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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一直望着他,又缓缓低下头,似乎不像与我的目光对视,“你的头,真的没大碍了吧?”依旧是低沉冰冷的声音,感受不到一丝温情,我难以想象这是丈夫在对妻子说话,他真的是我的丈夫吗?之前从那几个人说的话我大致知道了这个赵小毓的遭遇,头部中枪,昏迷大半年,难怪总觉得头重脚轻,浑身无力,原来是做了半年植物人,她和善渊的关系估计不太好,要不然这个男人不会如此冷淡,可是既然他不喜欢赵小毓,为什么又要跟她结婚呢?看来有一大堆的疑问等待我去解答,真是头疼,我不自觉的揉了揉太阳穴,善渊见了,立即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你不舒服么?我再去请谭医生过来。”我赶紧叫住他:“别叫医生了,我没事。”我可不想一堆人又跑来围着我,那样我只会更头疼。
他的手正欲拉开房门,听我这么一说,手停在了门把上。我在想着如何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他却拧开了门:“既然你没事,那我也不久留了,莲依会照顾好你的。”说罢,拉开门大步离去了。
“你……”我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走廊上,哑然失声,深深的叹了口气,预感到在这边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瞄了眼挂在墙上的英式挂钟,赫然指向十点半,先前睡了那么久,现在睡意全无,我掀开盖在身上的羊毛毯,翻身坐了起来,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这边没电视没电脑没手机,还真不知道怎么渡过这漫漫长夜。
“哎!”我又长叹一口气,起身准备在房间走走,可半天也找不到拖鞋,不过这房间的地上铺的全是上好的实木红地板,擦得光亮光亮的,穿不穿鞋倒也无所谓了。我就赤着脚下了地,地板很冰凉,刚一下地就觉得脚底一软,幸好手快扶着床沿才没摔倒,这脚怎么像踩着棉花似的,一点力也使不上,估计是躺久了,身体机能也随着退化了好多。
我扶着床沿一路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梳妆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和几个精致的首饰盒,那些瓶子我都没见过,不过有些瓶子上的标识我倒是并不陌生,有CD的口红和粉,有香奈儿5号香水,还有其他许多我不知道是些什么,我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豪门少奶奶,人家现在就开始用的东西我几十年后还用不起。随手打开一个首饰盒,里面分了好几个细小的方格,分别装着耳环,项链,手镯之类的,全是纯金打造,花样没有现代的繁多,看起来简单大方,做工极为细致。又打开另一个,也是整理的井井有条,这一盒装的全是玉制品,我对玉研究不多,看那色泽和剔透度,绝对也是上等货色了。
一一欣赏完桌上的宝贝,我抬头对着镜子,里面坐着一个穿着淡粉色丝质睡袍的长发少女,不过十八岁年纪,瓜子脸,五官精致,长长的黑发带着点自然大卷蓬松随意的垂下来,衬得肌肤尤胜白雪,娇唇红似樱桃,这就是赵小毓了,放现代绝对是秒少大票少男的标准校花,她有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有我十分羡慕的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大概是许久没晒过太阳的原因,那种白有点惨谈和病态;刚发育完的身材略显瘦削,还算曲线玲珑,有不盈一握的芊芊蛮腰,也有大小刚好的胸部,可以说,外形上基本挑不出啥毛病,比我在现代的模样和身材可完美多了。
陡然发现右边额头边缘隐约有点凹凸不平,我伸手去摸了摸,居然是一个食指大小的疤痕,所幸,大部分藏匿于头发中,不细看也看不出,大概这就是中枪的地方了。
对着镜中人浅浅一笑,那可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连石头都能给融化了,这样一个清纯可人的小美女,那个善渊为什么会是那么恶劣的态度?简直过分!
