先让我跟小小好好洗个澡,换件衣裳,休息一下,这一路回来真的够累人了。”因为还得跟人打架。
他没好气的瞥了朱小小一眼,才继续道:“然后我会去见你们,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再说。”
他真的需要好好洗个澡,清清脑袋,因为他原本想好怎么跟双亲解释的一套说词,已经被朱小小气得完全乱了、忘了。
两老没有异议,他们也需要时间整理跟消化有这么一位“不同凡响”的媳妇,遂先回房。
勤敬喊了赫总管进来,吩咐他拨两名丫鬟去伺候朱小小沐浴更衣。
“那要安排这位姑娘住哪里?”他甚至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位面生的姑娘。
疲累的揉揉发疼的眉心,勤敬不耐的说:“她是我的福晋,你知道该如何安排了。”
赫总管一愣,这意谓着贝勒爷成亲了?!
他呆呆的看着还插着腰的小美人儿,久久回不了魂,最后还是她像个流氓似的双手环胸、一奇QīsuU。сom书挑柳眉斜睨着他瞧,他才陡然回神,尴尬的哈腰,“是,小福晋,请跟小的来。”
原来当福晋一点都不好玩,洗个澡,全身被摸光光不说,还被整死了!洗完澡的朱小小尽管全身香喷喷的,却在心里直犯嘀咕。
同样的,被她搞得人仰马翻的两名丫鬟小清眼小雨也觉得好累。这个小福晋实在一点都不合作,脱她衣服还得先跟她拔河,好辛苦呢。
这会儿,她们一左一右的抉着她从“晴泉斋”的沐浴房回到勤敬贝勒房间,明明只有一小段路,三人走来却费了不少时间,时走时停的。
朱小小额上冒汗、微喘着气儿,看着眼前这一池荷花、凉亭及左后方的假山造景,时值午后,春风怡人,飘送来一抹淡淡的桂花香,她眼睛一亮,用力的吸了一大口,觉得舒服了点后,才继续往前走。
她像个不会走路的人,左摇右晃的让丫鬟牵扶着进了房间,好不容易在椅子上坐定,她在心中暗喘口大气,小清、小雨也是在心中偷吁口气,三人都有解脱的感觉。
小清看朱小小满脸汗水,贴心的为她倒了杯茶。
“行了!我想一个人。”朱小小迫不及待的想要独处。
小清只得将茶放在桌上,“是,福晋。”
朱小小歪着头,伸长了脖子,看两人终于走远后,又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头一垂、脸贴着桌面,整个上半身也几乎趴在桌上。
天啊,累死人了!怎么当福晋这么辛苦?衣服要穿好几层,耳环、手镯、项炼,还有插在头上这个像牌楼的花髻,脚下这双花盆底鞋——
她摇摇头,觉得头好重,路也好难走,像在踩高跷,还有这套在她手指上的宝石长指甲,她打开十指,再收回来,再打开,看着桌上的水杯,用那十指去抓……咦?拿不起来?!
不可能!她再伸过去,抓~~不行!
再来一次,她深吸口气,抓~~她的眉头愈揪愈紧,胸口的火气却愈来愈旺,口也愈来愈渴……这根本是整人用的指甲套吧!
受不了了!咬咬牙,她干脆凑上前去,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