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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的犹豫是多余的,因为我们基本没有单独相处和交谈的机会,给小朋友分班分课本,安排上课作息时间就忙了一上午。
忙碌的间隙,少康挤到我身侧,悄声给我忠告:“赵小毓,今天表哥来了,你可不能再给脸色他看,你知不知道,表哥拿出了所有积蓄捐给了这学校,而且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在外面奔波,已经将砍伤爱德华的凶徒全部缉拿归案,也算是为你们报仇了,你那股子怨气也该消了。”
少康的话让我有些始料未及,他做这些真的是因为我吗?还是为了自己的本职?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我总是患得患失,不敢相信他会在乎我,不敢给自己希望,因为他之前的种种表现已经让我怕了,倦了,我怕自己飞蛾扑火的结局只是粉身碎骨!毕竟他没有亲口跟我说过什么,一切只是少康给我的遐想。
下意识去寻找那牵肠挂肚的身影,却发现他也在朝我这边看,我没有闪躲,与他目光交织,然后给了他一个释怀的微笑。是的,我的气消了,早消得无影无踪,我以为我可以洒脱地离开,其实只是利用众人的喧嚣来逃避心里的落寞,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已然到了刻骨的地步,内心还是期盼他能来接我回去的。头脑冲动发晕过后,冷静细想,这段婚姻我还不想放弃!那么就让我再试一次吧。
见我笑了,他的面容也柔和了,不像之前那么拘谨。
我们远远对视,即便没有言语,心似乎也不那么疏离。
其他人下午就陆续回杂志社了,他也回了巡捕房,我则是忙到黄昏才缓口气,也准备回杂志社好好睡一觉,四下寻找,却没见到莲依的身影,这丫头,跑哪里去了?莫非是一个人先走了?
我猜度着刚出门,天空就飘起了雨丝,真倒霉,我没带伞,退到门口的屋檐下,正欲回屋等雨停了再走。
一把黑色大雨伞撑在头顶,侧目一看,是善渊,剑眉修眸,唇间带笑。
两人就那样傻傻地看着对方,谁也不说话。
伫立许久,他开口了:“想去哪里,我送你。”
嘴里本来还想逞强地说不用,却发现他撑伞的手指上戴了钻戒,显然与我那枚是一对的。我看着那戒指,一时如哽在喉,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头脑已失去思考的能力,由着他搂着我的肩,并行走向雨中。
我乖巧地追随他的步子,不由自主,偶尔有雨丝飘到发烫的面颊上,冰冰的,凉凉的,浇不熄我重燃的小火苗。
我始终低头不语,眼前的亲近让我心如鹿撞,他还是如此轻易地就能牵动我的心绪。
“你的车呢?”走了一段路,一直没看到路边有他的车。
“谨儿嚷着回去,便要少康先开车送他回去了。”
杂志社的路他是知道的,我们不再言语,他怕我冷似的,将我揽得很紧,下巴时不时摩娑我的发丝,耳边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声,还有我猛烈的心跳声。
一路狂乱地到了杂志社,军哥、白华都在,见了善渊这个贵客大吃了一惊。
军哥笑道:“什么风把四少爷吹来了。”
善渊腼腆一笑:“我来接小毓回家的。”终于亲耳听他这么说,我难掩心中的喜悦。
“哦,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着今晚再跟小毓厮杀几盘斗地主呢。”
善渊皱着眉头,听不懂他的话,但他显然对军哥说的那些话不甚满意。
我拉他到我的房间,关了门,坐在床沿边,他也挨着我坐下。
我故意刁难他道:“我可没说我要回去。”
他并不受我的挑衅,反而一脸柔情的笑意:“还在生气?”
我撅着嘴不说话,他从外衣内口袋掏出了一个方形首饰盒,伸到我面前打开,是一对小巧精美的耳坠,樱花形状,清透的淡粉色,花瓣是粉水晶,花蕊处镶着钻石,每一片花瓣顶部又有细细的碎钻点缀,看得出做工很不易。
我讶异地看着他,他的眼神温柔异常,道:“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给你送点什么,这个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他拉过我的右手,将方盒放到我的掌心,垂下眼帘,像是做错了事般,低声道:“也当是我向你赔罪的,那天的事……对不起!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又抓起我的左手,从口袋里掏出我丢掉的钻戒,再次郑重地戴上我的无名指,他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用坚定地眼神看着我:“那天是说了许多气话,但是有一句却是真的,你戴上了这枚戒指就永远摘不掉,即便摘掉了,我也要找到你,重新给你带上。现在,跟我回家吧,大家都很挂念你。”
我暗想,大家都挂念,那你呢?
