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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等一下再说。”席贝雅看了手中的纸张一眼,再望向她的母亲。“你刚才是不是对珊瑚说了什么……诅咒这类的事?”无法解释心中那种既期待又害怕的情绪,她的神精甚至开始紧绷了起来。
“原来你也对年云的事感兴趣啊,他在考古界可是鼎鼎有名的。”
“慢着,你说……年云?”打断母亲的话,席贝雅的思绪完全被这名字弄得更乱了。
席母笑了笑。“喔,对了,年云是胡尔.年的中文名字,我们认识了他近十年,差点忘了他叫年云了。”
不可能这么巧合吧?席贝雅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
英国、诅咒、年云……“他的妻子……该不会就是英国的……女伯爵吧?”她试探性地开口。
席母惊奇地眼睛一亮。“咦?你怎么知道这个秘密?是他自己说的吗?”
胡尔,年——塞普希夫人的前夫、莫勒提凡的父亲、法威集团的前总裁……那个曾让他们找得人仰马翻的大人物!
席贝雅从母亲口中证实了他的身分后,整个人几乎是呆愣在当场。原来,那个和他们相处了两天的男人竟然是莫勒提凡的父亲!难怪她总觉得在他身上看到另一个熟悉的影子,他那双眼睛简直就是莫勒提凡的翻版,不同的只是,年云的眼神温和内敛,莫勒提凡则狂放不驯得多。
看出席贝雅的神情有异,席母放下手边的东西。“贝雅,你怎么了?”
席贝雅回过神,微微一笑,轻易掩饰掉心中的震惊。
“没事,我只是好奇,胡尔,年先生相信他的孩子是受到了讵咒,他也为了找寻解开的方法而离开家人,那么他现在要回英国找他们,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找到了?”
在亲眼见识过莫勒提凡不可思议的能力和他承受怪病折磨的痛苦后,她再也无法不相信这世上真有超出科学常理的事,她冀望世上真有奇迹出现,好解除他的痛苦。
她怔怔地盯着手中纸张上的文字。
“那是我们在希腊海神宫殿里抄下来的文字。这一段,则是在对面石柱上的文字。”席夫人拿了另一张纸给席贝雅。
她接过,纸上是同一种古文和英文字——打开此门……其子拥有……海的力量……必承受……烈炎的折磨……席贝雅抬头疑惑地看向母亲。
“这是——”
“这次我们挖掘出的那座神殿,推断出它和年云在二十几年前掘到的那座古迹是属同一个时代的,只是我们今年发现的这座比较完整,而这一列的刻文也是之前没有的。”席母省去许多深奥难懂的术语,直接提起这列文字的来源。
“你相信真有诅咒这回事吗?”席贝雅紧盯着她一向乐天爽朗的母亲。
席母的笑容温暖而和煦。“其实我们也不相信世上真诅咒之事,只是年云的孩子天生拥有的异能让他不得不信,也或许是因为受了神殿神秘气氛的影响。如果他真的有办法解除他孩子身上的病痛,我们自然也会很高兴。”
“这个就是他寻找到的……解开诅咒的方法?”席贝雅低头,怀疑地盯着第二张的内容——爱的力量?
“也许是吧。”
※※※
知道胡尔.年先生的身分能除去莫勒提凡怪病的方法,席贝雅根本无心应付眼前无聊的餐叙。
趁台下众人忙着跟台上的会计主任起哄,她悄悄离开了公司大楼。
傍晚五点,是大家下课、下班的时间,人群、车潮也理所当然地涌现。
顶着烈阳余威,席贝雅没有如往常一样跟随着众人挤上公车,一个人沿着人行道散起步来了。
她突然强烈地想知道莫勒提凡的近况。离开了他将近一个月,思念也与日俱增。她以为她能忘得了他——忘掉和他在一起的喜怒哀乐、忘掉他迷人的眼神、忘掉他霸道又温柔的亲吻、忘掉他的拥抱、他的气息……她忘不掉呵!
如愿地离开他身边,她爱他的心反而愈陷愈深,这是怎么回事?
