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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菀儿一般出身?”她斜觑着媚眼,故意瞟了纤纤两眼。
这娃儿美是很美了,可那副模样就知道,不过是一个初入娼门的嫩娃儿,岂是她应菀儿的对手?
心底嗤了一声,应菀儿淫荡地把整个身子揉在西门煚壮硬的胸上,嗲声道:“瞧这妹妹倒是挺美的,不过不知有没有菀儿这般好福分,跟了西门爷儿这样俊俏的官人?”柔柔媚媚的嗓音、痴痴迷迷的眸子全都向着她的西门爷儿。
西门官人不仅在汴梁有好大的势力,那俊俏的脸孔、健壮硬实的体魄,更不知迷煞了多少娼门红妓,尽管他薄情的名声在外,汴梁第一名妓应菀儿,还是身不由己地为他痴迷……
一听到应菀儿的话,西门煚咧开嘴,抬起一手野蛮地握住应菀儿的腰腹挤向自己——
“啊!”
应菀儿一声娇呼,却是心甘情愿地任由西门煚怎么对待自己。
纤纤却瞬时惨白了脸,这画面、这情景她好熟悉……
上回在廊道上他就是这么对待自己!
“就算娼门妓女也罢,我西门煚只喜欢不做作的女人!”他邪笑着耳语,一字一句却又让纤纤听得清清楚楚……
应菀儿粉脸火红,咯咯娇笑,她假意推着西门煚的肩头,雪白的手指却黏在他火烫的躯体上头,舍不得移开——
“爷儿真坏,您嘲笑菀儿是娼门出身,以为菀儿听不出来吗?”
应菀儿这几句话,让纤纤顿时心口一冷……
她终于听明白了……原来他嫌弃自己是妓女……
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故意”忘了和自己的约定吗?是因为这样吗……
纤纤脸色惨白、脚步跌滞地连退了好几步,她呆呆地望着西门煚脸上的笑容,他当然没有感受到她的心痛,因为他压根儿打从心底轻蔑她……
应菀儿又瞧了纤纤一眼,见到她脸上惨白的模样,又是嗤地娇笑了一声。“瞧人家也爱您呢!西门爷儿,您要不要也去抱抱她?”
嘴里虽然这么说,两条玉臂可是紧紧缠住了西门煚结实的胸膛,那狐媚的模样儿,明摆着挑勾西门煚的欲火。
西门煚低笑一声,突然抱起应菀儿,对纤纤视若无睹地回转兰字房——
“啊!”
应菀儿低呼一声,跟着淫荡地娇吟起来。
不一会儿就从房里传出来应菀儿的娇喘声,其间还夹着男人的低笑声,这声音多么熟悉,多像纤纤在天香院时,每天听到的、那许多不堪入耳的淫声浪语……
怔怔地转过身,一颗颗泪珠滑下纤纤惨白的面颊,泪水迷蒙了眼前的去路,她跌跌潼撞地胡乱走着,突然间脚下不知踢到什么硬物,脚板骤然传来一阵剧痛,随后就往前栽倒——
她两膝扑跌在地上,一只绣花鞋儿脱落在她雪白的脚板边。
泪眼迷蒙间,她似乎看到了自个儿的脚板处,好似汩汩地流出了一股又一股的鲜红色液体……
那是什么?是血吗?
纤纤麻木地伸手抹了一把脚底,浓稠、温热的鲜红色血液沾上了她的手心,她的身体四肢却好似完全没有痛觉……
这个时候,她已经再也分不清楚,是脚上踢到的伤口会疼,还是心窝一波波撕裂的苦楚,远远来得惨痛……
西门别业的东厢菊字房里,就着外头的日光,纤纤黯淡的眸子专注地凝望着手上的绣棚,就着外头的日光,一针一线缝缀。
外头日照尚算强烈,她的脸色却十分苍白,往日朱红的唇瓣现下只剩淡白的粉红色,她的身子明显地孱弱了几分,一呼一吸的气息微弱得可怜。
个把月前她在小径上割伤了脚板,流了许多血,后来她虽然按着自己脚上的伤口,仍然断断续续地失血,直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勉强止住血。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看大夫,却因为大量失血的缘故,身体弱就下去。
加上脚底有伤、行动不方便,这些日子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眠不休地绣画,吃饭和睡眠的时间又不按正常,渐渐地,人也就更虚弱了。
这日她依旧关在房里,呆呆望着园子里萎靡的菊株。
还记得那是第一回在西门府见到“他”的地方,那时候她看到西门煚和另一个女人在菊园内欢爱,她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明白他原来是个不会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中的男人……
现下是六月,满园的菊株仿佛经不起这酷烈的燥热,全数有气无力地垂首。纤纤心底一恸,穿上绣花鞋,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往菊园走去。
一个多月来,每日坐着不动,她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碰触时仍然疼痛,但伤口处已经新结了一道红色的新肉,虽然不狰狞,却绝对称不上好看。
她慢慢地拖着步子,小心不压到伤口,走起路来虽然不至于跛足,却十分缓慢、费力。
好不容易走到了菊园,已经费了她半个时辰,晶莹的汗珠缀在她雪白的额上,看得出走这段小路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纤纤蹲在一株垂首的菊花株边,伸手抬起花枝,一股深深的忧郁顷刻间席卷了她,一个多月来已经干涸的泪水又涌进了眼眶底,沿着颊畔倒垂下来……
“姑娘?”
