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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差一点就看不到他了,就差一点……
鼻腔里传来浓浓的酸意,我紧咬着唇让自己保持自制。
“……求求你……别再我面前骑马……”他的身子在发抖,声音也在抖,我全都感觉到了。他的话一下子催出我强忍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是不想让我骑马,而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我在他面前死去,怕再也见不到我了。此时此刻,我深切的感受到生死面前,廷玉对我所表现出的那份比他生命还要重的浓浓情感,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任何东西都取代不了的……
一刹那间,我好想就这样倒在他怀里一直老去。
迷蒙的视线里,受惊的马突然摆脱了几个下人的控制,四处狂奔,一群下人们紧追竟然没办法制住它。这时,廷璐和小史笑呵呵的从门外走进来,乍一看见我和院里的情形,脸色顿变,丢下马鞭疾步冲向发狂的马。不愧是廷璐,身手比任何人都矫健,几步就灵活的跃上了马背。看到他出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我正要站起来,突然发现被埋在衣下的手被廷玉紧紧握住,扯了几下竟然挣脱不出。
眼看马快被廷璐制服了,很快大家的视线就会集中到这里,我发急的用力使劲挣扎。“会被别人看到的。”
我抬起头,正迎上他血色尽失的面庞,泛血的眸中写满了不舍与痛惜。心猛地被什么东西刺痛,痛得我半晌说不出话。我半提醒半央求的低道:“我已经选择廷璐了。”
仿佛受到猛击般他身子明显一僵,他抬眼朝我看来,受伤的眼神渐渐失去了颜色,取而代之的是落莫神怀情。
我的话一下子划清了两人的界线,冷不及防,手被他松开了,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再看他,疲倦的脸上已经调整回原来的平静表情,看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疏离。他伸手给我,我没有理他自已站了起来低头拍着身上的土,他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等着。
“……就当我们没有缘份吧。以后你在府里尽可以大大方方的,不必刻意躲我,日后跟廷璐成了亲,我们总归是一家人。”听着他的话我没有出声,他顿了一顿,又道:“能每天看着你平安无事,我心也塌实,也只能这样了。”
廷玉淡淡地说,终于决定接受现实了。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那匹马也终被制服了,张夫人率众人满脸急切的跑过来。廷璐冲到我面前,忙上下打量,紧张地问:“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你,哪里有受伤?”见我平安无恙,他这才放下心,扭头看向廷玉,“二哥,你没事吧?”
廷玉看了一眼廷璐搭在我肩头的手,隔了一刻才反应过来。失神地应道:“我没事,就是手臂有点痛……”
廷璐刚要扶他,廷玉立刻眉头紧皱,倒吸了口冷气,很快额头渗出密集集的汗珠。他面色苍白,似乎在强忍着伤痛。廷璐觉得有点不妙,“快通知大夫,好象是骨折了。”
骨折……听到这儿,我的心猛地的一抽。
怪不得他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这早该想到的。
北巡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没等我从惊马事情中回复精神,又遇上一件稀罕事。大清皇室又到了三年一度的选秀日子,内务府整理八旗及高官子女的档案时,不知怎么发现我的档案也在其中,身份竟然变成张英之女。当官员到府上核查资料时,大家才发现出了乌龙。
大家谁也想不通,好端端的,怎么会凭空冒出这种事。后来,张英亲自去内务府询问秀女一事,不想遇到了死对头,负责此事的老头子很固执,非要见到户部开的证明才肯取消名额,偏偏户部那天失火烧掉了一批档案。无奈,张英只好写信给桐城让当地户部出份证明。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变得复杂起来。
