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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药池准备好了,照您吩咐将七七四十九种药材,用文火熬成汁,倒入木桶的热水里。”掬香一边从门外跑进来,一边向统领大人禀告,一见到回复意识的公主时,大为欣喜。“公主!妳醒了!真是老天保佑!”
“掬香,妳来得正好,带我回宫!”
“不行呀公主,妳身负重伤,统领大人正在帮妳疗伤呢。”
“我不用他帮忙,叫御医来咳咳”
在掬香不知如何回答之际,赫啸风直接拒绝了她的命令。“火龙掌的毒,只有卑职可以解,御医也束手无策。”
“你以为我会相信?”
“若不在一个时辰之内运功治疗,公主恐怕有性命之虞,这也是为什么卑职未经公主同意先行施救,实属不得已,若有“冒犯”,望公主海涵。”
他的“冒犯”很明白是指脱下她的衣服,令她脸颊一热,直想开骂,但一用力,胸口又痛了,貌美的花容瞬间皱在一块,悬在眼眶里的泪水为那倔强的容颜增添三分娇怜,这些全收进赫啸风湛黑幽邃的眸底。
“别运气,否则吃苦的是自己。”
这还用你说吗?她赌气地瞪他。
赫啸风很明白火龙掌打在身上会有多疼和多难受,那感觉犹如五脏六腑在灼烧,光是吸一口气就会教人痛哭流涕,而她却能够忍住,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毅力。
他的手臂感受到怀中人儿因为隐忍而微微抖颤,虽然她表现得倔强刁蛮,但她的勇敢着实令他刮目相看。
原来,她并不是一个只会耍性子,一点苦头也吃不了的公主,这一点,和那些平日养尊处优,稍一折腾就娇弱得需要人家呵护的贵族千金们大相径庭,见惯了那些女人,她这一面,反而变得特别了。
他庆幸着当时没有用尽全力,因为只要再多一成功力,势必教对方五脏俱裂,必死无疑。
思及此,他心下某一处竟微微抽了下,他并不怕皇帝怪罪斩首,身为一个习武之人,对死是无惧的,他是对自己差点置她于死地而泛起一丝的寒意,连他自己也不甚明白,胸口那股复杂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赫啸风无视于她的抗议,抱着她经过一条长廊,跨过一道拱门后,了房里,房中准备了一个大木桶,桶里放满了热水,带点黄褐色的水里散发出浓浓的药材味,而蔻儿正站在木桶旁搅拌桶里的药材。
他将她交给蔻儿,然后命令。“将衣服全部脱掉。”说完,便背过身等着。
什么李云蓉又瞪大了眼睛。
“是。”蔻儿应答,然后和掬香两人就要合力侍候她脱衣。
“住手我命令妳们住手”叫她在男人面前脱光光,开什么玩笑!就算痛死,她也非挣扎不可。
“公主,妳不脱衣服,怎么泡药澡?”
“妳放心,池水混浊,坐下去瞧不见的。”
蔻儿和掬香两人一人一句,连哄带劝地安抚。
“妳们敢!到底妳们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她厉眼一瞪,摆出公主至高无上的尊威,两人见状,慑于主子的威仪,动作迟疑了下。
“当然是听公主的呀!”
