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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许,我们以后都会遇到更好的。”她扬起眸,笑望他。“你会遇到你的完美另一半,我也会遇到一个百分百的伴侣。”
“会有那么一天吗?”
“或许。”
“那我会祝福你。”他柔声低语,伸手抚摸她俏丽的短发。“到时如果我们有机会再重逢,记得放喜帖给我。”
“请前男友来参加我的婚礼?”她调皮地吐吐舌头。“会不会太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这个前男友可是很有风度的。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以为我会交几个男朋友啊?”
“那很难说。说不定你会发现每一个都不如我,只好一一跟他们说再见。”
“嗯……”她夸张地作呕吐状。“你以为你多了不起啊?”
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倒觉得她那两瓣沾上点点雪珠的菱唇实在太可爱了,可爱得教他忍不住又凑过去偷香。
“喂!”她娇笑着抗议,粉拳槌打他胸膛。“你刚说是最后一次了耶。”
“再一次。”他诱哄她。
“哪有这样的啦?”
“最后一次。”
“讨厌!大男人还这样耍赖皮……”
结果,那混合着初雪味道的一吻,演变成一场激情性爱。
那夜,他俩在查尔斯河畔吻得难舍难分,或许是因为彼此都意识到当太阳再度升起的时候,两人就将分道扬镳,所以,格外热情。
他招手叫计程车,将她带回他在学校附近租的一间小公寓。一进门内,两人便迫不及待地解不对方衣衫,渴望着与对方肌肤相亲。
窗外,是漫天雪花飞,窗内,是一室融融春意。
床下,是凌乱散落一地的衣物,床上,是两具紧紧交缠的胴体。
她想压抑软弱的呻吟,却压不住,只得忿忿地咬了下他肩头,在那古铜色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女人又爱又恨的齿痕。
“很痛耶,小姐。”他咕哝着抗议,手上动作却没缓下,反倒更激烈了,强悍地拖起她一条修长的玉腿,圈在自己的腰。
她知道,那教人最愉悦也最痛苦的快感即将来临了,可是她不甘心,因为她是如此虚弱,而他,却充满力量。
她不服输,玉手勾着他倒落上床,转个身,反过来将他压在下方。
“还没呢,先生。”她媚媚地一笑,在他揉合着情欲与讶异的目光中,缓缓地低下头,像最高傲的女神,也是最性感的娼妓,好整以暇地舔着他,尤其是他不停滑动着的喉结。
“你真是个荡妇。”他沙哑地说,感觉声音仿佛也如同喉结,被困在她的红唇里。
“你才是个浪子。”她回敬他。
“我是绅士。”他不同意她的看法。“你忘了吗?有多少女同学仰慕我,我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那是因为她们不如我有魅力。”
“你真的很猖狂,小姐。”
“这叫自信,先生。”玉手,慢慢地抚过他的胸膛,掬起一掌汗水。
真是够了!
他蓦地嘶吼一声。游戏,该玩够了。
他再次反转过身,夺回主导权,单手托起她后脑勺,霸道地攫住那胆敢勾惹他的唇。
“喂,你说了……最后一次的……”她在吻与吻之间喘息。
“是你自找的。”他不理会她的抗议,尽情地蹂躏她丰美的唇,直到几乎将那发肿的唇瓣吻出血来。
然后,他稍稍抬起她的腿,不由分说地用力挺进。
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可以这样放肆地爱她,最后一次这样逗她、气她、惹恼她。
最后一次了……
莫名的酸涩掐住他喉咙,他蒙眬着眼,再次让自己深入她体内,然后,一次又一次,他占领、撤退、又占领、又撤退,玩着让两人都濒临疯狂的游戏。
喔,她真的要死了。沈清芙狂乱地想,不是因为欲求不满,是因为被他撩起的情欲,太甜美。
她快死了,这种极致的甜美,不该多尝,这是毒药,是死亡的滋味。
这样宛如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徘徊的滋味,以后,或许再也尝不到了。
泪水,从她眼眶滑落,她品尝着唇间隐隐的咸味,那是她眼泪的滋味,是绝望的滋味。
明天,他们就要分手了,明天,她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她爱了三年的男人。
明天,明天过后,所有与他共有的一切,都将成为回忆,最甜蜜,也最苦涩的回忆。
“黎晖,黎晖……”一阵难以形容的痉挛忽地席卷向她,她抗拒不了,承受不住,只能不停地、不停地尖叫着爱人的名。
黎晖。
她但愿自己能永远记住这男人——
一个月后。华盛顿特区。
清芙躲在办公大楼的化妆室里,不敢相信地瞪着手上的验孕剂。
是阳性的——怎么可能是阳性的?她怎么可能怀孕!