我没有及时回他,他以为我还未消气,用一种又无赖又无辜地语气道:“你若是还不肯回家,那我就只好跟你一起住这边,直到你愿意回去为止。”
再也无法故摆姿态地伪装,一阵头晕目眩的幸福感,我将头轻轻偎在他肩头,惊觉他的半身已经湿透,他怕我凉到,用胳膊把我环抱在他胸前,我的头埋在他温暖的心口,久久不愿抬起,怕这是一场梦。
我们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外面已泛黑,我起身收拾衣物。一边整理,一边道:“莲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要等她回来才能走。”
他扬眉笑道:“莲依已经回去了。”
我眨了眨眼,忽而明白这是少康和莲依故意给我俩制造的机会,嘴里故意不依不饶:“好一个莲依,连我都出卖,看我回去怎么整她。”
他提起我的皮箱,拉着我的手,道:“你别忘了,她跟我的时间可比跟着你长,关键时刻,她当然还是向着我的。”眉眼间有些许得意,这样带点狡黠神采的他,像一个孩子般的纯真可爱,外冷内热的他,已经慢慢开始流露他热情的一面。
跟军哥道别后,我俩手拉手去坐电车,宛若热恋中的小儿女姿态,电车上,我靠着他,他偎着我,相互取暖,抵消了初冬刺骨的寒意。
回到周宅,大家都在等我们吃晚饭,周怀章见我们恩爱缠绵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少康和莲依私底下更是一脸坏笑,我被他们弄得又娇又羞,善渊倒是泰然自若,恢复了人前的沉稳。不过对我的眼神关注可比以前多得多,再也不是冷眼旁观,不理不睬了。看来我的苦日子是到头了,接下来是不是就会圆房生子了呢?
吃完饭,我们回到后院,各自进房冲凉换掉湿漉漉的衣服。
穿着睡袍,散着长发,我坐在梳妆台前,试戴善渊送给我的耳坠,他的眼光还是蛮不错的,耳坠很适合我。镜中人一脸甜蜜的傻笑着!
“咚咚!”有人敲门,会是他吗?我一阵紧张,轻声道:“请进!”
进来的是黄瑛,她精神看起来很差,眼睛也是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她坐在我的床上,默然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我走过去挨着她坐下,道:“二嫂,发生什么事了?”
她叹了口气,惨然笑道:“小毓,你回来了真好!我还想着,你要是再不回,我就去杂志社找你呢。”
“哦,到底是什么事?”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淡淡地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心中苦闷,没个说心里话的人,堵着慌。”
我握着她的手,鼓励道:“你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我保证,一定给你保密。”
她迟疑良久,还是幽幽地说了:“你知道的,爹和娘都希望我们能多为周家添子加孙,尤其是我,我已经二十五了,还是无所出,平日娘为了这个没少埋怨我,我也明白她心急,可是单凭我能有什么办法?善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整日在外面玩得不想回家,一回来就是深夜,他倒头便睡,我叫也叫不醒。没人能管得住他,只能等他自己开窍了。以往你在的时候,还能跟你一起说话解闷,现在你忙了,我跟大嫂和娘也谈不到一堆去,每天一个人在家对着空房间,真的已经闷出病来,这几天老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堵着,饭也吃不下,还时时作呕,娘还以为是怀孕的征兆,高兴的不得了,赶紧请医生来看,原来是空欢喜一场,医生说我只不过是气积于胸……”她泪凝于睫,低低哽咽。
我轻拍她的背,想给她一点微薄的安慰,沉思许久,唐突地问道:“其实,我觉得你和二哥并不相配,当然是他配不上你,你知书达理,温柔娴淑,理应找个知你懂你的谦和之人,既然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当初为什么又嫁了?”
她凝视我梳妆台的镜子,盯着苍白憔悴的自己,“我父亲早逝,全靠母亲将我拉扯大,她待我极好,宁愿自己苦累,也要给我最好的生活条件,受最好的教育,所以从小我也没吃什么苦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