很快,北巡的日子到了,张英想让行动不便的廷玉留家休息,不料,他执意不肯坚持要随皇上的车驾北巡。其中的原因别人不知道我心里却清楚的很,他只是想每天都能看到我,心里才会塌实。
这天,我们早早集合整备行装天还没亮就出发了。左手臂打着夹板的廷玉,在随从和霄的帮助下骑上马,跟张英走在队伍最前方。这次随皇帝北巡,人员都有定数,张英父子三人和我再加上各自随从共七人出行。
出了京城,就见前方不远处各色旌旗迎风飘飘,皇室的车驾如长龙般浩浩荡荡的往北移动中。张英带领我们快步追去,打那次惊马事故没人相信我能独自驾马,所以这次我只能与廷璐共乘一骑随军出发。就算心里有种种不满也只能乖乖服从。奇怪,明明很顺从的母马怎么一到我手中就惊了呢?事后廷璐开玩笑地说我身上有不安定的因素,传染给马,马也变得不安份了。
我们追上车队,按部就班插进了贵族子弟的行列,放眼整个车队,似乎看不到哪个姑娘列队其中,加在一班年轻官员和贵族子弟中显得格外突兀。我好奇的伸长脖子东张西望,咦,居然有个面熟的家伙,想不到居然看见了纳兰揆方,真是什么场合都能看到他。再往前,就是一些骑马的重量级官员了,皇上兴致大发的骑马走在前头,在太子爷和胤禔陪同下与一班亲贵大臣边走边聊。
回头望望身后,近百辆马车依次排开跟在队伍后面,前排部分马车两侧分别有全副武装的侍卫一路随行,后排的似乎就是一些随行物资了。
“马车上是不是皇上的嫔妃,她们有来吧?”我小声问廷璐。
“可能吧,一般北巡很辛苦,皇上很少带嫔妃出宫,倒是常有几位公主格格跟来。”
“那我们是不是也去木兰围场狩猎?热河行宫离那里远吗?”我脑袋里关于木兰围场的资料少得可怜,只知道那里是皇上夏天避暑和接见蒙古各部首领的地方,一般白天皇上在围场活动,到了晚上会搬师回行宫休息。“行宫?那里没有行宫,只有几座皇庄,如果地方不够,我们有可能在帐篷里住了。”
行程
经他一说,我突然想到现在热河一带还没有正式建避暑山庄,算算年代似乎是十几年后的事。原以为北巡是件很有趣的事,走了一段路才意识到这并不是我想像的那么轻松。除了皇上和部分上年纪的大臣坐马车,其它人都要跟着车队做苦行僧。虽然我有马骑,可一点也不比那些随车步行的侍卫们轻松。没过多久,就觉得屁股和大腿根磨得又酸又痛,靠在廷璐怀里,懒洋洋的有些直不起腰。
一会儿,太监李德全小跑赶来,“木兰姑娘,皇上说了,姑娘要是累了,可以上后面的马车休息。”
“你累么?是不是很累?”廷璐紧张的问,看他的样子似乎很不想让我离开。我轻轻一笑,依着他嗔道:“虽然不是很轻松,勉强可以受着。”
“后面还有老长一段路要走呢,那姑娘要是吃不消了,一定记通知奴才啊。”李德全小心的回去覆命了,临走时他曾飞快的扫了廷璐一眼,这一眼让我感到有点不同寻常,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廷璐这人没什么心眼,自然也没有发觉到李德全的小动作。接下来,后面的行程变得越发苦闷,大家只能借聊闲天讲笑话打发无聊的时间。纳兰揆方正跟人炫耀自己的红粉知已多么多么刚烈,有义气。当得知原来是位青楼女子,我不屑的哼了一声。“一段艳史也值得他大肆宣扬,真希望和硕郡主也在,我的耳朵就不用受虐待了。”
廷璐嘿嘿笑,“觉得没意思么?这是男人话题,你一姑娘家怎么会感兴趣。”
“没办法,受众群体不同,反应自然也不同,如果周围是一群女子估计他只会自讨没趣。”我无聊的打了个呵欠。之前纳兰揆方好几次拿眼睛膘我,似乎在等机会开涮,见我一开口,他终于有话题了。“跟我那位红粉知已相比,木兰姑娘大概觉得自惭形秽,所以才这样说吧?”
“我可瞧不出她有什么出色的地方。要不,你介绍一二?”
纳兰揆方得意地说:“那位盈盈姑娘对我忠贞不渝,视我比生命还重要。我要出事,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我轻笑:“哦,那是当然,换成我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呀。”听我一说,周围几个纳兰揆方的死党颇为诧异的扭头望来,纳兰揆方也意外的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补了一句:“我会闭上眼睛的!”
四周安静了片刻突然爆笑开来,廷璐率先笑喷出声,紧接着是廷玉和几个人也被逗笑了。听到廷玉的笑声我心头豁然变得轻松许多,出发以来这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在沉寂枯燥的行程中,整个队伍属我们这里最热闹,时不时会有笑声响起,走在前