“咚咚咚”有人敲房门,我收住了笑容,转过头一看,是莲依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口,满脸惧怕。我上下打量着她,道:“进来吧!”她低着头走了进来,把托盘轻轻地放在桌上,道:“少奶奶刚好怎么就下床了?”我看那托盘上放着一个小碗,问道:“碗里装的是什么?”莲依笑道:“少奶奶病的这期间粒米未沾,全靠医生每天给您打的那几针养命,说来真是神奇。这刚醒估计肚子饿坏了,不过医生有交代,刚开始只能吃流食,等肠胃适应以后再慢慢调理。所以我刚刚就熬了点燕窝粥,少奶奶快躺到床上去,让莲依来喂您吃把。”
我笑道:“你端过来,我自己吃。”说实在的,我是真饿了,而且燕窝粥,我还没吃过,很想尝尝鲜。莲依有些迟疑,道:“少奶奶,还是我喂你吃吧。”我摇摇头:“我这么大的人,哪里还用得着你喂,你端到我这边来,我自己可以的。”莲依不敢再说,把托盘端到了我的梳妆台上。我喝了一口,味甜不腻,入嘴爽滑,口感很好,很快就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粥后,我决定从莲依的口里打听我想知道的事情,看她对我唯唯诺诺,表情惶恐,应该不敢对我说假话。
我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随口道:“莲依,你在这里多久了?”莲依一怔,想了想才答道:“回少奶奶话,我从小就跟着姥姥在这里了,我是姥姥在周公馆门口捡回来的,算起来已经有十六个年头了。之前我是跟着姥姥在大太太屋里的,少姥姥来了以后我就被安排来您这边伺候了。”周公馆?原来这家是姓周的。
“那现在是什么年份?”“现在是民国十八年呢。”民国十八年?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换算成我熟知的纪年呢?1911年辛亥革命,1912年为民国元年,民国十八年也就是1929年!1929年?2009年?看来我是回到八十年前,真是要疯了,这可是中国最动荡的时期,外有列强侵略,内部纷争不断,百姓更是民不聊生,苦不堪言,看莲依就知道,自幼就被父母抛弃,估计是家里太困难实在养不起才扔在大户人家的门口,她还算幸运,起码活过来了,还有多少被扔掉的小孩无人理睬,饿死冻死,而莲依,今后的命运只怕也会像红楼梦中众多悲惨女子一样吧……
那么,我呢?在这个乱世能全身而退吗?或许也只是一根乱世飘萍,在历史长河里浮沉,生死由不得自己掌控。我到底是哪里得罪老天爷了,他要我回到这样一个可怕的时代?想到八年以后会爆发的抗日战争,想到惨无人道的南京大屠杀,我的内心不安又激动,不安的是担心自己的生命在战火中会想蝼蚁一样卑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激动的是也许我在这里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尽情释放自己的爱国情怀。想到这里我突然笑了,不管怎样,既来之则安之,事情不一定像我想的这般糟糕。
按耐住起伏的心,我恢复了表面的平静,继续问道:“我是谁?”莲依其实一直在观察我,他们做下人的最重要的便是学会察言观色,懂得揣测主人的心思,讨好主人,这也许已经成了她们生存的一种本能。莲依长大眉清目秀,看起来清澈单纯,我对她印象极好,但毕竟才接触,我还是心有防范,不想让她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见我一下神情凝重,一下又突然发笑,着实摸不透我在想什么,从她之前的言行举止看得出她是一个很小心谨慎的人,对于“我是谁”这个问题估计还没想好怎么作答,所以有点吞吐地回道:“您……您是四少奶奶啊!”我嫣然一笑,内心却苦闷得很,她对我心有)畏)惧(网),回答之前总要再三斟酌,这样问下去,什么时候才能问道正题上。看来我要找个好借口一次问个清楚。
我思索片刻,道:“莲依,你在周公馆十几年了,我现在要考考你,看你是不是一个合格的丫鬟,你既然来伺候我,就要对我的个人情况和喜好有所了解,所以接下来我会问你很多问题,你要好好回答,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要是答得有误,我可会责罚你的,要是都答对了,当然也会奖赏你的。”老实说我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很垃圾,莲依一听我要责罚她,一脸惊恐,马上跪在地上哀求道:“少奶奶别罚我,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求您行行好!”我见她瘦小的身子颤抖着,心中不忍,伸手扶起了她,缓了缓语气道:“要是你都答对了,我自然不会罚你了。我想去床上靠着,你扶我过去。”她小心翼翼地把我扶到床上,我尽量把自己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然后拍了拍床沿,道:“你也坐吧。”莲依忙摇头道:“我站着就好!”我压低声音,用命令的语气道:“叫你坐你就坐吧。”她才轻轻地坐下了。
我整理好思绪,道:“我现在开始问了。我叫什么名字?有哪些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