这太可笑了,她跟黎晖每次上床都有做防护措施啊!即便是那激情到昏头的最后一次,她也记得吞事后丸。
不,不可能,一定搞错了!她的月经延迟一定有别的原因,验孕剂的阳性反应只是个错误。
清芙深呼吸,告诉自己要镇定,明天跟公司请个假,到医院仔细检查一番,事情一定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她走出化妆室,回办公室,笑着跟同事打招呼,然后跟一位同样是新进的摄影记者,一同去某州议员办的宴会采访。
隔天早上,她跟公司请了两小时的假,约了妇产科医生做检查。
医生知道她是单身,得知结果后,并未露出太喜悦的表情,只淡淡地说了声恭喜。
“你怀孕了,小姐。”
她瞬间感觉天摇地动。
怎么可能?!她真的怀孕了?
“医生,有没有可能……是检查错了?”她苍白着脸,抱着微渺的希望追问;“我们都有做防护措施,不可能会怀孕啊。”
“再怎么周延的防护措施,都会有意外发生的,也许这个宝宝跟你们特别有缘吧。”医生安慰她。
跟他们有缘?是孽缘吗?清芙苦涩地想。
老天爷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她现在不能生小孩啊,她才跟黎晖分手,他去了非洲行医,而她也正准备在华府新闻界一展长才,怎能让一个不请自来的宝宝破坏两人的人生规划?
不,她不能生。
但想到要去堕胎,退回一个上天赐予的小生命,她又觉得于心不安。
不管如何,那总是个生命,是她和黎晖的宝宝,黎晖很喜欢小孩的,如果是在别的时机生下来,她敢肯定他一定会把这个孩子宠上天。
问题是,现在不是时机!
她该怎么办?该通知前男友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吗?
她踉跄地走出医院,心乱成一团。
灰蒙蒙的天空,静静地落下雪。
她茫然望着漫天飞雪,脑海忽地悠悠地回荡起一段对话!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电话到红十字会找我,我会马上飞回你身边。
那可不行。
为什么?
黎晖,分了就是分了,我不想还藕断丝连,这样对你我都不公平。没错,分了就是分了,她不该拿一个意外的宝宝绊住黎晖。她幽幽地叹息,伸手抚去沾上眼角的几点湿润。一个孩子,扰乱的会是两个人的人生。太沉重了。她还是堕胎比较好——
第二章
台北。
南区山上,有家占地广阔的医院,几栋建筑各有特色,蓝、白、粉各色外墙,巧妙地协调,不显凌乱,只让人觉得五彩缤纷。
建物四周,让树林及草地包围着,树林间,搭起了各式各样的森林游乐设施,草地上,则错落着溜滑梯、秋千、跷跷板、游戏屋,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轨道,跑着一列小小火车。
这里,便是台湾著名的儿童综合医院,院名“天使”,正是慈祥的老院长对孩子们所下的定义。
傍晚时分,阳光不那么强烈了,暖洋洋地让人觉得很舒服,许多家长或义工带着住院的儿童出来散步,陪伴他们玩要。
院内,虽然临近门诊结束时间,医生、护士、看诊的病人仍是来来去去,忙碌不休。
病房大楼里,儿童内科主治医师正带领几个实习医生巡房。这个主治医师似乎很受欢迎,每到一间病房,几乎都被孩子们缠着,怎么也不肯放他定,非得他好说歹说才肯乖乖上床。
也因为如此,巡房时间一拖再拖,几个杂务繁重的实习医生都很烦恼,暗暗感叹恐怕又要在医院耗一晚上赶进度了。
正当实习医生自哀自怜之际,广播系统传来令他们精神一振的好消息。
“本院黎医师,黎晖医师请到院长室。”
太好了!院长召见黎医师,他们有救了。
实习医生们交换一眼,都是笑容满面。
可惜被召唤的主角依旧专心对病童们嘘寒问暖,来到一个罹患过敏性气喘的病童床前时,还冷不防考问跟班们。
“连奇,你说说看,一般是什么原因会引发儿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