一声男人的语音突然出现在耳边,纤纤怔了一怔,心口一股热血上涌,她迟疑地转过头,既害怕却又期待地抬起眼——
西门焱灼灼的眼光停在纤纤雪白透明的小脸上,她娇美清丽的眉眼让他惊讶,待见到她颊上两条泪痕,他更是由衷地叹息。
“你怎么哭了?”
西门焱叹息地嗄声问,向来待女人冷酷、淡漠以对的严漠俊脸,竟然也透出一丝怜惜。
乍见西门焱的脸,纤纤怔了怔——
多么相似的一张脸!眼前这名男子可以说和西门煚长得一模一样,可却又是那么的不同!
西门煚的嘴角往往挂着一丝笑,笑容里时常带着一抹玩味的优越、以及游戏人间的邪气。
可这个男人不笑,他的神情甚至有些严肃,下颚的线条不若西门煚俊美,反而刚毅。
当然,这个人既然像西门煚,也就有可能是十年前那个给她冰糖葫芦吃的“好人”。
可纵然那时纤纤还小,她却绝对不会把这两个人错认,因为西门煚身上有一股玩世不恭的邪佞味儿,那虽然是世家公子身上的习气,可西门煚却偏偏又多了一股沉稳、一股霸气,这是任何人也学不来、仿不像的,这是她年纪虽小,却深深记忆的原因……
“你、你是……”
纤纤怔怔地问他,泪珠儿还留在颊畔,她完全不知道自个儿这模样有多让男人心动!
“我是西门府的客人。”西门焱竟然笑了。
任何认得他的人如果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讶,西门焱阳刚的脸部线条,竟然会为一名女子而牵动!
“客人……”纤纤喃喃地呢哝,然后又转头回去看她的菊株,似乎西门炎只是路过的过客。
“姑娘,”顿了顿,西门焱出声问她:“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哭?可是心底受了什么委屈?”
他会管起一个陌生女子的闲事来,连他自己都惊讶!
停了一会儿,纤纤摇摇头,没有出声,眼睛仍然痴痴地望着菊株,却不再流泪了。
见她两眼一径盯着菊花,西门焱也蹲下来说:“你心疼这菊花吗?”
纤纤终于转过脸看他。
她无语地点点头,她的心窝确实莫名地疼痛,可她却也弄不清楚自个儿究竟是不是心疼这菊花。
“那简单,一会儿我要元福把这些花株全移到阴凉的地方去,相信到了明日,这些花株就会恢复元气了。”西门焱道。
“你……你到底是谁?”纤纤又问了他一遍。
他同西门煚长得太像,像得让她心痛……
纤纤垂下眼不看他,盯着地上的泥土,眼泪又一颗颗滴落下来。
半晌,传来西门焱一声低嗄地叹息。“真是爱哭……”
纤纤的眼泪没有让西门焱厌烦,反而引发他胸间的柔情。
他不是西门煚,看到女人流泪,只会更加厌恶和嘲弄!
纤纤粉白的脸蛋儿上垂着两线晶莹的泪珠儿,乌黑浓密的睫毛垂覆在眼睑上,勾出一弯忧郁、动人的弧线……
这模样忽地教他动了心。西门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替她抹去颊畔上忧郁的泪痕——
“焱!”
忽然西门煚清朗的声音传过来,西门焱举到半空的手便因此停止。
“什么时候来的?可知我等你好些天了,为何没立刻来见我?”西门煚眯起眼。
看见了纤纤颊上的泪,再回眸看到西门焱停在半空中的手,他挑起眉,嘴角挂着一撇调侃的笑痕,似笑非笑地低嗤一声。
西门焱方才举手的意图,他看得一清二楚!
西门焱是西门煚的堂弟,西门煚素来知道他个性,西门焱抬手要替纤纤抹泪,固然让他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