李云蓉闻言松了口气,谁知她俩接着道:“不过为了救公主的命,听统领大人的。”
她呆愕,进而惊恐地低呼出声。“我不”她也只能抗议这么多了,因为掬香和蔻儿两人分别露出刀疤香和魔爪蔻的表情,向她伸出了魔爪。
在无处可逃,也没力气逃的情况下,李云蓉如同一只待宰等着被拔毛的鸡,任由她们手脚利落地扒光,终至一丝不挂。
第二章
空气中弥漫著药单香,李云蓉全身光裸,被困在一桶池水里。
为了怕留下永不复愈的内伤,她不敢妄动内力,她再冲动、无知,也深深明白此事的严重性,何况她现在虚弱无力,身子又不著寸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鬼鬼不理,连贴身女婢都“出卖”她,只好羞赧地待在水里,认命地让赫啸风医治。
水深及胸,烟雾袅袅,她一头柔亮的青丝往後绾起,露出纤细的颈子和晶润莹白的肩臂,胸部以下的美丽春光隐藏在色浊的药水里,随著水波晃动,半露的酥胸若隐若现,成就一幅引人遐思的销魂美景。
她贝齿咬著,在赫啸风的目光下,感到皮薄的脸颊被火烫著似地灼热,尽管身为尊贵的大唐公主,一旦卸下了锦衣华服,她和一般女子没什么不同,一样会感到不安和羞涩,甚至是轻颤的。
赫啸风将她的美收进深黑的湛眸里,她的挣扎,她的忐忑,即便是一个微小的细部表情,也逃不过他明察秋毫的眼底。
他冷静地收回目光,凝聚心神,运行内力,使之功聚於双掌。
“得罪了,公主。”厚实的大掌平贴在她光滑的背部上,将内力灌入她的体内。
她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气,在他将源源不绝的内力灌入她体内时,她的疼痛便逐渐减低,可说是舒服的。
只要轻轻闭上眼,便能从皮肤的触觉感到他粗糙的掌心有著厚厚的握茧,那是一双长期练功使剑的手,粗糙的茧与她柔滑似水的肌肤形成明显的对比,如同他俩的身分,他是个粗犷的武夫,她则是娇贵的金枝玉叶,两个八竿子打不著,又从未有任何瓜葛的人,却因今晚的一场糊涂仗而有了交集。
他们连熟识都不算,她的衣服就被他给脱了,内衬的抹胸也让他瞧见,现在还亲触她的肌肤,说真的,好处都让他占尽,她可亏大了。
可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并非打心底生气,表面上的怒意有一半以上原因是为了维持自尊而装腔作势的,如果不这样,她会羞得抬不起头来。
“你私自带本公主回房,不怕事後本公主向皇上告状吗?”要知道,皇宫里的男人,唯有太监和御医可以碰她,其他男人若是摸了她的身子,不管理由为何,皆是砍头的大罪。
“情况紧急,不容卑职犹豫。”
“哼,你打伤了我,这个罪,轻则斩手,重则可是要斩头的。”
她这么说只是嘴上不服气,故意吓他,原以为他会因此变脸胆怯,谁知这人完全无动於衷,还光明正大地回答——
“公主放心,卑职会自动向皇上请罪并说明原委,然後交由刑部审判,听从发落。”
这还得了,那不是全皇宫的人,上自王公大臣,下至奴仆小厮,到时候都知道她李云蓉半夜不睡觉,穿著夜行衣冒名刺客跳到墙上演大戏吗?戏没演好还不打紧,最後反而被人狼狈地打下来,还被扒光衣眼又看又摸的。
到头来丢死人的是她,成了全皇宫茶余饭後取笑的对象。
她暗暗咬牙,姓赫的明知她丢不起这个脸,故意说这话气她。
“你敢?!”
“卑职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你要是敢把今晚的事说出去,本公主定不饶你。”
“公主要卑职保密?”
“废话——哎!”说话的力气用多了些,扯动了伤痛。
“公主凤体珍贵,千万别说太多废话。”
“你……给我记住……”竟敢一语双关取笑她说废话?好啊这家伙!
“是,卑职会记住保密。”
“你可恶……该死……”
“公主请勿动气,否则只会让自己的伤势更痛。”
还用得著你说吗!早就在痛了!
她含泪咬著牙,又想哭又想骂人,这家伙存心气死她,她和人吵架从不输阵的,偏偏现在连吵的力气都没有,唯一可以骂个痛快还不会回嘴的两个婢女,在脱光她衣服,将她放到木桶里後,便眼明脚快地逃之夭夭,以为她不晓得她们两个躲在门外偷瞧吗?光看那门缝里的四只眼珠子就知道了。
“你别太嚣张,小心我——”她欲哭无泪地骂道。
她没发现,背後那张威凛漠冷的面孔上,不轻易笑的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
突地喉紧一热,她呕出了一大片黑血,一阵晕眩感袭来,瘫软的身子撑不住,眼看就要沈入水里。
身後的双掌快手地捧住她,并点住她的天柱和完骨两穴。
总算把她体内的火龙毒给逼出来了,他浓眉舒展,放下心了,轻柔而小心谨慎地将虚弱的她从池里抱起,拿过长袍包住怀里的香躯,也遮住了那令男人销魂疯狂的雪肤胴体。
而她,就这么倒在他宽敞坚实的臂弯里,娇小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
“你给我记住……”即使虚弱至此,她仍喃喃念著,顽强地不肯服输。
真是倔强的公主哪……
那敛下的鹰目,望著怀中娇贵的公主,少了平日锐利的眼神里,蕴著一丝火苗,视线落在她渐有血色的上。
“给我记住……”
温柔浑厚的声音,轻轻回道:“我记住了,公主。”
宫里耳目众多,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会传到下人的耳里,并奔相走告。
文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