席贝雅失了神地站在街口,就在这时——一部银白车子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冲驰而来,然后以流畅优雅的姿态,“吱——”一声停住,后座车门准确地对着席贝雅打开“上车。”一阵低沉的男性嗓音从车里传出。
席贝雅因停在面前的熟悉车体心底惊起一阵涟漪,打开的车门使她不自主退了一步,下一秒,由车里响起的命令让她的心跳陡然骤急了起来。她捉紧手中的袋子,脚彷佛被钉住了似地无法移动。
“你以为还有逃走的机会吗?”那个声音更淡漠了。
席贝雅注意到已经有路人对车子和她侧目好奇了。一咬牙,她还是低身钻进打开的车门里,而她一坐稳,车子立刻往前滑行。
车子里只有她和另一个男人。
气氛静默而充满诡异。
席贝雅从一坐进来,视线就一直不敢往左移,她甚至连呼吸都是屏住的。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而且……他也不该在这里出现。
说不出心里又惊又喜的翻腾情绪,席贝雅深吸一口气,终于决定面对他。一转头,她的视线条地被一双浓烈如火又寒冷似冰的金色眸珠狠狠勾缠。
“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他突地开口,声音低调佣懒。
她的脑子无法思考,下意识地往后退。
莫勒提凡长臂一伸,轻松地将无路可退的她捉进怀里。低头便攫住她的唇,他不容许她退缩、拒绝。他轻易开敏她紧闭的唇、纠缠住她的舌……席贝雅开始响应他,热烈而绝望,直到她靠在他宽厚如昔的肩上喘息、流泪。
“不不不!你不能再出现……我的心不能就这样轻易被带走……你不能如此残忍……”
抱着她柔软的身躯,莫勒提凡将唇探向她的颈项。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如此轻易挑起我的怒气、我的喜悦,只有你,你明白吗?只有你。”
彷佛被他的话触及了灵魂深处的痛,她蓦地想推开他。
“不!我不明白!我也不要明白!我只知道……你不该在这里出现、你不该再出现在我面前。放开我!你放开我!”她不顾一切地喊。
莫勒提凡没有一点要放开她的迹象。
席贝雅挣脱不开他,在又急又怒之下,她想也不想地张口朝他的肩头咬下。
莫勒提凡眉头一皱,动也未动地任她发泄。
怒气和冲动来得急也去得快,下一刻,席贝雅意识到自己做的野蛮事,忙不迭地松开咬得发酸的牙,抬头向他望去——静静地与那一脸愧疚的女子对视,莫勒提凡稍微松开对她的箝制。
“还是恨我吗?”他的声音温柔得彷佛要滴出水来。
宛如泄了气的皮球,席贝雅垂下眼,不语。
莫勒提凡的嘴角飘过一抹难以觉察的笑。
此时,车子停止前进——目的地到了。
莫勒提凡伸手,用袖子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对她蹙眉的表情一笑,便带着她一起跨出车子。
席贝雅一下车,就知道这里是——莫勒提凡的海边别墅。此刻,她正被他揽着往海边的小径走。
她抗拒地推着他。“我……我不要下去。”
他知道她怕水怕得要命,却偏偏要带她来这里,令席贝雅更加怀疑他的居心。
莫勒提凡突然停住脚,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弯身将她整个身子打横抱起。
她惊呼一声,怕摔了下去,立刻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颈。
“放我下来。”席贝雅几乎是咬着牙说。
莫勒提凡已经抱着她来到了一望无际的海滩上,那一面在夕阳下泛着绚烂光彩的海水又开始令她背脊泛凉。不自觉将他圈紧,缩在他怀里才能避免身体打颤。
该死!他到底想做什么?
莫勒提凡在几乎可以接触到海水的地方停下脚步。他屈下膝,让两人坐在沙滩上,而她则仍被他护在怀里。
“在我醒来的那一刻,知道你竟然趁机逃离我时,我几乎要发狂了。”他沉静地开口。
被他环护着,身后那一片汪洋的威力彷佛也被他击退了似的,席贝雅偷偷转头,看了一眼渐渐沉入海里的美丽夕阳。
“因为你失去了你的所有物。”
“不,心爱的女人。”他纠正她。
席贝雅被他这句话揪痛了心,转回视线,她终于抬起头迟疑地看向他。
“心爱的……女人?”她低喃。
莫勒提凡如海深沉的眼睁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
“我得到了你的人、你的心,你便是属于我的。而你,也得到了我的人、我的心,我为什么不是属于你?”
“什……什么?”她有些心神恍惚了。
他对着那双迷惘的眼睛露出一抹微笑。
“要成为我心爱的女人,不能怕水怕成这样。”
她的双眼睛渐渐清澈了起来。“你说你……属于我?我得到了你的人、你的心?”
“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